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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96

  一直克制着不去见的偶像,终于再度距自己只有一臂之遥了,燕清凝视着吕布的眼神,在那一瞬柔和得快化成了一汪水。
  他却是对此毫无自知,笑吟吟道:“你们还未见过罢……”
  燕清给二人做了简单介绍。
  在互行一礼,寒暄几句后,吕布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荀彧,荀彧也淡淡笑着观察着吕布。
  贾诩垂着眼帘,默默喝茶;陈宫微露讶色,静观其变。
  燕清并未留神这份涌动暗潮,正低头整理着案卷文书,很快翻出几样来,笑着递给吕布:“奉先且看。”
  吕布双手接过,恭敬道:“喏。”
  他告罪一声,便凝神细看。
  神情极认真,速度却不慢,面色亦是淡然如常,不似以前,翻看文书常遇到些不认得的生僻字,需得皱眉跳过。
  燕清笑眯眯地又看他几眼,才侧过头去,小声同几位幕僚说着话。
  虽然吕布自进来后,只简单说了几句话,燕清却不难看出,他的周身气质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之前是无人能挡、锋芒毕露的威风霸气,现就是藏锋内敛、沉稳持重的大将风度。
  遗憾的是,也无形中对他生疏不少,不复那亲昵的放肆了。
  燕清极力忽略掉那零星的失落,更多还是为吕布这显著的成长而欣慰。
  有言道见字如面,其实从吕布交上来的那些课业,就多少能窥得一些了。
  要让郭嘉亲眼见到吕布现今的气度模样,也肯定不会说出‘或有人代写’的玩笑话来。
  吕布坐得笔直端正,很快看完,略作沉吟,先对燕清的疑问一一作了回答:“那贼寇主力有近十万,是准备沿梁郡东行,一路往东郡去,刘岱已发了数十封急信来此;而那陶徐州派的万把人还算耐打,与何仪的五万战得不相上下,但也渐渐露出败迹了;王荆州没半点动静……”
  燕清边听边点头,坐在席上的身子不知不觉地,就朝吕布那挪动了些许:“奉先所言,与我等料想得相去不远。”
  荆州刺史王叡素来瞧不起寒门和武夫,当初不知给了孙坚多少小鞋穿,整天想着铲除异己,又哪儿会大公无私到发兵来救兖州之困?
  横竖朝廷也没正式发诏,让他们前去救援,而荆州境内也有黄巾余党流窜,要寻个借口推脱,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吕布瘫着脸,燕清又道:“不知奉先与尚在上党的张稚叔(张杨、吕布老乡,丁原旧部)关系如何?”
  都是在丁原麾下共事过的,不过张杨所居的,是一直心里憋屈地被迫当个主簿的吕布所梦寐以求的武职——武猛从事,得以大展身手,还在进京阅兵时被內侍蹇硕看重要走,后来辗转到何进手里,也相当受到重视。
  不过一年过去,这受羡慕的对象就调了个来,又因驻守的地方和跟着的上官都不同了,自然断了来往。
  吕布想了一想,大概猜出燕清要他做什么,给了个足够中肯谨慎的答复:“尚可,不生疏,亦称不上亲厚。若义父横加阻挠,他怕是不会应承。”
  张杨被丁原做了个顺水人情、表作上党太守,对此感激涕零,再加上新主旧主之恩相加,自会以丁原马首是瞻。
  燕清莞尔:“不是让他发兵兖州,也不是让他投靠。”
  吕布疑道:“那是?”
  燕清道:“不用他做多了,只消派兵在从洛阳东出的必经之路上把守,若见着后将军袁术了,就将他秘密截住,捆至谯来;或是遇上荀公达事败出走时,也请帮着接应一下,将他护送过来。”
  史上袁术本事不凡,无论逃到哪儿,就能使哪处民不聊生。
  先是在尚算富饶安逸的南阳‘不修法度,以钞掠为资,奢姿无厌,百姓患之’,再是在寿春称帝,让江淮之民饥寒交迫,各地断绝人烟,甚至出现人相竞食的惨剧。
  燕清可不放心让袁术这个性情骄豪,有着不凡出身,又懂得一些合纵连横之道、能兴风作浪上一段时日的恶棍在外游荡。
  而以袁术对他这侥幸得居高位的‘村夫’的嫉妒和厌恶,只要喘过一口气来,就肯定会凭那三寸不烂之舌,想方设法联合周边官吏,向他背后捅刀。
  吕布这下满口答应:“这倒不难,交予布便是。”
  荀彧忽开口道:“京中僵局将破,顶多再撑得两月。”
  燕清颔首:“即使加上袁董反目的乱局,也拖延不了太久。”
  而王允这根搅翔棍能派上的作用,也不可忽视。
  贾诩与陈宫对视一眼,皆道:“事不宜迟,主公速速起兵罢。”
  按照荀彧的战略规划,在燕清军借黄巾军的横行长驱直入,掠下两州甚至三州之地后,借此名声大振于天下,再发檄文,广举义兵平京中之乱,就有了更充足的底气和雄厚的实力。
  京中乱中博弈,取胜一方多半会是董卓,而董卓一旦得势,遭殃的是洛阳百姓,要大肆兴兵、打击报复的头号对象,也定是害他之前功亏一篑的燕清。
  燕清组建、领导联盟,便是驱大义为己用,即可得威震华夏,平定叛逆,又可用众之力,解己之危。
  ——与其他几位谋士原先所想的不同,荀彧可是对燕清取得伐逆联盟的盟主之位这点,志在必得。
  第50章 听个壁角
  翌日辰时一过,燕清先是掀了掀帘,往主帐外瞅了一眼,就见全军井然有序地列于外头,一派整装待发。
  “倒是够快的。”燕清不慌不忙地用自制的盐水加嫩柳条刷洗漱完,转向荀彧道:“我竟未听见半点动静。”
  荀彧微俯首,容侍从替他打理发冠,闻言莞尔:“主公睡得颇沉。”
  燕清狡辩:“文若此言差矣,我自认还算警醒,不过近来疲累了些,方不注意一些细枝末节。文若难道就睡得不好么?”
  燕清说完都将自己给逗笑了:“是了,你一向要起得更早些,今随了我的作息,倒称得上晚了。”
  荀彧在这半个月来,与同僚也谈得甚熟了,便不似最初的拘谨恪礼,而是优雅一颔首:“正如主公所言。”
  燕清微讶:“哦?”
  话音刚落,起得更早一些的贾诩与陈宫就来求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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