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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_154

  女儿心意比天高,女儿命比秋云薄。
  泪滴湖心化明珠,可怜珠泪长相续。
  ……
  寻壑的演绎,从口中唱词到举手投足,既哀且伤,湘娥之泪、洛神之伤,全数蕴含其中。真真潇湘洒泪,连沈越这等铁石心肠之人也不由为之动容。只听他继续唱:
  当初泾河受奇辱,而今深宫守寂寞。
  未知何年花重开,未知何日草重绿?
  只恐女儿命中薄,唯有鲛人泪落娑。
  然而,寻壑旋身时一个没站稳,扑到地上,沈越冲上前抱起。明明掌心擦伤些许,然而寻壑却恍若未觉,兀自偏头,遥望室内的粉墨登场。
  沈越坐到寻壑面前,激动追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寻壑瞳眸乌亮,直直和沈越对视一会儿,轻轻挡开沈越,再次看向舞台。
  联系前后,沈越捧着扭转寻壑脸庞,问:“你喜欢唱曲儿?”
  寻壑神情呆愣,俄顷,才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头,可稍纵,竟嫣然一笑,摇了摇头。
  也对,这卖笑为生的勾当,寻壑怎可能喜欢。沈越无奈长叹,躬身背起寻壑,走向院外。
  回到行馆,丫鬟告知秦爷已在在屋内等候多时。沈越牵着寻壑去到花厅,见秦奋抱着一食盒正襟危坐,沈越问:“来送行的?”
  秦奋点头:“开春实在繁忙,不然我定陪送你跟百……小丘北上。这一盒,”秦奋打开食盒,里面满当当一桶剥好的松子,并解释,“小丘过去钟爱吃松子,这些都是我亲手剥的,就当……就当给他路上解馋吧。”
  几天前初见秦奋,许是因了阔别多年的缘故,寻壑没能相认。可次日,寻壑突然连着叫了数声‘秦爷’,吓得沈越即刻快马加鞭把人请来。再次见面,寻壑不哭不闹,只是扯着秦奋袖子,但凡秦奋有离开的念头,寻壑便含糊不清叫嚷:“秦爷别走!”沈越看着,既妒火中烧又于心不忍。
  此刻,沈越眉头一皱,决意挑明立场:“秦奋,非分之想,你连念头都不要有。他就是疯一辈子,也还是我的人!”
  秦奋登时矮了几分,嗫嚅着辩解:“我……我没存其他念头,只是……只是想着小丘确实爱吃。”
  “那也轮不到你给他剥!”沈越话音刚落,寻壑竟绕过沈越,抓了一把松子就往嘴里塞。
  沈越:“……”
  秦奋慌张圆场:“这松子留着吧,沈爷当我没来过就是了。我……我先走了。”
  沈越却一把拉住秦奋,正声道:“秦奋,倘若我给令正剥一碗瓜子,还亲自送到府上,你作何想?阿鲤于我,亦夫亦妻,但凡僭越之举,我不会退让半分,你明白吗?”说着,盖上盖子,将食盒塞入秦奋怀中。
  而后,沈越服侍寻壑沐浴,回想近日种种,心头越发梗堵:寻壑这几日能喊出的名姓多了些不假,但从秦奋到邬敬,从引章玉漱到殷姨娘,连关羽张飞都蹦出来了,但就是没有沈越。
  气恼至极,沈越丢开胰子,一把拉过寻壑,咬住他耳垂。寻壑吃痛,挣扎着抽身,溅起水花阵阵。
  其实方才不能全怪秦奋。这几日寻壑对秦奋依依不舍,颇为暧昧,秦奋有旧情复燃的念头也是情理之中。但放在从前,寻壑若移情别恋,沈越或许会因不忍而动摇放手。但腊月廿八那晚,在京都张伯家中,寻壑清醒着坦白了对沈越多年的心意,从此,沈越有了跟寻壑纠缠到底的理由。
  想到这,沈越不由稍稍宽心,遂松嘴放开寻壑耳垂,将人从水中抱起,放他站好并擦拭。男女的胴|体,沈越见过不少,但没有哪个能跟眼前这具媲美。过去待在苏州时,沈越便清楚,寻壑是个天生的美人,头脸骨肉,无不精致到极致。可惜去年受了私刑,白皙躯干上遍布瘢痕,但皮相的狰狞,却掩饰不了他骨架的完美,四肢修长,腿骨笔直,趾平足敛。
  适才寻壑挣扎时,水花溅湿沈越,沈越为了稳住人,免不了和他四肢纠缠,一时口干舌燥。而今擦拭到寻壑**,沈越喉结滚动。
  南下以来,沈越体谅寻壑忙碌,生生压抑渴望,以免寻壑太疲累。而后寻壑疯魔,沈越鞍前马后贴身照顾,擦枪走火在所难免,但沈越仍全力克制。不见回报就算了,叫沈越恼火的是,寻壑不但把自己忘了个彻底,还竟主动向旧情人献媚。方才中烧的妒火由心头转至下腹,沈越情难自禁,探出舌尖舔舐起了寻壑**。
  寻壑极为敏感,即刻缩了身子滚落地上,沈越丢开毛巾将人捞起,就往卧房走去。
  被沈越弄得奇痒难忍,寻壑不住躲避,含糊叫嚷:“秦爷……帮我!”
  “……”沈越所剩无几的耐性被寻壑这一句彻底耗光,遂蛮横地将寻壑两腿撑开,扶他坐在腰间。
  寻壑实在胀得难受,双脚撑着要起身。沈越掰了几次,寻壑仍不肯坐下去,遂拿棉被将人一裹,抱起来摁在墙上,将他固定好就开始顶入。
  ……
  事后,寻壑下|身粘腻脏污,沈越吩咐下人准备沐浴。把寻壑放进水里,沈越伸腿要下去,寻壑推着抗拒,带着哭腔:“你走开……”
  沈越五味杂陈,几下犹豫,最终没有下水,回去取了一件薄衫披着,蹲在桶沿,就要掰开寻壑两腿给他净身,寻壑再次叫嚷:“……不要捅我!”
  沈越苦笑,止住动作,转而揉揉寻壑脑袋,给他按抚肩颈放松,并软语安慰:“好,不捅你了,别怕。”
  闻言,寻壑不放心似的,转身搂住沈越脖颈,似在讨好。沈越趁势,环抱着寻壑,替他清洗后|庭,并放轻嗓音说:“你不认我没关系,但当着我的面喊其他男人,你叫我怎么受的了?阿鲤,我叫沈越,是你常常喊‘爷’的那个人,也是最爱你的人,还记得吗?”
  良久,沈越都没听到答复,只感觉寻壑在自己颈间蹭了蹭。待沈越松开胳膊,寻壑向后倒去,这人竟泡着水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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