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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帮里的司仙丹花才女

  欧阳楚天及楚阡陌来到三尸命案现场。
  天气凉,这时应该正是山洞内仵作正在勘验尸体的时间。
  此时,荒芜蔓草间突然有阵凉风吹过,草丛间有隻黑猫跳跃了一下。
  「奇怪!这边怎么有一隻猫?昨天没看见,今儿为何像对此地像是熟门熟路,是何原因?」欧阳楚天捕快注视一隻在草地间轻盈跃蹦的黑猫。
  那隻猫的毛黑得发亮,而且奇异的是它不住在山洞附近打转儿。
  猫儿就是不离去。
  欧阳楚天不知为何,对那隻猫看得眼睛发直。
  「怎么了?」楚阡陌发现他的异样。
  「猫有猫谱,犬有犬经。猫谱中说过这种是难得的猫,你看他全身柔若无,轻如驭风,还能爬壁上树,捕雀偷蝶哪!」捕快欧阳楚天讚叹的说。
  欧阳楚天捕快边说边来到猫的身边,蹲下身来,那猫看来很温驯。
  捕快欧阳楚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抓起那隻黑猫,用两手各抓了黑猫的两耳说:「我且相相这猫。你要知道善能捕鼠之猫,一抓必能缩起四个猫爪,猫的尾巴一捲就捲上头顶,全个身子都弓成一团猫球。如果不是能捕鼠的懒猫,抓起来会四爪乱蹬,齜牙咧嘴,惨叫连天。」
  继之欧阳楚天捕快点头:「此猫必有人饲养才是,牠果然是能捕鼠的佳器。」
  楚阡陌大奇:「你怎知此猫有人饲养?」
  欧阳楚天捕快却一边逗猫,一边自言自语:「你不明白?猫分佳品及中品、劣品。黑猫品他的牙锐脸圆,就如同乌黑毛盖住下面雪白的毛;白猫佳品,牠身体丰润,白毛发着银白色的光,远看不是像云鉤就是白玉似的瓶罐,而身上有老虎斑纹的就形同一团团捲曲鼓动的绣球。凡此种种俱为佳品。」
  楚阡陌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看猫要看神,目光有神彩而能让你感觉非常有精神的最佳。」
  欧阳楚天蹲在地上观察那隻猫的行走。
  「好猫!难怪人家说:好狗护三邻,家猫镇三宅。」
  楚阡陌也随着捕快欧阳楚天观察那隻猫。
  「寻到宝了。楚阡陌,你可知这是一隻名猫吗?此猫为猫谱中大有名号的月影乌瞳金丝虎。语云:『乌龙入眼穿金线,黑云罩体似墨染,爪藏锋锐能翻瓦,尾分七节会掉风』。讲的就是此猫。」
  「啊?」楚阡陌讶异的看着那隻黑猫。
  「这灵州黑猫从他的头到他的尾巴间,找个星月交辉的晚上看,他的身子背真出现一条金线!」欧阳楚天说:「还有,猫谱中说每胎生的猫娃儿,人说一贵二笨三贱四不值钱。你看看这隻母猫肚腹中,单怀一隻小猫,而且体润神丰,与这母猫一般,可见这母猫来歷不单纯。」
  欧阳楚天继续叙说:「奇了!此猫一直在此徘徊不去,难道与其中三名死者有关?」
  此时该猫似解人意,发出了一个很大的怒声。
  楚阡陌惊了一下,欧阳楚天却哈哈大笑。
  「这叫猫醒,声威如狮虎,鎭宅卧厅堂,虽睡鼠也亡;是以主人带着牠,可以不怕耗子或水中耗子,我想这也是主人宠爱牠的理由。」
  他们俩人顺势推开山洞门,走进山洞里,没想到那隻猫也轻盈随之窜进。
  而且猫儿一来到山洞之中,就直接来到那位穿着黄衫绿裙的女死者身子,不住着舔着,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难道她是牠的主人?」楚阡陌大惊。
  「以这猫的灵性,也许可以告诉我们什么线索。」欧阳楚天说。
  说也奇怪,那猫嗅着那位女死者身体,立时就从女死者她的里衣衣领间咬出了一朵仙丹花。
  「仙丹花?为什么是仙丹花?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有朵仙丹花?」欧阳楚天就这样蹲在地上沉思了好久。
  楚阡陌知道他正在用他敏慧的头脑和经验在思考。
  「我明白了,楚阡陌,这黑猫对仙丹花熟悉,所以我要问你江湖上有没有相关花儿的地方?应该这么说吧,你知道江湖上有什么帮派与花有关?」
  「啊?」楚阡陌睁大了眼睛,想了想。
  「或以花命名里面的成员?」欧阳楚天续问。
  楚阡陌回答:「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江湖上有个花帮,里面的成员均以花命名,又专门栽植相关花种。我父亲认识花帮里面的人,所以我知道这个花帮与花有些关联;可以带你去那。」
  「所以我就说一定要找熟悉江湖门派的人一起查案嘛,果然没错。而且别人我不敢说,但落雁堡堡主的人脉极其宽广,这是全江湖都知道的。」欧阳楚天笑着说。
  楚阡陌白了他一眼。
  「慢着,楚阡陌,我今日要你一起来,还为了一件事。」欧阳楚天郑重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样物品:「你且认认,这个血玉鐲,是否是南宫小姐手上所掛之物?」
  楚阡陌默默看着那隻欧阳楚天给他的鐲子。
  他仔细低头看,鐲子澄绿,上有三彩,非常精緻,上面还有血丝沁入。
  「这是一隻年代古远的无价之宝吧。」捕快欧阳楚天凝视着楚阡陌:「我相信你知道,虽然南宫庄主推说他不知道。」
  楚阡陌轻叹了一口气:「你也真痴!既然他已经都说了不知,你为何倒来问我?」
  「因为这是南宫小姐有无捲入那三尸命案的关键线索。你也知道,这血玉鐲,绝不是男人用的或掛着的东西。而我们仵作仔细比对的结果,也不是那男尸首旁边那黄衫绿裙女尸的东西,因为她的手围非常圆润,绝无如此纤细!女子也应该不会挑选这样不合她自己方寸的东西来带。那么这血玉鐲是谁的呢?那我们不妨深思,为什么在第一时间进入山洞的南宫家的侍卫统领南宫觉,他一口咬定南宫小姐的失踪和这三尸命案有关?山洞里面,除了这个血玉鐲,南宫小姐在山洞中并别无他物。依我的直觉判断,侍卫统领在第一时间说的应不会错,倒是南宫家老爷子,因考量着家世或面子,或怕捲入命案纠纷,所以乾脆横了心说谎。」欧阳楚天俐落的看着楚阡陌。
  「好吧,我说。这血玉鐲,依上面的类似血丝渗入花纹来看,是很像南宫细雪手上戴的那隻,但只是很像,但是否就是那隻,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楚阡陌无奈的说。
  「看吧,我就知道。」欧阳楚天耸耸肩:「到底未婚夫就是未婚夫。」
  楚阡陌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别恼。所以除了那女死者的身份之外,我们还要多查寻这位死时手里还死命执着破碎木块的男尸身份,才能釐清你心上人南宫小姐的去处哦。」
  楚阡陌哀叹:「你就别乌鸦嘴了,细雪和那名男死者会有什么关连?我岳父对他的闺女可是看的紧呢。」
  「好啦,也不过说说,你就不能接受?」欧阳楚天莞尔一笑:「不过南宫小姐她一失踪,就牵连到山洞面不知名三死者的三尸命案,可真不是玩的!尤其山洞内的一具男尸手腕居然就掛有她长年戴在手上的鐲子,你倒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说,一定是被那个傢伙抢劫。」楚阡陌忿忿。
  欧阳楚天怀疑的问:「抢劫?那为什么你口中的『那个傢伙』抢到东西,他反而死了?而且再怎样,鐲子也应该掛在旁边女尸的身上呀,因为女子爱美是常理嘛,怎么这么漂亮的鐲子不是给她,反倒是给这名男性死者掛去?」
  楚阡陌气到坐在山洞外的石块上。
  欧阳楚天笑着拿了个水囊给他:「喝吧,解解热。」
  「懒得理你。我至今的推论是抢劫的劫匪们争吵之下,三人动武,最后皆死于彼此刀下。」楚阡陌无奈的紧。
  「是吗?那我问你,这么贴身的贵重手鐲,一时间要劫夺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南宫小姐有可能是被这些抢劫的劫匪带到山洞之间,好抢夺她手腕上这亮丽的财物?可是我们查来查去,奇了!山洞中居然都没有查到她的任何东西哪。」
  「也许她是被劫匪綑绑或抬进去的。」楚阡陌思索。
  欧阳楚天大笑:「如是这般情景,她与劫匪拉扯之间,至少也会掉落一些头发或一些东西。可是,我和仵作、捕快等查了又查,都没有她的任何东西。没有就是没有,连半丝长发都没有。难道她趁这三人争夺物品之时,赶紧逃离?可是山洞门是由里面大力反关闭锁,她怎么逃出去?难不成抢东西的劫匪还有人发了善心?有人不杀她还求她说:你快逃吧,我们要争夺这血玉鐲的所有权,所以就放她扬长而去了?要不是如此,楚阡陌,我们也都有理由怀疑,难道南宫小姐不仅中了邪咒,更厉害的是还拥有幻术,就这样脚不着地的由人间蒸发了?」
  楚阡陌除了懊恼外还是懊恼。
  「算了,这也是破案的推理,好吧,这就算是我们的推论之一囉。待会儿用了膳,今晚我就找了县衙的玉匠,先验证这血玉鐲的价值再说。」
  晚上,县衙捕快室。
  最有名的玉匠被找来。
  「如何?」欧阳楚天屏住呼吸。
  「稟捕快大爷,这看来贵重的血玉鐲,却是个假货。」那名老实的玉匠说道。
  「什么?」捕快欧阳楚天和楚阡陌两人都惊叫起来。
  「确实吗?再验一次看看。」欧阳楚天简直不能置信。
  「大人,根本不用再验。确实是如此。因为我们行家一掂这重量就知道。真正的玉质,绝对比这膺品要重的多。这鐲子是做得很像,但骗不过我们行家的法眼。俗语说得好:『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方才我要不是先掂过它的重量,也险险的被这么像玉的东西给瞒过。大人要不信,和我一起来的朋友他也是个鑑玉老行家,不妨找他来看看。」那朴质的老玉匠验了又验,然后诚实的说。
  「好。」捕快欧阳楚天立时找人传唤那玉匠同行的朋友。
  人来了。
  捕快欧阳楚天和楚阡陌都屏住呼吸。
  那人慢条斯里的验了又验,方才敬礼发话:「大人,请恕小的眼拙,可是这玉鐲子真正是个仿货,然而它也实在做得几可乱真,不是高明行家也做不出此等以假乱真之物。不是玩玉功力数十年之人,也很难断定此血玉鐲的真假。」
  捕快室内的欧阳楚天一挥手,那人退下。
  室内,捕快欧阳楚天和楚阡陌面面相覷。
  「这下可好,咱们的推论『劫匪劫夺,群聚争吵』似乎与另一推论『上官细雪被那位杀了三个人的武功高强人士带走』一般,就此暂时断线了。那么,我们只能先到那名死时着绿裙黄衫的女尸最可能生前所在的花帮查査,先由她的身上找找线索吧。」
  「嗯。」满怀心事而愁眉不展的楚阡陌同意了。
  隔天一早,楚阡陌带着欧阳楚天,来到了一处衝满花树和无数花苗的花帮。
  欧阳楚天手里一直抱着那隻黑猫。
  一到了花帮门口,楚阡陌把自父亲房中拿来的铜符给了守门人看。
  「就知道你父亲认识的江湖人士多,不然他怎能是南宫青虹的好友呢?」欧阳楚天謔笑。
  楚阡陌气得把脸别过去,欧阳楚天则是大笑不已。
  欧阳楚天手上的那隻猫,居然在进了花帮之后自动跳下,还东游西跳,似乎熟悉到不行久了,连欧阳楚天和楚阡陌都相互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
  花帮的礼仪招待来了,热诚的问候他们。
  欧阳楚天对花帮的礼仪招待说道:「请通知你们帮主,我代表广平县等六县街的捕快,是来查珍宝山庄家掌上明珠的失踪和山洞三条命案的。」
  「请。」没多久他们就被带领到充满花香的花帮待客厅堂。
  花帮那美艷的丽丽花帮主穿着大红的喜气衣装,热诚招待他们。
  那黑猫很快就跳到丽丽花帮主的怀里。
  「是你啊,仙丹,好久不见了。你主人司徒真到底去了哪里?很久没见她了。」丽丽花帮主亲切摸着这隻猫的毛。
  「司仙丹花的司徒真?抱歉,花帮帮主,她可能已经出事了。」欧阳楚天婉转的把所有事情对花帮帮主说明。
  「唉!仙丹,真的是你的主人遇难了吗?」花帮帮主摸着黑色灵猫的头:「没想到你现只剩下孤身一人,唉。但是你放心,接下来我会帮你主人照顾你的。」
  「帮主可否把司徒真何时失踪的约略时间告知我们?」欧阳楚天很有礼貌的说。
  「先喝个茶。」花帮帮主丽丽花,一边抱住那隻名叫仙丹的黑猫,一边就将她所记得的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失踪的时间及前后状况娓娓道来。
  那天,旭日和照,五云聚顶,花帮帮主一看就知她的结婚日挑的真好。
  「可是,我记得大婚当日就没见到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的人啦,我还在猜她去了哪里?可是此后就再也不见她踪影,我还以为她种仙丹花去了哪。」花帮帮主丽丽花忧愁的说。
  「在花帮之中谁是她的好友?谁又是最后见到她的人?」欧阳楚天眼露精光:「这两点极为关键,请花帮帮主帮忙调查。」
  「好,今天是我花帮司各花才女的集合日,眾才女都会回来,我将召集她们马上询问。」花帮帮主丽丽花很豪爽大气的点头。
  一个时辰之后。
  美丽的双眼带着迷濛和哀愁的司紫藤花仙子彩云曲翩翩来到,幽幽开言:「是的,当日她在帮主大婚之前就不见了,我只知她说她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去了。」
  「什么事?」
  「她很神秘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们问她,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欧阳楚天跟彩云曲她谈了不少司徒真的生平。
  「真的不知她的交友状况?」
  「她朋友相当多,她也从不对我们提。」司紫藤花才女彩云曲幽幽的说。
  「那么,请你带我们到她的房间。」欧阳楚天说:「也许可以找到蛛丝马跡,我们试试。」
  于是欧阳楚天和楚阡陌来到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那充满仙丹花香味的房间。
  「果然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真个爱猫成痴。」楚阡陌进了房间,不禁惊叹。
  司徒真的房间里有许多猫的绘画专册和纪录猫的图纸。
  「你看:『猫谱』中说花猫品相极佳,有啥长面罗汉、千文钱、过桥金、薄耳将军、绝鸡种、圆尾虎、灶上懒睡神炉、夜明灯、毛毯子等,都是喜猫人士的渴求之品。」欧阳楚天正翻着她桌上的一本快被翻烂的猫经:「慢着,等等,我想司徒真她目前一定处在愉快的恋情之中。」
  「怎么说?」楚阡陌惊问。
  「你看,猫经首页有她手写的欢乐的词。」欧阳楚天翻开首页,楚阡陌忙探头去看。
  「果然。」楚阡陌看后点头。
  只见猫经的首页上有司徒真似是跳跃的欢乐的字:
  「寧可要相见,共谱相识笺。
  寧可要相知,扬帆莫迟迟。
  寧可要相伴,比翼双飞日。
  寧可要相惜,美好共相忆。
  寧可要相爱,执手不相弃。
  寧可要相对,真诚来相会。
  寧可要相误,此世不相负。
  寧可要相许,魂梦常相续。
  寧可要相依,心中唯有你。
  寧可要相遇,怀人秋老时。
  如若相见又相知,相见远胜不见时。
  期望与君不决绝,莫让刻骨作相思。
  寧可要相识,共谱相识笺。
  寧可要相知,扬帆莫迟迟。
  寧可要相伴,比翼双飞日。
  寧可要相惜,美好共相忆。
  寧可要相依,心中唯有你。
  寧可要相遇,怀人秋老时。」
  两人讨论之后,欧阳楚天又找司紫藤花仙子彩云曲来询问。
  美丽的双眼带着迷濛和哀愁的司紫藤花仙子彩云曲却是黯然摇头。
  「她的状况,你们不知道?」欧阳楚天看着司紫藤花仙子彩云曲问。
  司紫藤花仙子彩云曲却是沉静的说:「司徒真这女子,她是一个爱恨分明个强烈性的人。对爱情的态度,不喜欢的她绝不给机会,冷若冰山;而她真正喜欢的,她为他死都甘愿。以前有许多人追求她,可是她从来都绝对冷心肠,从不心动,因为她说那些人她都不喜欢,所以处理起来都非常决绝。可是她最近转变了,她只说她认识了一个她喜欢的人,那男子有野心,虽然不见的是个好人,更有可能在未来负心;可是司徒真她却完全投入了她全部的情感,她真的爱他。为了他,她可以去做任何事,也可以为他牺牲,也可以为了他去背叛她的组织。反正就她的爱情而言,她就像一隻扑火的飞蛾,不计牺牲,只希望那个人对她好,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彩云曲说完便离开了。
  「又是个痴情的女孩子。唉!自古痴情空馀恨。」欧阳楚天慨叹:「从这首热情洋溢的诗中,看的出来司徒真爱上了那个人。嗐,很多女孩子,一旦陷入别具居心的男子设好的陷阱,明知有诈,却义无反顾一头栽入所谓的爱情,甚至可以牺牲她自己的性命都不自知。有时候,爱情容易迷茫了人的眼。其实天下也有不少负心汉,上官青虹就是其一,只惜司徒真没有机缘遇上像你楚阡陌这样深情的人。」
  楚阡陌气恼瞪他:「别拿我对细雪的深情来说嘴。」
  欧阳楚天笑了:「别怪我,人到老,愈来愈相信缘份。」
  他又翻阀猫经的其他页。
  「咦,这里夹有一封信。」欧阳楚天马上手脚俐落的拿出信笺。
  楚阡陌赶忙伸长了脖子,但只见打开来一看,什么宇跡都没有。
  楚阡陌讶异的看着欧阳楚天。
  欧阳楚天捕快却开心的笑着,却好像找到宝藏一般。
  欧阳楚天眉开眼笑的把那信纸赶忙放进他的所有宝贝资料袋之中。
  「那只是一张白纸,为何需要带走?」楚阡陌不解。
  「因为依我们做捕快的多年经验,那是一张以水喷过方能看到字跡的信。」
  「真的?」楚阡陌抓抓后脑。
  「信的摺痕看来还很新,我想我推断没错的话,那应该是连络信。如果真是猜测这样,那么三尸命案中,下一个死者的身份可能就呼之欲出了。」欧阳楚天摇头幌脑。
  「奇怪,司徒真她为何那么钟爱且到处都要带着那隻猫?」楚阡陌不解。
  「你才奇怪。什么爱带猫?也幸亏有这隻猫我们才能找到线索,真是要感谢牠啊。至于猫的主人为何疼爱猫?呵呵!据说猫有九命,除他自身那条命外,还有灵城、木官、天玉、地奥、鬼师、发微、见金、定火等八命,大多都能渡劫挡灾,一命过一命。古人传闻灵猫还能让主人借命,是以司仙丹花仙子身上每每带着这隻灵猫,认为可以像古人般的借命挡灾。」欧阳楚天解释。
  「可惜的是牠还是没能为牠主人司徒真这爱情小妮子挡下这一劫数。」欧阳楚天耸耸肩膀。
  楚阡陌默然。
  当天住宿在在悦来客栈。
  一室之内,楚阡陌知道,欧阳楚天一直研究那张信纸,几乎一夜没睡。
  隔天清晨,阳光才照映到客栈窗影,欧阳楚天即把楚阡陌从被窝中叫起来说:「楚阡陌,江湖有个快活林,你知道吗?」
  楚阡陌大叫:「当然知道。可是那里是江湖杀手的集散地耶。喂,你不是真的要到那里去吧?」
  「你还真猜对了,等会儿你先回你家整行李,并一定要问你父亲如何进去快活林,之后我们就要出发到那里。」欧阳楚天不疾不徐的说。
  「这却是为何缘由?」楚阡陌不明白。
  「你记得昨天司徒真夹在猫经里的那封信吗?」欧阳楚天慢慢的说:「我用水泼之后,发现它真的是一封连络信。」他把信递给楚阡陌。
  楚阡陌摇头:「唉,你说泼水见字,可是什么字都没有,只除了右下角有一个很小的图样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你怎能断定这是连络信?又怎能知道这就是江湖上快活林的杀手所发?」
  欧阳楚天笑得开心的说:「你虽然来自江湖,可是涉世未深,也难怪太不了解江湖杀手接案的手法了。他们江湖杀手接案,绝不会在上面写已同意接案,而是秘密在某些联络的东西上,盖上两方心知的戳记。事成之后以戳记领赏,事若不成,也怀疑不到任何人的身上。」
  楚阡陌仔细的看了那张信纸很久,说道:「这小小图案看起来也不过是一颗黑色的小星星,而且又小又不颗眼。」
  欧阳楚天的语音带着讥嘲:「是的,但是江湖最知名的杀手都来自快活林,而且你看小星星的右下角,有一株小小的林木,这就代表了江湖杀手他的出处。记得!杀手们很多都是用图案来彰显自己出处的,谁会笨到在信纸上大大方方的写着:喂,来抓我,我杀了人,我在快活林。」
  楚阡陌如此被捕快欧阳楚天抢白了一顿,他气恼的翻着白眼。
  「好吧,有此线索,那你现在的推理为何?」欧阳楚天问着楚阡陌。
  「我认为细雪的失踪有可能是江湖杀手做的。」楚阡陌有气没力的说着:「我真的好担心她。」
  「好。你爱她,我知道。至于你说『江湖杀手干的』,这推论是有些道理。就此而言,你爱的那位姑娘,现在可能在杀手的怀中。」
  楚阡陌气到脸色苍白,而欧阳楚天大笑。
  他们又回到全是花木和花苗的花帮,丽丽花帮主招呼大家用膳。
  楚阡陌却是食难下嚥。
  欧阳楚天却是对楚阡陌偷快的大笑,然后拿起鸡腿大吃大啃:「喂,我是你楚阡陌的欧阳叔,这叔字,可不是当假的。来,我告诉你,江湖上干杀手的人可真不是简单人物,如果南宫小姐落到他们的手里就糟了。」
  楚阡陌心里沉重。
  用完晚膳,他们暂待在花帮招待来客的精緻客房里。
  楚阡陌没吃多少。欧阳楚天则是笑着对楚阡陌说:「你没吃多少哪。唉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且先别烦恼。来,我讲讲传说中最有名的杀手『上天下地鬼见愁』杜飞他的出手给你听,我用写诗句方式一句一句的说给你听。听好:
  那一天的暮晚。
  有风轻轻在吹。
  苍茫的卢苇也随着晚风轻轻的摇动。
  有一名背向落日的剑客,他站在千仞高的地方,
  他没有动,风儿飘动的只是他身上的衣袖。他对面有人。
  但傍晚了,天色逐渐昏黄,看不清他对面那人的长相。
  突然这位背向落日的人,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剑势随芦苇风势向左一闪。
  刀光闪烁。
  就一剑而已,碧血随之如雨飘飞。
  血如丝带般缓缓飞下,那种如飘如落的姿态,美绝又排列丽绝,
  空中,柳絮纷飞,也如同羽毛一般静寂飘散。
  千仞高的高山地上已躺着一人。
  那人已死。
  剑客离去。
  无诗、无影。
  无歌、无梦。」
  楚阡陌整个人已经听呆了。
  然而他的心情是愈来愈沉重。
  他是那般的深情于南宫细雪,可是这情字,为甚么让他那么痛心?
  他痴痴立于中庭,终夜难眠。
  「你啊,为谁风露立终宵?」他的难眠,只换来欧阳楚天一句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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