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家庭聚会

  “凡凡你驾照带了没？晚上你开回来。”老赵同志有一些小心思。
  “没有，怎么了？晚上你要喝酒呀？”赵一凡坐在后排座椅上摆弄手机。
  “喝一点，喝一点。”
  “我驾照在公寓里，得去拿。”她看向后视镜。
  邵春燕在副驾驶哼一声：“没拿正好，你就别喝酒了，都浑身毛病了还喝酒。”
  赵建民已然把车拐向了岔路：“中秋聚一回，稍微喝一点。就一点。”
  邵春燕面色不佳，狠瞪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车停在公寓楼下，赵一凡跑上去从柜子里翻出驾照，又快步下楼：“走吧。”
  “你手里拿的什么？”邵春燕疑惑。
  “驾照啊。”
  “那只手，那个袋子装的什么？”
  “哦，零食，路上闲着吃呗。”赵一凡向前伸手，“你要不要？”
  “哪个好吃？”邵春燕挑拣两下，“你少吃点这个，这些东西致癌。”
  “知道了，致癌。”赵一凡一翻手把手里几个小包装倒在她腿上，“都给你，你慢慢挑。”
  “哎，别都给我呀，我也就吃两口尝尝。”
  “挑剩下了再给我。”
  “行吧。”邵春燕拿起腿上的包装一个个看产品名称。
  赵一凡蹬掉运动鞋，盘腿坐在后座上，手机找出一集《犯罪心理》放在腿上，手上利落地撕开一个包装，边往嘴里填边盯着屏幕看。
  一集放完，也就差不多到了。手机退出播放软件，身旁散落的包装纸一股脑塞进被掏空的塑料袋里，掉在座椅和腿上的碎屑用纸巾拢到一处，隔着纸巾捏起来，一起扔进去。
  “喏，垃圾袋。”赵一凡把塑料袋递给邵春燕，“剩了吗？都吃了？”
  “这个还挺好吃，你在哪买的？给我也买点。”
  “网上，你不是说致癌？”赵一凡俯下身穿鞋。
  “我又不是天天吃。”邵春燕挤一下袋子里的空气，在袋口打了个结，“你别买了，我不要了。”
  “别不要啊，我给你买点放家里慢慢吃呗。你又不是天天吃。”赵一凡系好一只鞋，又去系另一只，“而且这些东西不会致癌，你别听那些公众号胡说。”
  “怎么是胡说，都是专家说的。”
  “那就别听那些专家胡说。”
  赵一凡眼见邵女士要开始口若悬河，跟她论述公众号到底是不是胡说，眼疾嘴快的扼杀她，
  “马上就到了妈，收拾收拾东西吧。”
  邵春燕辨一眼车前的景象，是快到了。
  注意力被转移，她翻出车内的镜子，照了照，打理一下发型，擦擦嘴边的残渣，补一下口红，以最佳姿态会见她的妯娌和小姨子。
  “哎哟！凡凡来啦！”在院里择菜的小姑最先看到他们一家进门的身影，“二哥，二嫂。”
  在厨房忙活的大伯母闻声而动，从门后探出头来：“老二来了。他们都在屋里，先进去吧。”
  赵建民冲两人点点头，咧开嘴笑笑：“待会来给你们帮忙。”
  “嫂，晓芸，我们先进去了。”邵春燕也笑。
  “姑，大娘。”赵一凡跟着打招呼，跟在两人后面进了屋。
  果然大家都在屋里，一个不落。大伯、姑父和大伯的儿子坐在一旁聊天，奶奶和孙媳妇在沙发上逗重孙女，姑家的小妹窝在一边噼里啪啦按手机。
  说起四世同堂，必然是其乐融融、儿孙满堂，可真到眼前了，就俩字——人多。
  一到过年过节，轰隆隆挤进一屋子人，不说别的，单说话就能把人吵得头昏脑胀，身心疲乏。
  平日里奶奶跟大伯一家住在镇上，大伯两人照料着。赵一凡她哥哥和嫂子不住这，小两口婚后在城里贷款买了套房，方便小外甥上学。
  她姑姑早就搬出去了，赵一凡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姑姑不上学跑出去打工了。打着打着就开始创业，也搞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店面，光荣成为为社会创造职位的人。后来嫁了个创业认识的男人，不过他的事业没有成功，两人一起打理店面，又生了个女儿。
  赵一凡流水线作业式跟长辈们打招呼，其实就是一个个喊过去，寒暄的话还要留在饭桌上说。
  她跟奶奶说了会话，又逗了逗小外甥，就去院子里帮忙。
  这样的家庭聚会一般开席都早，喝酒本就费时间，结束后还得开夜车回家。因此往往下午五点，菜就摆上桌了，喝酒的也开了酒瓶摆好酒盅等着了。
  人多的另一个直观体现是等着你干的活有一大堆，光蒜就得剥上四五头，热菜要用，蘸料要用，凉菜也要用。
  赵一凡有时候会想，为什么没有人在剥蒜的时候悟道呢？不是说越枯燥越利于感悟吗，这世上哪还有比剥蒜更枯燥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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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凡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坐车要系安全带，后排乘客也要记得系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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