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5章 当真无耻
当上了荒圣部落大酋长,成为这万里金帐草原的主人!
麾下荒人铁骑数十万,臣民数百万,跺跺脚,这西北大地便要震动三分!
劳执迷惑地看着杜玄脸色变幻,有些弄不明白,为何这位孙特使听到默托汗的身份,如此激动?
劳执远在金帐草原,虽然可以探听到一些大秦内部的消息,但一定不会有多准确多详实。
他知道默托汗来自大秦,并且还是李大酋的儿子,却不知道他们玄乙军之间的恩怨,更不知道,古容弼手上,沾满了玄乙军弟兄的血!
他更加不会想到,杜玄出现在西北之地,初衷便是要追杀古容弼!
杜玄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努力使得胸中的翻涌平息下来。
隔了这么长时间,再次听到古容弼的消息,杜玄没有半点惊喜,只有满满的震惊与愤怒。
随手扔掉碎酒樽,杜玄重新坐下,紧视劳执沉声道︰“老先生,可能确定,默托汗来自大秦,他的名字叫古容弼?”
劳执有些奇怪杜玄为何会这样问,点头说道︰“自然能确定,否则的话,岂能让他继承大酋长之位!默托汗的身形样貌,与当年的李大酋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他一经出现,金帐草原便无人不识!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蛮荒兽神的认可!”
劳执神情忽地充满了虔诚,双手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说道︰“确定酋长大位的那日,骨陆突召集所有部族首领,在金帐大营举行祭祀典礼!骨陆突亲自主持,当默托汗的血奉祭兽神的时候,蛮荒兽神的虚影出现在金帐大营的天空!”
劳执褶皱老脸上满是敬畏恭敬,深深俯下身子,以额头触地,朝着金帐所在的方向叩首。
杜玄目光冷肃,若是劳执所说属实,那么荒圣部落祭祀的蛮荒兽神,必定大有来头!
以杜玄的认识,他自然知道,想要弄出幻界虚影,必定要拥有极其高深的修为!
蛮荒兽神,若果真存在,要么是一头强大的妖兽!
要么,就是一位神鬼莫测的诸天强者!
但是看劳执如此虔敬的模样,杜玄心中有些沉重,那虚影恐怕是真的,那日在场的荒人都应该亲眼所见,才一举奠定了古容弼大酋长的地位!
杜玄咬了咬牙,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为什么,古容弼如此畜生会有这般好命?
在大秦时,他抛弃秦皇恩赐的姓氏,不知廉耻地向杀父仇人俯首求饶,投身古氏双雄脚下得以享荣华富贵!
如今,他回到金帐草原,回到他祖先根源之地,又无耻之极地以李大酋将军的儿子自居,窃取了荒圣部落大酋长的尊位!
“无耻小人!当真是无耻!”
杜玄喉咙似乎在无声咆哮怒吼,眼前仿佛浮现,当日在衡山墓葬石室地窖之中,那被裂日箭钉死在冰墙上的,牛不平的尸体,和孔雷的断腿!
他的双手沾满了玄乙军弟兄的血,更是不配以李大酋将军后人的身份苟活于世!
为了大酋长的位置,他居然还有脸承认自己的血脉来自李大酋将军?
“畜生!我誓杀尔!”
一点嗜血的红芒在杜玄双瞳中心闪烁!
他猛地记起,当初在衡山与孔雷分别时,在萧关生死一线存活下来时,他曾经指天发誓,不杀古容弼,誓不罢休,绝不回头!
霎时间,营帐内充斥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肃杀之气令人窒息!
垂头一脸愁容的浦吉,惊骇地呼哧起身,还以为有强敌来袭,仔细感知之下,才发觉是杜玄,不知道怎么,浑身爆发出强大的戾气!
劳执一双混浊泛黄的老眼,怔怔地盯着杜玄。
当杜玄身上浓重杀气愤怒溢出的时候,劳执眼中忽然划过一道黑芒!
同一时刻,杜玄魂识一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略带疑惑地朝劳执看去。
那道黑芒一闪而过,杜玄却敏锐的捕捉到一丝端倪,以一种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这位风烛残年的垂垂老朽。
“孙特使!为何默托汗的名号,会让你如此情绪大变?”
劳执的愣神仿佛只在瞬息之间便已消散,接着他整个人又恢复的原状,却是被杜玄刚才释放出来的杀气惊吓到,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杜玄不着痕迹地皱眉,劳执此刻的神情,到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位老者生机已经耗损一空,些许修为也不值一提。
可是让杜玄迷惑不解的是,刚才他分明从劳执身上,觉察到一股魂识之力!
眨眼之间,却又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沉吟了一会,杜玄淡淡地说道︰“老先生不必多虑,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过往气愤之事,心中有些火气罢了!”
重新拿出一个酒樽倒上奶酒喝下,杜玄默然不语。
劳执点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他能看出,这位孙特使并不想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老朽虽然已经老迈,但一双眼楮还是能够识人!孙特使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便已到如此地步,唉,大秦果然是人杰地灵,远非我等蛮荒之人能够相提并论啊!”
劳执抚须长叹一声,语气诚挚眼中满是钦佩向往。
杜玄扯动嘴角笑了笑,说道︰“老先生过谦了!老先生,深夜造访,想必除了默托汗的事情之外,你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吧?”
劳执抚须轻笑,点头道︰“孙特使如此问,想必心中已经明了,老夫今夜搅扰的根本目的了吧?”
杜玄不动声色地淡笑了下,喝了口奶酒,转头朝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的浦吉看了一眼。
“呵呵~”
劳执笑道︰“孙特使果然聪慧!难怪年纪轻轻,就被秦皇委任为特使,担负如此重任!”
杜玄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哪里是什么年轻有为,只不过被人设计而已。
劳执叹气道︰“孙特使猜测的不错,老夫今夜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浦吉之事!”
话音一顿,劳执皱眉似乎在思索,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杜玄也不催促,自顾自地饮酒。
刚才还有些许睡意,不过听到古容弼的消息,惊怒交加之下,早已是清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