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暗恋回盪左心房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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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全是在宋翎清搬进来之前的回忆。
方昕懋过了一阵子回想起那时的事,才注意到那时穆冷杉以大人的身份糊弄他了。他那么真诚面对自己的情感,那傢伙像个胆小鬼夹尾巴逃跑,害怕小冷杉变成弯的。
「我可真要向学妹好好学习她鍥而不捨的伟大精神。」方昕懋喃喃自语,贴着他们那组负责的墙面,是穆冷杉画的猴子怪兽和毛茸茸黑色毛线物体。
穆冷杉凑到他身旁,保持一定的距离,问道:「我听到囉!这次又是哪种类型的学妹啊?」
「我还是喜欢做木工的那位,喜欢快一年,告白过一次,那个人还是不懂。」
「真是罪孽深重呢!你为何对那傢伙执迷不悟?明明你身边有那么多同龄人。」
「你记得有几次你看到我哭,什么都没说,默默去煮泡麵吗?」
「我忘记了。」
「你这狐狸精大叔。」方昕懋捶打他一拳,退到角落,用胶带固定黑毛怪的脚。
儘管他们背对夕阳,炽热的光线照在他们背部,仍带来烧烫感。方昕懋晒了一下午,防晒感觉擦到没用了,好不容易看着红轮滚落海底,稍微缓和无法遮阳之处如手臂、颈部的晒伤。
他回望海面时,感到一阵晕眩,他快要扑倒地面,是穆冷杉接住他,说道:「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吹冷气和喝水。」
「好啊!」方昕懋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不过是去心上人的房间吹冷气,他趴在穆冷杉宽大的背部,开心笑得像一个孩子,还能得偿所愿,按压触感如记忆枕的胸脯。
穆冷杉无奈叹气,问道:「你是不是装病?我看你好了不少。」
「没有,我视线晃得厉害,整个屋子在旋转,还见到三个你的叠影。」
「少年郎记得早点休息,多喝水,你晚上要打工,等下晚餐好了叫你。」穆冷杉揹起方昕懋的重量,居然有跟莫柊花差不多的感受,「这位客官,几碗泡麵?」
「一碗。」方昕懋搂得很紧,不太想离开甜蜜的背脊。可是,到穆冷杉的房间,他终究下来了,坐到床缘,「你会介意我坐床吗?」
「不会,你坐着休息。」
穆冷杉迅速开冷气和电扇,倒给他一杯温水,有些好奇问道:「我房间的味道应该不好闻吧?」
「我喜欢喔!」
方昕懋说完,喝了一大口水,慢了十秒才想到这是会让那傢伙误会的回话,着急到呛到水,猛烈咳嗽,穆冷杉来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后背,让气通畅。
「你喝那么快,当然会呛到。」
「等等,我有更重要的话跟你说!」方昕懋拉着穆冷杉的衣领,皱眉说道:「我、我说的『喜欢』是指这边的味道喔!木头和淡淡的油漆味,就是你身上平时的香气。」
「你闻过我味道?」
「啊!不是,我不是变态喔!没闻你的味道。」方昕懋注意到他的一字一语竟越描越黑,无法再让他悠哉待在此处,脑袋灵光一闪,机械式说道:「我肚子疼,要回去解决人生大事,暂时告退。」
「站住。」
「啊?有什么事比大号更重要?」
「大完便,你就留在你的房间,别上来,我过半小时送餐给你。」
「好哦!掰掰!」
方昕懋离开时忽然感到有些后悔,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去那傢伙的房间。
他下楼直奔萧瑞芮的房间,狂敲她的门,将刚刚的事蹟稟告给闺蜜听,穷紧张问:「你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是否跟之前不同?」
「阿茂,大叔是年纪比较大的成年人,哪种情形没碰过,他在玩你。」萧瑞芮戴玫瑰金眼镜坐在书桌前,用笔电建档计算最近要跟其他人收下半年租金额度,还有水电费。
「果然是这样,我的真诚没办法感动直男。」
「去试试跟你同温层的,不是比较不会受伤害?」她拔下眼镜,开起网路地图,搜寻邻近的gaybar,「是这样找的吧?酒吧都是跟你同类型的人。」
「我试过,不管是网恋或酒吧认识的,没一个交往超过三个月,在我拒绝有更进一步关係,他们就没联系我了。」
「你也可试试大叔说的肉体与精神爱恋不同?」
「我无法,内心一但认定对方是我的对象,就不管那个人做什么事,见到他,我还是会心动。」
「像以前你高中暗恋的那位?」
「嗯。」当方昕懋初次意识自己喜欢同性后,心动次数下降了,像吃了一颗安定剂,静静等待他认为的真爱来临。
可惜孤独不打算撤出他的左心房,让他继续形单影隻,朋友也无法排解那份难以跨出圈的寂寥。很多事不是勇敢告白能解决,对大家依然保有信任,不过他更害怕失去,失去现在所拥有的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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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期,方昕懋是校草等级人物,还有吉他社光环,走到哪都吃得开,每天抽屉收到一两位女生的告白,通讯软体有一堆想加入好友的人。
他有跟很多女生交往,却谁也提不起劲面对往后未来。他对谁都温柔,其他人与他分手,倒是成了红粉知己。大家对他没有负评,觉得他很阳光。
「两人相恋,最怕什么都好,那是朋友的回话,面对接受你任性的人,当然要多依赖一些,如果给的回应不够特别,不如当朋友就好。」曾经有一个女同学对他那么说。不知怎地,他偶尔留意某人,会想起这句话。
方昕懋也不太清楚具体在何时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有一天体育课安排游泳,男男女女挤在游泳池旁,他的视线忽然被班上一个体型健美的男同学吸引,总是不自觉晃到对方身边,找机会聊天与肢体互动。
游泳时,彼此贴得再近,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怪异。他记得对方的绰号是巨人,身形壮硕,个头庞大,待在巨人身旁,大家皆是小矮人。
巨人常跟方昕懋打闹。他走在一旁,露出兇悍的眼神,没有女生敢随意靠近方昕懋。
上课两人座位一前一后,方昕懋坐在巨人后方,经常传纸条,偷画对方的侧脸,或是把课本的古人画像眉毛加粗,变成各种巨人的分身。
「你很无聊欸!」巨人笑看他画的杰作,还得忍住不发出声响,否则老师的粉笔会变成暗器飞向他们。
「当你称讚我。」方昕懋得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