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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_20

  赵灵宫坐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往怀里带带:“是不是不喜欢了,若不喜欢我再送一件给你。”
  “不必,我国也非穷困之地。”
  “我的傻慈明,我送你东西与国家何干?”赵灵宫的手放到魏慈明腰间,扯着腰带的一角,只需再轻轻一扥,那衣裳便开了。他偏不扥那一下,拉着魏慈明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你送我的那小玉狗,我一直戴在身边。”
  握住那只青色的小玉狗,魏慈明一怔:“你一直带着?”
  赵灵宫搂紧他,吻吻他的鬓边,笑道:“慈明所赠……”
  魏慈明垂着眸,看不清情绪。他攥着赵灵宫腰间的小玉狗,淡淡道:“扔了吧。”赵灵宫吃惊地看着他,可他脸上仍是平淡至极,没有任何情绪:“当日我送你玉狗,无非是想羞辱你。”
  “我知道。”赵灵宫捏住魏慈明的脸颊,笑着答道。
  魏慈明扭着头,挣开他的手,冷冷答道:“知道最好!”
  “慈明,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倔。”赵灵宫捏住他的下巴,笑容暧昧。魏慈明仰着头,与赵灵宫对视的眼中满是寒意。赵灵宫亦不复温柔,一把将他推到在床,扬手就是一个嘴巴:“贱货!我差点儿忘了你喜欢犯贱!”
  魏慈明偏过脸,紧紧地闭住眼睛,不肯睁眼看身上的赵灵宫一眼。唯有颤抖的睫毛和微蹙的眉尖,透露着他的感受。
  “给我睁开眼!”赵灵宫扳过他的脸,俯身吻上他的唇,动作不似话语般凶狠,反是极尽温柔,舌尖细细地描摹着。
  魏慈明咬紧唇,不许赵灵宫的舌头探进来,唇畔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晋国东郊旧宅里所饲养的蛇。那条花纹斑斓的蛇,正如身上的男人一般,用这副光鲜亮丽的外表,伪饰着阴冷狠毒的内心。
  “给你脸不要脸!”魏慈明无声的反抗激怒了赵灵宫,他加大了摆动的幅度,过于深入的部分,刺痛了魏慈明的身体,也刺痛了魏慈明的尊严、魏慈明的心,无法抑制的呻吟到底是脱口而出。
  直至听到魏慈明的痛呼,赵灵宫才算是满意,吻吻他的脖子,笑道:“这些年你乖得很,从没找过别人。”说话时,他的手指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滑过,最终握住了魏慈明的那一处。“就连女人都没找过。”
  魏慈明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刚要张口辩驳,却因赵灵宫的又一次顶撞而化作一声诱人的呻吟。
  赵灵宫似是因为方才的发现十分欣喜,笑着吻吻魏慈明的唇角:“小贱货,别逞强了。乖乖听话,你想要的我自然会给你。”
  “我想要……”魏慈明趁着赵灵宫对他的冲击缓和一些的时候,握紧了他的胳膊。
  赵灵宫见他主动说话,便笑着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他的唇,问道:“慈明,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死!”话音未落,魏慈明因身下的剧痛,握着赵灵宫胳膊的手忽然收紧,眼角也溢出了泪水。
  赵灵宫不再与他温存,扯下魏慈明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将其双臂举过头顶,向外招呼道:“给我拿绳子进来!”
  侍从进来送绳子的时候,看到少君愤怒的表情,不由一惊,吓得那侍从将绳子地过去后,立即便退了出来。
  粗糙地麻绳牢牢捆住了魏慈明的双手,他合上眼,心想这才像六年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赵灵宫。魏慈明于赵灵宫,只可有恨,国仇家恨,除此外,一切皆为虚幻,如镜中花水中月,总会破碎。
  夜深之时,赵灵宫起身,亲自点一盏灯放到床头的小凳上,看着床上的魏慈明。
  他手上仍旧捆着粗糙的麻绳,闭着眼睡的极沉,那如描似画的唇还似六年前一般丰润诱人。赵灵宫伸手摸摸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六年前就不该放他回去,这些年操劳下来,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
  “我天下无双的慈明……”赵灵宫的吻,落在了睡熟的魏慈明发上。吻毕,他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吩咐人送盆热水来。那侍从去打水时,他特意嘱咐道:“再去拿块最上等的软布来,要母后擦脸的那种。”
  就着微弱的灯光,赵灵宫坐在床边,拿着软布温柔地擦净了魏慈明的下身,最后倾身抱住魏慈明。他常年练武,这一抱,竟似将魏慈明包裹住一般。他自己觉得有些好笑,便翻身滚到床另一边,将熟睡的魏慈明揽入怀中搂紧。
  赵灵宫还记得,六年前的魏慈明睡觉极轻。
  这一回怕是累着了,久未经情事的人被他整整困在床上一个晚上,也难怪如此。
  难怪如此,也难得如此……
  他的魏慈明,实在难得如此乖顺地躺在他怀中。
  月亮在窗外看到这样和睦的场景,也露出了羞涩的笑,悄悄隐到了云后。
  ☆、第七章 本是同根生 (2491字)
  惨淡的天空,暗淡的月光洒在雪地之上,楚政跨坐在马上,睥睨被鲜血和融雪弄脏的地面。
  残肢断骸间,楚政手中的刀直指一件华裳:“斩!”伴着的他的话音,数十名侍卫冲将过来,纷纷举刀斩落,霎时间,华裳便被鲜血染红。楚政在寒冷的雪夜里,勾起一抹笑,冷如月光,冷如命运:“翻过来!”
  看着侍卫翻过的身体,那人灰败的脸色和满身的鲜血,通通都在向人昭示着他已死去多时。饶是如此,楚政仍是挥挥手命人前去查看,身后的顺德骑着马踱到死尸身侧,翻身下马探探鼻息,转头回禀:“陛下,樊期已死。”
  “成乔呢?”楚政骑着马踏过樊期的尸身,在微弱的月光中寻找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被封为长安君的成乔。
  他委实想不通,为何昔日乖巧的弟弟会在攻打赵国之际反戈相向,将伐赵的大刀斩向自己?
  这令他本就坐的不安稳的王座,更加惴惴可危。国内流言四起,竟有人怀疑他并非父王亲生。
  本是嫡亲的王子,最为顺理成章继承王位的本该是他。可转瞬间,便不再是他。
  更有人质疑母后的贞洁,而这一切的制造者,就是这个不知何故而反戈相向的弟弟,长安君楚成乔。
  楚政阴沉着脸指着往东方移动的点点黑影:“追!务必擒回长安君,生死不论!”众将士唯唯,纷纷追去。
  那一场在雪夜中屠杀,始终在楚政的脑海中无法抹去。他的手上早已沾满藩王的鲜血,可这一日,若沾染上了弟弟的鲜血,他当真便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辱父弑弟,此等罪名,可否万劫不复?
  没有人可以回答楚政的问题,正如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登上王位的道路一般。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他登基前夜的那场杀伐,他独自带着敬德、顺德二人,杀向了那几个反对他登基继位的几个老臣家,用沾满鲜血的战刀,保住了他继承王位的权利,从而改写了楚国的历史。
  “敬德,快去追他们!”楚政焦急地指着离那几个逃亡的黑影越来越近的将士。“让他们无论如何留下成乔的性命!”
  “是!”敬德领命而去。
  疾驰的骏马穿过残杀敌人的士兵身边时,敬德雪白的衣裳被溅上了斑驳的血迹。他的马忽然人立而起,一声嘶鸣过后,又急冲起来。敬德稳住心神,死死的抓住马缰,总不至于被甩下去。他顾不得马后腿上尚拖着一个敌人,更顾不得马腿上被敌人狠狠插入的匕首,他大叫着向将领传达楚王的最新命令:“陛下命你们务必留下长安君的性命!”
  那一夜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热烘烘的血也融化了寒冰般的雪,马蹄和整齐的步伐踏碎了一地肮脏。留下收拾战场的小士兵手中握着铲子,将城中道路上的雪一铲子一铲子地铲到水沟里,仿佛这样那一场屠杀便不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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