第1079章,我不喝!
大管家望着长生,满满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是宁国过来的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北月人,当初更是北月特工局中的一名特工。
二十年前,北月的特工局与安全局是两个完全独立的机构,皇夫洛倾蓝效仿宁国的做法将特工局与安全局合并称为“两局”,消息互通的同时,资源共享,从此两局的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
大管家当时不过二十出头,刚得到一个暗杀的任务,出色完成之后遭到清雅女帝的弃用。
她的弃用方式就是杀!
在她的字典里,能够永远守住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倾蓝的治理观念与清雅完全背道而驰,他觉得如果不断处死为了北月而忠勇拼搏的战士,只会让更多的战士寒了心,长此以往必失民心。
无奈的是,北月并没有宁国的那种能够让人失去部分记忆的电波枪。
倾蓝曾经不止一次跟弟弟倾慕讨要,倾慕始终不允!
如果倾慕当时绝然地说不给,倾蓝也就罢了。
偏偏倾慕还对倾蓝抛了个媚眼,深情款款地说着:“二皇兄,你是我亲哥,我还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相反的,对我来说,把你给了北月已经是我洛家给出的最贵的了,北月有你这样的无价之宝,该满足了。”
倾蓝还能说什么?
他深刻感受到原生家庭对他的肯定与依赖、感受到了洛家是这么离不开他、舍不得他!
自那之后,倾蓝因为与清雅很多不同的治国理念,一次次跟清雅斗争到底,甚至不惜争吵翻脸,他二人之间所有的感情几乎消耗殆尽!
这位大管家,便是当年完成任务后被倾蓝力保下来的。
倾蓝给他重新安排了身份,取名张弛,作为长生自立门户之后太子府的大管家。
所以,张弛心中对于倾蓝父子是铭恩于心,对于清雅女帝从最初的崇拜、信仰慢慢过渡到戒备、怨念!
瞧着长生孤独地坐在书桌前,张弛心中难受的紧:“殿下~”
长生轻叹了一声:“没事,真的,不要担心。”
张弛紧抿着唇,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中午一点刚过,珍灿与倾颂不约而同地醒来。
两人都是饿醒的,不过睡了几个小时,精神状态都是不错的。
珍灿果断地起床,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而倾颂也赶紧拿着衣服去书房换。
不多时,两人回到卧室见面,彼此脸上载着微笑。
只是珍灿很跨拿起手机,诧异道:“咦,没信号呀,难怪之前勋灿答应过给我来电话,却一直没消息。”
她走到他面前,把手机给他看:“你手机有信号么?”
倾颂看了眼自己的,摇头,若有所思:“也没有。”
珍灿:“勋灿如果给我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的话,只怕是要急坏了。怎么好端端地没了信号?是不是被人屏蔽了?”
出身与军人世家,珍灿虽然胆小,但是警觉性跟见闻比较广。
倾颂面上流露出担心,温声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下嘟嘟。”
“一起去!”珍灿拉住他的手:“不要丢下我。”
两人四目相对,倾颂的眸光里流淌出寸寸柔情,曾几何时,他心里对她呐喊最多的就是:不要丢下我。
如今,换成她对他开口,心中不忍而温暖地说:“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珍灿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我以后也不会。”
两人携手去敲对面套房的门。
没想到,长生的声音清晰入耳:“小五叔吗?进来吧!”
倾颂打开房门,墨黑的碎发在额前轻盈点缀,平添质感,他自己先往里头瞧了一眼,又探入大半个身子,这才牵着珍灿也进了书房。
他看见长生坐在书桌前,认真画着什么。
而长生眼下的乌青也很明显。
倾颂让珍灿坐在墙边的沙发上,自己走过去,在长生书桌的对面落座:“你没休息吗?”
长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清新一笑:“你们睡好了?”
珍灿脸一红,目光所及不远处有一个简单的茶水间,她走上前:“我帮你们备茶。”
长生笑了:“有劳小婶婶。”
倒不是主殿的下人不懂得如何伺候主子,而是为了保护倾颂跟珍灿,长生下令除了张弛之外,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主殿,尤其二楼,违令者斩立毙!
而倾颂从小在宫廷长大,对于这样的异常已经察觉到了。
目光落在长生手绘的图纸上,他盯着长生的眼睛看了看,问:“是不是出事了?说,小五叔给你做主!”
长生笑了:“没什么,就是被软禁了。女帝陛下说了,如果云清逸有任何三长两短,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他将一份象征女帝旨意的金色文件递到倾颂面前:“中午送来的。估计已经昭告天下了吧,只是太子府中屏蔽了信号。”
倾颂立即打开,认真瞧着。
而珍灿也竖起耳朵去听,她发现长生这里有上好的正山小种,这种红茶的汁液加鲜奶制成的红茶,口感最好。
不多时,三杯热乎乎的奶茶调好,她端着托盘走过去。
但见那文件被倾颂摊开放在桌上。
倾颂勾唇,笑出声来。
长生也笑了:“我刚看见的时候,也笑的前俯后仰的,把我家大管家都吓坏了,他们还以为我得了神经病。”
珍灿将奶茶纷发下去,自己也端起一杯,细细瞧着上面的字。
她不动声色的,将奶茶放下。
小手试着朝着金色文件上摸过去。
长生跟倾颂只是看了她一眼,却完全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她将金色文件拿起来,闭着眼睛,屏息凝神。
不多时,她将文件放下,额头又是一层薄薄的汗渍。
倾颂心疼地给她擦去汗水:“怎么了?透过这个能查出什么?你也是,辛苦了这么久,该歇着就歇着,有些事情是要男人来做的,知道吗?”
长生也好奇地盯着珍灿,此刻他对于珍灿的异能比对她查出什么更为好奇。
珍灿自嘲地笑了:“不用担心我,是我身体弱了些,换做别人,异能随时随地都能发挥,也不会有疲惫的感觉。”
长生若有所思。
他忽而起身,走到一幅壁画前打开壁画,里面出现一个暗格。
他自己捣鼓了一会儿,端着一小杯酒过来。
那酒只能够一口。
他却献宝般:“小婶婶,这是好东西,你尝尝。”
珍灿摇头:“我不喝酒。”
倾颂站起身接过,挑眉嗅了一口,当即笑了:“乖,珍珍,这是二侄子的一片孝心,快喝了。”
珍灿摇头:“我不要,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会喝酒,我不要!”
倾颂笑了:“这真的是好东西,对身体好,寻常百姓求也求不来,你得了是福气,难得嘟嘟这么舍得,快喝了。”
“又不是天上的琼浆玉露!”珍灿还是很抵触,这东西拿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我不喝!”
还有一件事,珍灿没说。
她已经知道是六年前在俱乐部的时候中蛊的了。
这件事在她心里就是一根刺。
她前前后后仿佛思索,觉得问题就出现在后来她喝错的饮料上!
所以现在,云家人给她任何东西,打死她,她都不会喝!
倾颂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对了,这就是天上来的!喝了对身体好。”
他捏着酒杯凑上前,珍灿吓得猛地一挥手,就要将里面的酒水洒出来!
长生吓的面色都变了“别!”
眼看酒水如一股小泉水般泼出来,倾颂心跳也慢了半拍!
长生瞪大了眼珠子,实在受不了这种暴殄天物之事,顾不得形象地张大了嘴巴,扑上前低着脑袋仰着脸去接!
那一小口酒,稳稳的,全都落在了长生的口中。
珍灿嘴角抽了抽:“你这么拼命干什么?堂堂北月太子,还舍不得这一口酒?”
长生咽了下去,俊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