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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帝病重

  沈亦澈从宫里回宸王府后像往常一样去了芳菲苑去看了柳一一,柳一一知道他要出征后依偎在他怀里哭的甚是凄美,一直说着王爷一定要早些平安归来。
  沈亦澈搂着她安慰道,“若是府里有人欺负你,待本王回来后告诉本王,本王一定给你做主。”
  虽然柳一一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但是沈亦澈还是几乎每夜都宿在芳菲苑。
  自从上一次他在蘅芜阁跟宋然闹得很不愉快后,他就再也没去过蘅芜阁,平日里也是尽可能地避着宋然。
  一方面是宋然上次说的那番话伤了他的颜面,他堂堂北周王爷还要强迫王妃行.房,传出去不得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另一方面他也如今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然。
  宋然日日乔装出府的事他都知道,但是却并未像之前一样让沈烨暗中跟着,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经常拘束着她的人,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他也惊讶自己从何时起竟如此在意宋然对自己的看法了。
  动身前一天,沈亦澈本来不准备去跟宋然话别,但换上戎装后却改变了主意,从芳菲苑去了蘅芜阁。
  宋然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睡懒觉,这段日子段金蕊一直在禁足,所以这一个月以来都没人一大早来找她,她起的都比较晚。
  沈亦澈到蘅芜阁的时候,宋然还在床上睡着。
  现在离出发时间还早,沈亦澈便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相等她醒来。
  她似乎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嘴角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眉目如画。
  沈亦澈看着她覆盖在眼睑下纤长整齐的睫毛,有些出神,情不自禁伸出了右手想要抚摸她的脸,还没触碰到她的脸,宋然的睫毛却突然抖了抖,他赶紧收回手,像一个做坏事怕被抓包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
  宋然先是眼睛动了动,而后身子也伸展了几下,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了。
  今日阳光很好,穿过窗户照进来,刺眼的她忍不住用手遮了遮眼睛,从手指的缝隙中宋然看到床边有个人影,赶紧坐了起来,对他行礼道,“参见王爷。”
  沈亦澈对她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就要离京了,是来跟王妃道别的。”
  宋然之前就知道他要出征的事,本来以为因为之前的事,沈亦澈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今日却还是来找自己了,看来皇后上次敲打柳一一确实让他长了记性。
  半月前皇后听说了段金蕊因为柳一一被禁足的事,她是段金蕊的姑母,又是一国之母岂会看不出柳一一这些手段,便让人传了柳一一入宫。
  表面上是说因着柳孺人有孕,这是宸王府的一个孩子,要她进宫给自己看看。
  但实则是敲打了她,斥责她身为一个妾室却如此善妒让殿下专宠,还罚她抄了十遍女戒,最后柳一一从凤栖宫出来时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可把一向宠爱她的沈亦澈心疼坏了。
  因此今日沈亦澈主动来跟她道别,她觉得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所以才跟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夫妻和睦,于是道,“我知道了,希望王爷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半路失踪。但是想想沈亦澈也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这样诅咒有些过分,而且他要是真在战场上出了事,让自己成了寡妇,她以后要脱离沈家就更难了,对自己没什么益处。
  便又道,“愿王爷平安归来。”
  沈亦澈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怔楞,而后难得好言好语对她道,“你在府中也要万事小心,尤其要小心宁王。”
  宋然对皇室的明争暗斗也有所听闻,点了点头,“我会多加注意的。”
  二人平日里交流很少,此时说完道别的话,竟没了话题,彼此相对沉默了一会。
  宋然犹豫了一会,还是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琉璃瓶给他。
  沈亦澈有些不解,“这是何物?”
  宋然虽然不舍,但还是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万毒蛊,王爷若是遇到危险就把蛊虫放出来咬人,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沈亦澈嘴角向上扬了扬,心头有股莫名情绪涌上来,却只有“多谢”二字。
  见他将小瓶子收好,宋然一副生怕他不还的样子,“王爷,这毒蛊甚是珍贵,只是暂时借给王爷防身。日后王爷平安归来,可千万要记得还给我。”
  沈亦澈:“......”
  一个月后,沈亦澈早已到达南境并且已经对手上事务十分熟悉。
  南境如今被南越东部势力夺走,加上南境的地形十分特殊,易守难攻,对北周的军队来说是一场恶战。
  沈亦澈自己也觉得奇怪,来到军中这些时日,他想到最多的居然是宋然那一副疏离淡然的模样,对待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柳一一不过十几日未见竟甚至已经记不清她具体是什么模样。
  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时常会有,尤其是和宋然成婚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他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跟柳一一走到一起的,甚至几日不见面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但是每次见到她受伤受委屈,心里就会又烦躁又心疼,甚至有时有些失去理智。
  每每他想要细细追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想起宋然时更是疼的厉害。
  即便如此,沈亦澈无事的时候还是会经常不禁意间就想到了宋然,每每都心痛如绞,沈烨见他额头全是汗以为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传来好几个军医来看,却都说他身子康健,许是为了打仗一事耗费太多神思,开几服药调养调养便可。
  这日沈亦澈心口疼的发闷正在忍耐,却有人来报,明熙帝不知中了何毒,如今昏迷不醒,朝堂动乱,暂由宁王监国。
  沈亦澈捂着胸口,一身冷汗,忍着疼痛对那报信的人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烨在一旁见他又这么难受,担忧道,“王爷,要不要再请军医来看,或者属下去军营外为王爷再另觅神医来。”
  沈亦澈却抬手阻止道,“不必。本王身子无碍,心里有数。”
  沈烨见不停有汗珠从他额边滑落,更是担忧,“可王爷您这样难受......”
  “本王说没事就没事。如今好不容易打赢了几场仗,父皇却又昏迷不醒,若再被人知道本王身子不适,必定人心惶惶影响士气。万一走漏风声被城中敌军知晓,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沈亦澈咬着牙说出自己心中的思量,他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琉璃瓶捏在眼前,既然知道每次是因为想起宋然才会如此难受,那接下来在回去之前他都控制自己不去想了就是。
  宋然在京都的日子也不好过。宁王监国后派了许多御林军将宸王府包围起来,说是时下境况特殊为了保护宸王的家眷,实则就是软禁,柳一一和段金蕊写的几封家书都被宁王的人截下。
  宋然知道如今这样,父亲必然很担心自己,又不能与父亲通信,十分发愁,经常夜里都睡不着觉。
  不知何时起,入夜后到了该安寝的时辰,她便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吹埙。
  现在宸王府被围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遑论有外人进来,她想着这人应该不在府里。
  此人吹埙时所在的地方应该离宸王府不远,那埙声虽然有些遥远,却能差不多让宋然在蘅芜阁听得真切。
  埙声悠长绵绵不绝,她每每夜里觉得焦灼难以入眠时,那人的埙声响起却总是让她慢慢安下心来,生出几分睡意。
  她之前每日都会出府跟所谓的师父西临泽学习武功,一个多月却没什么长进,只是力气似乎变得大了些。
  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没出去,西临泽在做什么,又觉得现在京都局势这么乱,说不定他已经回了西临城。
  这样想着,宋然的心中居然有些可惜和懊悔,可不是嘛,认识这么久她都没见西临泽摘下过面具,还不知道他长相是什么样。
  之前说要请他吃饭报恩,到现在自己也没有请过客,武功也是连皮毛都没学到,他要是趁着这段时间离开了,多可惜啊......
  但是老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交情浅薄,至多算是个普通朋友,她又怎么能怪人家逃难呢。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什么来,最后索性听着外面的埙声缓缓入睡了......
  等到蘅芜阁卧房的灯灭了有大半个时辰后,坐在远处屋顶上的男子将手中的陶埙收好。
  他面上的玄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辉,知道她应该差不多睡下了,才隐入沉沉夜色中离去了。
  西临泽知道如今宸王府被重兵把守,不能随意进出,有些担心宋然,起初两夜,蘅芜阁的灯彻夜都亮着,他猜宋然应该是睡不好。
  第三夜,他便带了母亲留下的陶埙在远处吹给她听,希望能对她的失眠有所助益。
  他母亲生前最善吹埙,他也跟着学了几首曲子。如今既然不能与宋然见面,用这种方式陪着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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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然: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西临泽:朋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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