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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368

  荀彧被禁足于东郡一处馆舍中,已有近一年之久,尽管为策划这次出逃,他费了一番功夫与死忠与他的部下取得了联系,但对大局信息的掌握,还是十分有限的。
  若不是燕清的行踪已不是秘密,行军的速度又十分缓慢,给他充分时间追上会合,荀彧成功逃出后,只怕就会避开搜查最严、交战对激烈的西处前线,选择往南去了。
  听燕清轻描淡写地带出已将荀攸安排在幽州为官之事,背后原因,荀彧心里瞬间了然。
  他默了默,弯弯唇角,欣然道:“令主公受惊,确实是臣子的不是,现自罚三杯,还请主公宽宏大量,莫与彧计较了。”
  燕清爽快道:“好罢,这就饶过你了。只是今日之后,我身边的某个位置,就请子房赏脸了。”
  “求之不得。”
  荀彧笑笑,向燕清拱手一礼,便痛快地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同时被他默默咽下,从此铭记在心的,还有曾经在陛下受掳时那些不好言说的试探,和这回错信陈群而失了兖州的愧疚。
  吕布一声不吭地让目光悄悄在二人间打转,总觉得这对话虽然简单,却透着股在打机锋的气息。
  具体还有什么,他就看不出来了。
  吕布抿了口酒水,摸了摸自个儿下巴,看着神色极其自然地给燕清剥了十几只河虾、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动筷的荀彧,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比起总是一脸呆呆木木,常跟那郭狐狸黏在一起,能不出门就在帐里待着的荀攸,他模模糊糊地有着预感,这过去很少当面打交道的荀彧,恐怕还更厉害、更棘手一些……
  不好的预感,还真应验了。
  不管是为沟通一下感情,还是问兖州具体局势,这之后的数晚,燕清都是略带歉然地将吕布撇开,然后顺理成章地与荀彧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
  而被迫从奢入俭的吕布,一身精神气很快就变得蔫巴蔫巴的,隔了好几天才适应过来。
  不过他溢于言表的这份失落之情,只有离他最近、最了解他、也最关心他的燕清察觉到了,其余人似是都接受了典韦那套狗屁不通的解释,纵有目共睹,却纷纷对此安之若素。
  ——也没人想做第二个饼将军。
  且有荀彧的自行回归这一很是轰动的新闻摆着,曾因项霸王‘破釜沉舟’之地而闻名的内黄县里也一阵热闹,传得沸沸扬扬,吕布周身的这点低气压,就更不显眼了。
  燕清私下里给了吕布一些甜头,将他安抚住后,也感受到身边有个荀彧这样等级的谋主在,还是要方便多了。
  郭嘉还要个七八天才会回归,荀彧的到来,就把他无人可以商量的空白期给填上了。
  毕竟他再愿意承认吕布颇有长进,可对方再好学,到底还是受天赋限制的。
  他适当给予偶尔灵光一闪的吕布一些引导,让计划更有可行性,但这跟吕布聪明得掌握全局、甚至给他出谋划策之间,恐怕还隔了不止一道天堑。
  况且荀彧的工作能力极其出众不说,与他心意还有几分相通,清楚哪些小事可自行处理,有哪些则需要过问于他。
  最重要的还是,荀彧无疑是燕清最信重的几位谋主中,唯一一个习惯操着超出责任范围的心的。
  荀攸还好,会在完成自身职责后,自觉视情况和自己能力决定是否多做一些。
  可拿自动自觉把自己当个陀螺使的荀彧,跟常年处于懒洋洋的状态,对不感兴趣的普通事务,非要踢一脚才勉强滚半圈的郭嘉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若说郭嘉和荀攸都在时,燕清每日至少抽四个时辰出来处理公务的话,如今单有荀彧一人,他都只剩下两个时辰的工作量了。
  燕清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这田螺姑娘一般勤快的荀谋主所宠坏时,强忍住了未去顺水推舟地享受这份偷懒的幸福,及时收回了一部分荀彧主动分担走的公文。
  又给荀彧制定了一份行程,让他严格按照上头标注的去休息,郭嘉的食补方子,在回豫见到张仲景前,也暂给他用着。
  荀彧对此哭笑不得,欲要辩解一二,燕清却无比强硬地迫他执行了。
  就算陈群等人尊重荀彧,除剥夺他自由外,不可能真在衣食住行上虐待他,但荀彧这样外在温和谦逊,内里却刚烈坚毅的人,一旦感到郁卒,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是难以衡量的重。
  看荀彧较数年前消瘦许多、脸色也变得苍白些的可怜模样,又看他对此混不在意,将自己当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使唤,操劳过度的做派,燕清就感觉心一抽一抽地疼,仿佛正在滴血。
  这一个个他费尽心思挖到手里来的名臣猛将,可都是当眼珠子爱护的心肝肉啊!
  第218章 阳奉阴违
  在燕清的亲自督促下,被迫减负和饮用补汤调养的荀彧,气色总归是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大约是因为调理得当,工作效率也大幅上升了——荀彧比他起得还早,每日等他洗漱用餐完后到了主帐,对方已然气定神闲地坐在案前,桌上摆着批好的高高一摞了。
  燕清观察盘算了阵,发现被削减下来的大部分工作,还是被荀彧用更短的时间解决掉了,并未落多少在他头上。
  果真是劳逸结合,方可事半功倍。
  就是荀彧眼底因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的淡淡青色,不知为何一直消不下去。
  在继续往南边行进时,燕清理所当然地与荀彧同坐车内。
  之前看荀彧的眼神老下意识地往堆积的公文上飘,他哭笑不得下,索性派人将它们全搬到了另一台车驾上,接下来的话题总算能涉及公务的少,谈天说地的多了。
  毕竟五年未见,且荀彧虽是温润如玉的德馨君子,世家子弟的楷模,在探听八卦上,却是出多数人意外地一点不落人后。
  一些平日里看起来并不值得用书信传递的琐事,真聊起来,那是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吕布再能掩饰,还是忍不住对那顶时不时传出笑语声的车驾频频回顾,等天黑扎营了,发觉主公终于没打算继续同荀彧同塌而眠了,心里的酸意才淡去一些。
  他嘴角不自知地上扬,面上却还装作若无其事:“主公不接着同文若先生秉烛夜谈么?”
  燕清睨了口是心非的吕布一眼,眉眼间似笑非笑,到底没逗他太过,而是实话实说道:“从前夜起,我便观文若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怕是出逃路上太坎坷,他需时刻保持警惕,一时间不习惯枕畔多出一人罢。”
  燕清对荀彧,除去一些较为敏感的立场方面,都是秉持毫不怀疑的态度的。
  这却无关交情,只关乎对荀彧道德品质的强大信心。
  在发现这点后,他不由暗忖,抵足而眠、同寝不疑原是表示主臣亲近的佳话,结果却害得对方难以安眠,岂非本末倒置?
  荀彧一贯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芝兰玉树中的典范,又有内敛隐忍、坚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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