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规则办事

  出发前耽误好多时间，客观与人为一同致因，到车辆真正启动时，太阳已升得相当高。
  石一不跟他说话，她独自看着手机，娱乐版新闻又有自己的大名，每次见到都感觉心颤。
  前方红灯，停靠位置无法得到树荫庇护，阳光猛地一晃，如打开闪光灯，落在了眼睛上。
  “有没有人跟拍你？”她突发奇想，“不会有朝一日翻出你的新闻写着什么旧情复燃车内激吻……”
  江禁侧头去看她的手机，问：“你看的什么？”
  “你觉得像吗？”石一打开那张女明星照片。
  “这是谁？”
  “石一。”
  “怎么用你的名字？“
  “怎么算是我的？又不是专利，”她划着屏幕，看着吹嘘，问，“以你的身家，上得了头版吗？”
  “我觉得，”江禁跟着前车慢慢启动，“光靠我的脸和身材还不行吗？”
  石一笑：“那你得脱衣服给人看见。”
  江禁听话地撩起上衣下摆展露，拉她的手过来按到腹肌上。
  石一打趣他：“待会儿你起反应下不了车。”
  江禁不以为意：“我今天穿的运动裤很宽松。”
  大医院人多，特别这一间，医疗资源高度集中，光是找车位就要在停车场转上好一阵。
  她抱怨：“不如先让我下车。”
  他不肯：“不差这一会儿。”
  石一面上不说，内心暗讽他养尊处优太久，以至于生活经验缺乏。
  待停好车，她一心往楼上赶，步伐之大，频率之快，江禁要快走几步才跟得上，他终于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石一慢下来缓缓。
  江禁单纯地望着她答：“我想牵手。”
  石一感觉自己变得成熟，她感觉难为情。
  电梯等了几趟，好不容易挤上，人群将他们冲散，幸好拉着手，不然楼层到达时，石一没法将他往外扯出。
  江禁有点发懵，刚刚一群人挤满一整个密闭空间，空气中混杂着药物、消毒水以及各人身上气味，不适扑面而来，实在不能避免内心在那一瞬间出现的强烈抗拒，但石一始终游刃有余，她具备出色适应力随时应对各式境遇。
  “别走散了。”他握紧她的手。
  走进体检科室，石一的心立刻凉了半截，放眼望去，等候区全是人，她抓紧时间到前台拿表与单据去交钱。
  “要不我去？”江禁提出分头行事，“你在这等？”
  “不，要走我的卡，”石一已快步走到人工收费窗口，“要开票回去报销。”
  他看看手中被她塞过来的号数纸，说：“这要等多久？”
  “我说了很多人的。”石一同样无奈，江禁张张口，未说出声，她已经知道接下来对方要说什么，她劝一句：“先等一会儿看看吧。”
  一般情况下，石一希望遵守规则办事，所以当年即使反感于考试制度，她仍能做一个成绩不错的好学生，回顾之前面试，最后小组讨论从业人员重要资质，有说卓越能力，有说吃苦耐劳，只她一个，说要合规。
  当然，就算在医院，走VIP通道也许不算是违规，直接找人叫护士插队在她还是未成年人时也不是没有做过，但如果要这样做，一开始就这样做，石一没必要回来折腾，没必要放弃一份有着优渥薪水的工作，没必要放弃与他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