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贺随看了眼身旁的女生,语气淡淡:“老师,我晚上有些事。”
导师刚想说知道了,又听他缓缓补充道:“女朋友等太久,晚上得哄哄她。”
贺随说这句话时眉眼软和下去,一向凌厉的神情消失不见,转而是无奈又温柔的口吻。
言罢,他拉着箱子长腿大步走到人群外,抬手揪掉女生头上的帽子,亲昵地碰了碰她发顶乍起的呆毛,“等很久了?”
姜稚月小脸板着,她可是亲眼看见!她的男朋友和另外的女生有说有笑走出来!
姜稚月紧抿的嘴角松开点儿,“贺同志,你是不是想绿我?”
“……”
“想绿我的话,需要打报告。”
贺随眉心抽搐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
姜稚月脸颊陷下去两个漩儿,乖甜无比,“报告驳回,不匀采纳。”
贺随扬眉,盯着她嘚啵嘚停不住的小嘴,“说完了?”
姜稚月认真想了想,严肃补充上四个字:“除非自宫。”
贺随被气笑了,轻捏住她脸颊侧的软肉,俯身逼近她,“小朋友,知道随便挑衅的后果是什么吗?”
听出他话中的警告,姜稚月收回在作死和被x边缘疯狂试探的脚,挽住他的脖子,在人看不见的角度主动吻住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贺随心底隐秘的小火苗被勾起来,呈燎原之势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打车回到公寓,刚进玄关,姜稚月正准备弯腰换鞋。
身后的男人按住她的腰,将人抵在置物柜的边沿,她稳住心绪,颤着眼睫抬眸看他。
贺随似笑非笑,额头抵住她的,声音温和带着蛊惑的意味,“看现场视频了吗?”
不是,他就问个问题,非得用这种姿势?
姜稚月悄悄往后缩身子,结果被他按住后脖颈。
仿佛小杰瑞被捏住后颈皮,她佯装镇定开口:“看了,从头到尾,我的眼睛里只有你!”
这句话也要收录进《啊——我伟大的男朋友》一书中。
姜稚月暗自想。
贺随俯身亲她的鼻尖,很痒,姜稚月笑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严肃道:“特别是你穿西装致辞的样子,特别帅。”
贺随慢条斯理直起身,把外面的长款羽绒服脱掉,里面正好是白衬衫和西裤。
这身打扮恰到好处收敛了他身上的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荷尔蒙的冲击。
禁欲,斯文,矜贵。
姜稚月飘忽的视线难以找到落脚点,最后小心翼翼盯着他脖颈处的蓝格领带。那只修长的手缓慢拉开它,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锁骨。
贺随丝毫不觉他的动作有多么的诱惑。
姜稚月顿时get到一些画面,但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脱口而出:“我突然,不喜欢了!”
贺随解扣的动作顿住,指腹摩挲着宝石扣子,似是在斟酌她话里心虚的成分。最后,他压着声线,牵起她的手,惩罚性十足,“不喜欢?那就脱掉它啊。”
姜稚月触碰到那颗衣扣,表面还存留着他指腹的温度,闻言,她的脸烧得通红。
什么叫,脱掉它啊。
贺随懒洋洋拖长音调,“顺便检查检查,看我有没有绿你。”
姜稚月:大可不必.jpg
她舔了下干涩的唇角,试探地拨弄那颗扣子。解一颗应该不要紧吧?
这么想着,姜稚月抬头看他一眼,不知从哪来得胆子,手指丝毫不哆嗦,成功解开手底下碍眼的衣扣。
贺随有些讶异,倒没出声。
姜稚月垂眸,他们没能见面的大半个月,她攒了好多话想跟他说,这会儿有机会了,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放假之后就去配音了,有个搭挡是你的车迷,他问我能不能带他一起去总决赛。”
“我不知道去哪,就用你给我的钥匙开了门,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贺随低低嗯了声,虽然这些事情她早已通过微信告知他,但还是不厌其烦听她说。
家里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姜别有意无意劝她早点儿回家。
但她不想就这么回去,说不清是对晚晚的愧疚,还是不甘心。
如果不是自己,梁黎就不会迁怒她,病情也不会加重。
姜稚月闷出一口气,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衬衫的扣子被她不知不觉解完了。此刻,两片衣襟松松垮垮遮蔽住眼前这具身体。
这具男人的,有六块腹肌的,极具诱惑力的身体。
她讷讷张开嘴,脑海中的杂念消失不见,“我好像……”
贺随舌尖顶了顶腮帮,唇畔浮起意味不明的笑,他启唇,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阿晋审核员启唇,轻声说:“晋江之内,不允许搞黄.色。”
第49章 甜度49%
贺随舌尖顶了顶腮帮,唇畔浮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轻声说:“熟能生巧, 挺好。”
姜稚月确定男朋友不是在挖苦讽刺自己, 硬着头皮扯住衬衫衣襟,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再给他系回去。
贺随没能如她所愿,“这么一想, 你还挺亏。”
姜稚月心中警铃大作, 换种说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帮他解开所有的扣子, 而他需要好好地补偿她一番。
她咬住嘴唇, 差点把“我心甘情愿吃亏”几个大字裱在脸上。眼睁睁看着那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男人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她的针织开衫的衣襟, 她的首坐城池即将失守!
女孩的表情变换丰富,看不出是想笑还是哭, 总之小脸皱起, 嘴角弯出道非常神奇的弧度。贺随敛起眉目, 手中的动作一顿,“姜稚月。”
被叫到名字, 她讷讷抬起头, “嗯?”
下一秒整个人被抱住, 贺随的下巴抵住她的肩窝,额前的碎发蹭的她皮肤发痒。
“想你了。”不过才离开半个月而已,他的语气沉重地像半年不见。
姜稚月僵在半空的手慢吞吞垂下,捏住他腰侧的衣料, “我也好想你。”
-
年二十八,姜别打来电话催姜稚月回家,她挂断哥哥的电话,姜别又打给贺随。
屏幕一亮起,她将怀里的抱枕扔过去盖住手机,“他好烦。”
贺随没告诉她,昨晚姜别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明里暗里求他劝劝小孩儿,过年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当时他没立刻应下,只说是姜大少爷也有求人办事的一天。
姜别很心塞,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这种人都能叫我哥,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贺随看出小姑娘纠结,装作不经意问:“怎么不想回去?”
回的又不是静安巷子,不需要面对姜家老太太,她肯定有别的原因。
姜稚月闷闷垂着头,拨弄两下额前的刘海,“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贺随启唇反问:“觉得那姑娘病情严重,是你的责任?”
姜稚月愣怔片刻,手指蜷起,指甲陷进皮肉传来轻微的疼痛,她低低嗯了声,神情有些不自然,“……梁黎本来是想针对我的。”
“所以,你是怕姜晚怪你。”一种笃定的口吻。
姜稚月沉默,手指抠着抱枕,然后又听他说:“你不去问问本人,自己瞎琢磨。”
贺随抬手揉着她发顶,指腹触碰到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人不想移开手,“不怕想秃头了?”
姜稚月感觉自己像是被捧在掌心揉捏的茶杯犬。
简言之,像只被任意揉捏的狗。
她沉寂两秒,猛地坐直身扑到他身上,捉住他的头发,稍微用了点力道,但不疼,像小猫亮出爪子挠人。
姜稚月愤愤瞪着他,“就你有嘴会叭叭。”
贺随漫不经心掀起眼帘,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张嘴还比较会接吻,你试过的。”
“……”姜稚月die了。
下午,姜稚月换上衣服在玄关踟蹰许久,叹出第五口气的时候,贺随走出卧室门,手里拎着车钥匙。他越过她走到屋门前,然后侧身冲她伸出手。
姜稚月不是个喜欢鸵鸟埋沙的躲避性格,她松开轻抿的唇角,表情有种佛挡杀佛的决绝。
贺随的公寓距离疗养院半个小时的车程,姜别发消息告知她,下午五点钟奶奶会来接姜晚回静安巷子。
姜稚月避免和老太太再起冲突,为了给彼此一个安稳的心情过年特意错开时间,她真的是太善良了。
沉浸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中无法自拔,姜稚月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眼神。
宠溺半露,就算前方有万丈火海他也陪她过的心甘情愿。
疗养院前,临时停泊点所剩无几,贺随索性开到地下停车区。乘电梯上去,直达病房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甫一打开,走廊中喧闹的场景映入眼帘。
几个小护士躲在人群外低声交谈,“这家是惹上什么人了,那小姑娘真可怜。”
姜稚月狐疑看了眼她们,或许是接收到她的目光,小护士闭上嘴乖乖去干活了。
长而逼仄的走廊此时围满了人,看热闹的家属围成一堵难以通行的人形肉墙。
不等他们挤进去,一道粗噶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们父女就从这跳下去!”
姜稚月神经紧绷,下意识拨开面前挡路的人冲进去。
果不其然,周树海挟持着姜晚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长形玻璃窗大敞,寒风飒飒吹拂,姜晚被勒住肩膀,瑟缩惊恐的模样。
姜别找来看护姜晚的保镖在两米远的地方,时刻准备冲上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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