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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耀女帝(女尊) 第64节

  第126章
  此后几日,博婉玳没离开过政清宫,政清宫不时便有琴乐传出,颜墨梵却被狠狠的冷了一段。见着几个君侍冬日里也个个春风拂面,再看看自已这几日的憔悴,心底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去看看陛下今日可否有空,若有空闲,请她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找她商议。”这日午后,颜墨梵怎么也坐不住了,令石儿去政清宫请博婉玳。
  一柱香后,御辇在华凤殿外停下,颜墨梵一身月白色银边宽袖宫装,恭敬的立在一旁行礼。
  博婉玳习惯性的上前扶起,颜墨梵后退一步,请陛下先前,自已紧随其后。
  入殿,博婉玳上前坐与正首的凤座上,颜墨梵端庄的在客座坐下,低眉顺眼,宫侍承上参茶后,博婉玳遣退所有人。
  只听‘铿’得一声,颜墨梵将茶重搁在高几上,博婉玳抬眼望去,正对上一记冷光:“陛下可是认为,臣侍孩童时在女子面前弹琴,厚颜无耻,罪无可赦?”
  “朕没这个意思。”博婉玳瞧他一眼,又低头喝茶。
  颜墨梵见她对自己这般不屑,气得猛然站起:“那陛下这些天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臣侍尝尝冷宫的生活滋味,还是想直接把昭阳宫变成冷宫?”
  博婉玳心底乐呵,表面上却硬装作不解,沉着脸反问:“凤后究竟想说什么?”
  “你……”颜墨梵瞪大眼,紧握双拳,干着急,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已听到她每夜传召君侍,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说自已听着政清宫每夜传出的笙萧弦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更不能说自已不想一个人天天独守庞大宽广的殿宇。
  博婉玳疑惑的对上他的眼,凝视着他,颜墨梵只觉一阵耳热,撇开眼,缓缓坐下。
  “如今已是接近年终,后宫之事比平日更繁琐许多,臣侍已是忙得精疲力竭。“颜墨梵低头轻声说,希望她能宽慰几句。
  可博婉玳一脸莫名:“凤后是想找个帮手?”
  颜墨梵顿时火大:“想必陛下朝中之事也比平日要紧许多,可陛下却与君侍夜夜贪欢,次日如何有精神上朝、处理政事?还扰得臣侍也不得安宁。”
  “正因为朝堂政事繁琐伤神,朕才更需偶尔听听雅乐,舒缓精神,陶冶心情。让晋君几人前往政清宫,为朕弹奏几曲,朕才有精神继续处理政务。”博婉玳不以为然,反而似笑非笑的道:“若是吵着凤后休息,朕让他们以后在晚膳时弹奏便是,这样,朕与他们也好早些歇着。哦,贤贵君产期眼看着就要到了,凤后可要用心,朕的皇嗣太少,若再出个什么事,朝堂的大臣们可是不会甘休的。”
  “你……”颜墨梵又一阵火起:“臣侍要不要再为陛下找几个君侍来,给你多生几个皇嗣?”
  博婉玳想了想,茫然而慎重的道:“先帝孝期未满。”颜墨梵当场气结,心里暗骂天下的女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色胚。
  “况且……朕也没那个命,就宫里的这几个,朕都已焦头烂耳,没法子应付,再多几个,凤后不嫌烦吗?”博婉玳无奈的声音飘来,在颜墨梵听来,如同天籁,不敢相信的抬眸,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颜墨梵顿时又羞又恼又有些甜,佯怒的瞪了她一眼,试探的嗔道:“再过十几年,我们都人老色衰,陛下会不添美人,守着几个黄脸公过?”
  “朕再添美人做什么?天天对着他们,来证明朕已经老了,是吗?还不如与你照着镜子,朕额上长了三根皱纹,你眼角也长三根皱纹,多搭呀,瞧着心里都舒畅。”博婉玳,幻想着年老后镜中的双影,放下茶盏,起身走到颜墨梵边上的空椅坐下。
  “只怕是如今陛下的君侍们都还年轻,还能博陛下欢心,您才这般说,到时定会变卦。想着添些年轻的,瞧着也养眼。不管男女老幼,哪个是不喜欢鲜花而喜欢败柳的?”颜墨梵没好气的说:“到时,我们这些个黄脸公什么都生不出,陛下的皇嗣可就要由这些个年轻君侍来添。”心底闪过一阵悲鸣,男子,说到头就是生育的工具。
  “皇嗣在精不在多,朕的皇位可就这么一个,皇嗣太多,加上她们身后的那些个权倾朝野的外戚们,一场血战终是难免。”博婉玳虽还年轻,却已经为女儿们的将来担心,这些个女儿真是麻烦的很:“但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便毁了大耀数百年基业,朕将来需要一个能者担此大任。”
  颜墨梵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无奈,天家无情,哪怕是母亲,也必须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们自相残杀。对皇女们来说,荣华富贵不过是虚幻,最后能存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而皇子们的命运虽比皇女好些,却也与他的姐妹们息息相关,不由得怜惜皇女皇子们:“陛下尽管放心,哪位君侍一旦怀上皇嗣,本宫自当尽心照料,绝不再让皇嗣有损,也会悉心教导她们,哪怕将来的事无法避免,至少,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童年。”
  博婉玳起身拥住他,不说话,用脸颊蹭着他的侧脸,眼底满满都是怜惜。
  金家已在这一年内,被她暗中废去了庄子,抢去了生意,并分化了嫡系与众旁系的关系,除了金舒华外,金家为官者几乎都被一贬再贬,如今金家内部早已乱成一团。接下去,她便要设法让金家的姻亲、门客都离金家远远的,让金家的荣耀永远成为历史。让金舒华及其后人,从此只能依附皇家,尽心尽力为皇族效力,为她的兄弟赎罪。
  她要让世人都看看,伤她的夫郎和孩子的下场。
  “去歇会儿吧,年关事多,你脸色比前几日差了许多,别熬坏身子。朕也要回御书房,还有许多奏折搁在御案未批。”每次想起御医的话,博婉玳就觉的对金家的惩罚永远不够,如果不是怕金家名声太大,大开杀界会导致朝野动荡,她还真想直接杀个痛快,而非这般费心费力的一点点磨光它。
  颜墨梵微微点点头,又象想起什么似的,拉开她些:“陛下也知年关事多,偶尔听听弦乐的确陶冶性情,但夜夜这般琴乐笙萧,却容易玩物丧志,且听得兴奋,无法好好休息,更对身体不好。”
  “朕也不是想夜夜琴乐不断,只是凤后不愿在朕面前拔琴,朕便只得让他们练练,待他们也象凤后那般精湛,朕才能饱耳福。”博婉玳面上略带无奈,整着他的衣襟:“若凤后有心待朕,朕又何必为难他们?”
  “其实臣侍的琴艺也不见得有多精湛,况且自师尊故去后,臣侍也有近两年未碰琴弦,俗话说,技不离手,臣侍早已手生。”颜墨梵自谦的道。
  “你哪里会手生,那日弹得明明很好。”博婉玳听他松了口,心中兴奋不已,她要把颜墨梵的技艺一一挖出,而且只能为她而用,她要让颜墨梵彻彻底底的认识到,她才是他唯一可依靠的人,他的身心,唯她所有。
  突然想到,影卫没有查到他师从何人:“凤后,你的琴技是哪位高人所授?技法如此高深多变,曲中传情,撼人心魂。”
  “这……”颜墨梵犹豫片刻后,才坐下缓缓道:“实不相瞒陛下,教臣侍琴技之人,是前朝皇室后人,然在我朝,却是奴籍。不知陛下可有听说过,四十年前,名噪岭南的第一名伶‘南山子’?”
  博婉玳细想了会儿:“曾有听闻,岭南万春坊的当家,气韵非凡,凡见着他的女人,都成了他的常客,又有一说他身怀媚术,数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颜墨梵点头称是:“但他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南山子’少年时已经貌美如仙,琴技卓绝,无奈时运不济,因为被家主看中,霸去了身子。家主夫得知后,将他赶出家门,又遭人所污,走头无路,自已插草卖身,被一伎馆买了去,从此红遍大耀。后来万春坊的老当家让他继承了万春坊,不想,八年前,天降横祸,因俩伙人抢一伎子而引发一场大火,烧去了他一生的心血积蓄,还烧死了数十名伎子与嫖客,其中一名嫖客便是臣侍的姨母。当时母亲已在朝中为官,那年正是祖母去世,扶灵回乡百日,事发后赶往万春坊,坊中活口仅剩下他一个,母亲便把他带回府中问话。可是又问不出什么来,那时臣侍八岁,母亲知道他琴艺了得,便让他教臣侍音律。又因他是一伎子,为不影响家门声誉,便对外称他已被烧死,而对家人只说是臣侍的管事爹爹。”颜墨梵说完,陷入沉思。
  博婉玳见他的神情,便知应是另有原因:“颜静茹仅仅因为他的琴艺,而让一个伎子来教导你,还是……看中他会媚术……”
  “哪来什么媚术,不过就是他保养的好,又会用些熏香,膏脂之类,你们这些女人好色,加上他琴技了得,琴音宁人痴迷,说到头,不过是些争宠的雕虫小技。”一想到他教自已在女子面前如何争宠,颜墨梵顿时皱眉,脸上全是厌恶之色。
  “凤后……”博婉玳虽好奇,颜墨梵若与人争宠会是什么样子,但也知道他心性耿直,就算摆杯鸩酒在他面前,也别指望他有一句软话,只得作罢……
  第127章
  坤平二年正月十五卯时,寒暮雪撕心裂肺的痛喊,被一阵婴儿啼哭所替代,随后便有宫侍来到正殿禀报:贤贵君诞下长皇子。
  博婉玳激动站起身,当寒正夫一脸失望的抱出,还在用力啼哭的孩子时,博婉玳已经快步迎上前,颤着手打开襁褓,而后兴奋道:“凤后,是皇子,真的是皇子。”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颜墨梵温雅一笑,而后恭敬的行礼。众人见状,纷纷行礼道贺。
  博婉玳笑着将扯着嗓子哭闹的长皇子,抱到颜墨梵面前,颜墨梵小心的接过,有模有样的哄了起来,萧煦生见着,又是一阵眼热,跟在他身后探着头。
  不多时,长皇子许是哭累了,或是被他哄得舒坦了,渐渐睡去,颜墨梵可能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见萧煦生又这般,如狗儿见着骨头似的,便问:“可要抱抱?”
  萧煦生点头的象小鸡啄米似的,寒正夫却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碍着陛下在场,不敢阻止。
  萧煦生抱孩子的姿势,已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还不时亲孩子一下,眼中满满都是怜爱还期盼……
  博婉玳下旨,长皇子赐名博玉宵,满月宴不必分宴,同在清和殿开宴,颜墨梵原认为不合礼制,但想想长皇女满月时,发生的惨剧,当即领旨,为了不再出半点差错,连着数日,亲自督促宫侍备宴。
  二月十五,长皇子满月,宫中大办宫宴,从四品以上官员、诰命、未成年嫡女、嫡子,全部在受邀请之列,清和殿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重重保护。
  博婉玳庄严威仪的坐在正首宝座,听着大臣与诰命们讨喜的吉祥话,一脸悦色。
  寒暮雪幸福的轻拍着正渐渐睡着的孩子,坐在颜墨梵右手边。
  颜墨梵看了孩子一眼,转身对博婉玳道:“陛下,长皇子睡着了,请陛下准臣侍带他们下去安置。”
  博婉玳目光越过他,慈爱的看了眼酣睡中孩子,而后吩咐许立:“你带贤贵君与长皇子到偏殿休息,令护卫严加保护,不得擅离左右。”
  许立领命,带了一班宫侍,簇拥在寒暮雪身后,阵容庞大的去了偏殿。
  秦华祁看着这场满月宴的盛大场面,再看看怀中,自满月后就明显遭母皇冷落的博明语,心中既愧疚又不甘。抬眼望向正首宝座上,有说有笑的两人,真恨不得他们马上从这世上消失。
  这时,一位宫侍进入,在博婉玳耳边说了几句,博婉玳当即脸色大变,只喊声:“备马。”便离了座,在众人的愕异中,叫上祥王,大步向殿外走去……
  博婉玳走后,殿内众人开始慌乱 ,不少君侍与大臣将目光投向颜墨梵。颜墨梵从来没见过博婉玳如此,甚至离席连句话都没有交待,心知应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安得很,却只得一面派宫侍前去探个究竟,一面安抚众人几句,令歌舞、宫宴继续……
  数十骑快马于三个时辰后,到达纯陵,前年被博婉玳囚进纯陵守陵的人中,除了静王不知所踪外,先帝皇贵君、德君、乐王等,全部中毒身亡……
  “陛下,这……”
  “静王应是被其旧党余孽所救走。”博婉玳眯着眼,除了死,没有比终身囚于皇陵更大的惩罚,所有人都死,独她一人不见,很明显,应是被人所救:“立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祥王心里也是明白,只是万没有想到,她了为不被年迈的先帝皇贵君所拖累,会连生身父亲都杀……
  当夜,三更天,一宫侍手持政清宫宫牌,入兰林殿传坤平帝口谕:陛下宣良贵君与长皇女,随奴侍进见。
  秦华祁接了口谕后,心里便直打鼓,为什么?为什么这般迟了,突然宣他与长皇女过去?颜墨梵,一定是颜墨梵陛下告了状。陛下是不是要杀了他?
  “不知陛下夜半三更,宣本宫父女过去何事?”秦华祁微颤着,小心的询问。
  “奴侍只是奉命前来请良贵君与长皇女前去,别的事一概不知。”那宫侍恭敬道。
  秦华祁听他这话,心里更是害怕,却又无可奈何,陛下宫宴时气冲冲的离席,此时他若再行差半步,惹着陛下,只怕连最后一线生机也没了。紧张的抱紧才九个月大的长皇女,目无焦距的小声吩咐宫侍:“备辇。”
  那宫侍提着宫等,带着秦华祁一行人,直往北宫去,秦华祁坐在辇内,双手颤抖的抱着熟睡的女儿,完全没有看出路线的怪异。
  秦华祁的新任近侍满儿,是由博婉玳令影卫训练,并以新宫侍身份指派给他,负责监视并保护他的安全。
  此时,满儿已经觉查到了异样,走到那宫侍面前问:“这位哥哥,政清宫在后宫的最南面,为何我们往北面走?”
  “这是陛下的意思,你若要问,且问陛下去,我怎知道?”那宫侍没好气的答话。
  此时夜半三更,那宫侍身上又有政清宫宫牌,陛下今日又象是遇着了什么事?满儿心里就算疑惑重重,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得继续往前走,想着一会儿若遇异样,见机行事。
  颜墨梵派去兰林宫的小宫侍,在秦华祁上了辇后,便从小宫门溜出,乘夜色小跑往昭阳宫报信。
  禄儿得到消息,直觉不对劲,他并没有收到陛下回宫的消息,遣退小宫侍,立即进入寝殿。
  一直没有博婉玳回宫的消息,颜墨梵担扰的靠在床头半日,盯着床尾的屏画,还未合眼,见禄儿进来,立刻来了精神,兴奋的问:“可是陛下回来了?”
  “还没有收到陛下回来的消息,但兰林殿宫侍来报,陛下召良贵君与长皇女进见。”禄儿疑惑的说:“而且他看见轿辇是往北边去,主子,您说这奇怪不?”
  “命令宫内护卫,立刻查实,良贵君的轿辇往哪个地方去。”颜墨梵仅蹙着眉头沉吟片晌,便起身吩咐。并让禄儿为他更衣,备辇,他要亲自过去看看,兴许,还能知道博婉玳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秦华祁的轿辇在北宫宫门前停下,秦华祁下辇后,整个人呆住,脚下如灌了铅般,不愿再挪上半步,北宫,便是冷宫。
  “陛下口谕,只得良贵君一人进入,其他人宫门外候着。”那宫侍抬高了声音,傲慢道:“良贵君请吧。”
  秦华祁直直的望着门上的宫匾,脑中一片空白,那宫侍见他不动,又重复了一遍坤平帝的口谕。
  “不,不会的,你说陛下让本宫进见,为什么是来这个地方?为什么周围没有半个陛下的宫侍?不是陛下,是颜墨梵对不对,是他让你假传圣旨,把本宫骗到这个地方来是不是?”突然间,一种求生的力量,拉回了他的理智,大声的对那宫侍斥责:“陛下即便会让本宫来这个地方,也绝不对将长皇女贬入冷宫。”
  那宫侍道:“奴侍只是奉陛下之命,请良贵君紫竹殿内进见,若良贵君再三为难奴侍,奴侍只得不客气了。”随后,快速得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抵住秦华祁的脖子,并夺过秦华祁手中的长皇女,对众人下令:“谁也不准出声,全部进去,把轿辇一起抬进去,快。”
  长皇女被吵醒,放声大哭,那宫侍从袖中掏出了一粒极小的药丸子,往孩子嘴里一丢,长皇女仅咳了几声,就沉沉睡了去。
  “你给她吃了什么?你把她怎么了?”秦华祁焦急的喊着要上前,那宫侍把刀往他的脖子一抹,一阵令人毛骨耸然的冰冷与疼痛传来,让他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既担心孩子,又感到绝望,他知道,这个人,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放心,这不过是令人昏睡的药,奴侍暂时还不会要了长皇女的命,而且,如果良贵君配合的话,长皇女还能活得很长命。”那宫侍以一种疏懒的语气说道,随后命令众人:“都进去。”
  这里是北宫,比浣衣局还要偏僻,平日根本没有人敢来这个地方,因此这里是宫内护卫最松散的地方,甚至于有时连护卫都懒得往这边来。秦华祁知道,在这个地方,你既便是叫喊都没有人理你,为了暂时保命,只得那宫侍说什么,他做什么。
  此时,颜墨梵已经顾不上轿辇的剧烈摇晃,一路沿着宫道,快速的直往北而来。
  但在他下令护卫寻找秦华祁时,已经为时已晚,护卫们只知良贵君一行人早已往北边去,过了懿安宫以北的地界。懿安宫以北,基本没有君侍居住,护卫明显少了,便不知去了哪个方向。
  颜墨梵只得下令,继续往北找,一路寻来,到浣衣局附近,虽然天黑,他还是记得这里:“这条路下去是不是冷宫?”他记得这是博婉玳告诉他的。
  “正是,这条路通往浣衣局与北宫,化成灰,奴侍都记得。”禄儿一踏进这条宫道,便打了个哆嗦。
  “继续往下找,快。”颜墨梵有直觉,秦华祁可能被人带往冷宫,可为什么呢?是博婉玳命人回宫下的令,还是有人假传圣旨?
  颜墨梵思及此,身子一个冷颤,秦华祁的死活他可以不在乎,但长皇女,那可是博婉玳的孩子,他是那孩子的嫡父,不能丢下她不管……
  第128章
  颜墨梵到达北宫时,隐约听到宫内有些动静,但宫门却是在里边被栓住,没有大木桩是绝对撞不开。
  颜墨梵蹙眉,他可不认为此时叫喊,里面的人就会出来开门,沉吟片晌,问宫内护卫长:“你们能翻过这道宫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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