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隐隐不安
工作室的时候,秦沐还不觉尴尬,但同乘一辆车时,哪怕先十九一步坐在了副驾驶,还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结,巴不得赶紧到酒店赶紧下车,这会儿,算是get了方才闻人礼的窒息感。
然而,两个罪魁祸首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车内的氛围,隔着坐在两人中间的十九还聊了起来。
“以叶总在南城的财力,想必人到物也到,不知送到拍卖会的是什么稀罕物件?”霍徐徐出口,好似真对叶寒舟送去拍卖的物品感兴趣。
“称不上稀罕物,一幅字画罢了。”除了秦沐那套珠宝外,叶寒舟还以夫妻的名义捐赠了别的物什,都一并让左航送了过去。
“叶家拿出手的东西,自然不会差的,你就不必客气了,倒是我,未准备拍品,来赶个热闹罢了。”别说霍是匆匆而来,一切以轻便为主,不会带太过贵重的东西在身边,仅这场活动,他也是近几日才决定参加的。
思及此,霍深邃的眸子不由得往副驾驶望了望。
“霍说得没错,寒舟哥哥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的,正好我就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等会儿你得提醒我一声,好让我拍下来。”十九一听到字画就来了劲,倒也打破了那两人有些奇奇怪怪的对话。
谈笑间,车子已然稳稳停在了酒店门口。
“离开始还有点时间,里面太闷,听说这家酒店的景观是一绝,我和十九一同去逛逛,你们先进去吧。”一下车,霍就主动提出了与秦沐和叶寒舟兵分两路。
对此,秦沐自然是不会有意见,不过,她只当是霍低调,与叶寒舟一同进去,难免引人注意,以他目前的情况,确实还是低调些好,只是……
既然如此,按他在车上说的话推断,没有拍品送来,为了隐藏身份其实大可不必出席这场活动。
“怎么了?”走着走着,叶寒舟就看到秦沐皱起了眉头,便侧了侧脑袋,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没什么,”秦沐摇了摇头,但转头见叶寒舟眉目间浮起了一丝担忧,便又解释了一句,“我想不明白霍为什么要来?”
“你这反应跟我刚知道他也要来参加这场活动时的样子一模一样,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叶寒舟插科打诨了一句后,朝霍和十九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又朝秦沐道,“他那么聪明的人,自有他的安排。”
“话是没错,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秦沐轻叹了一声,她的这股子不安,是从霍出现开始的,她总觉得这场慈善晚会不会太平静。
叶寒舟抬手揉了揉秦沐的脑袋,“既然不安,便多留个心眼,小心总归没错的,放心,一切有我在,不过,也有可能是你这些日子太累了,都没什么胃口,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其实,叶寒舟早就说过要带秦沐去医院,只是前段日子,因着唐秋月那些陈年旧事的羁绊,没顾得上这事。
“好,听你的。”秦沐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而心底的疑惑却又深了几分。
以往,只要许新与霍在同一个城市,霍出门,许新都会跟在身边,奇怪的是,这次许新变成了十九。
只是,秦沐这份疑惑停留没多久,就被某只从他们身后跑来的花蝴蝶缠上了。
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机场看到秦沐和叶寒舟一同送秦家一家回宁城的裴少淑。
裴少淑到底是被裴家夫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想着农历年关将近,又有裴少淑的撒娇,从回来过元旦后,裴家夫妻也就让她留在南城,等过完了年再安排。
鉴于裴少淑先前做的那些蠢事,裴家夫妻特意嘱咐了,让她安安分分留在家里刷剧,别出去乱跑,更别去打扰叶寒舟。
可裴少淑应归应,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不,一听说叶寒舟向这场慈善晚会捐了东西,料到他会出席,就忍不住往他跟前凑了。
“寒舟哥哥,真巧啊。”裴少淑穿着高跟鞋,一手提着礼服,哒哒地跑到叶寒舟跟前,拦住了他与秦沐的去路。
叶寒舟看着眼前的惹祸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里把裴少杰骂了一通。
裴少杰这货忙着谈恋爱,竟然连她妹从国外跑回来了都不知道。
“你哥今天不会来。”叶寒舟的言外之意,是让裴少淑从哪来回哪去。
可裴少淑最擅长的就是哭闹与装傻,哭和闹她以前试过了,在叶寒舟面前不好使,这回自然得换个法子了,便笑呵呵道:“寒舟哥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我哥的……”
话还没说完,裴少淑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沐一眼,又连忙摆了摆手,“秦沐姐姐你别误会,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我这次不是来找寒舟哥哥的,是我们家也收到了邀请函,也捐了拍品,我哥没时间过来,我正好在家就过来凑个数。”
秦沐在心里怕【呵呵】了一声,裴少淑这番解释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若真如她说得那样,冒着摔跤的风险追上来,还挡在了他们跟前是为了什么?
想着叶寒舟这招花引蝶的能耐,秦沐挽在叶寒舟臂弯的手,不由得在他手臂上拧了拧。
而朝着裴少淑是一如既往笑意盈盈的模样,“裴小姐说笑了,我和寒舟是盖了章的夫妻,这又不是在古代,需要防着那些上赶着倒贴的狐媚子,何况,我们家叶先生眼光挑剔得很,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得了他眼的,我信得过他,不会误会的。”
“错了,”秦沐话音才落,叶寒舟就给了她一棍子,自然也留意到了裴少淑眼底窜上来的兴奋,不等浮于脸上,叶寒舟又低头凝望着秦沐,眼里盛满了情愫,缓缓道,“我,一见秦沐误终身,此心此眼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叶寒舟这番话,秦沐听得都觉肉麻,可瞥见裴少淑咬牙离开的模样,倒是舒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