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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火灯_89

  谷梁薇不怕许广川,但她厌恶许广川,许广川这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她若不死,许广川不会善罢甘休,就会和谷家一直纠缠到底,她姥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谷家和许广川的恩怨,必须在殷墓里勾销。
  这殷墓里机关重重,要是救不下一个人也很正常。
  谷梁薇的神色阴沉下去。
  许广川当然看清了谷梁薇脸色的阴狠神色,他眉心一跳,往四周看了看,走向了和那两个幸存雇佣军在一起的谢纯,无疑,他在表明立场。
  谢纯就是他的靠山。
  能搞到日本先进卫星探测技术,有这些雇佣军服从指令,谢纯的背景定然很深,和她结下梁子并不是好事。
  谷梁薇深呼吸一口气,卸去心中阴暗想法。她和许奇自幼一起长大,可以说她从小是被许广川看着长大的,两家交往情深,认识了几十年,是有很深的交情在的,虽然贵妃墓一事许广川太过糊涂,可对他,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谷梁薇也还是有些旧情在的,毕竟她和许广川认识了十来年,贵妃墓的事发生以前,许广川对她着实是不错的。
  与卸岭有关的故人着实不多了,不到逼不得已,谷梁薇还是不愿意对许广川下手的,至少目前,许广川还没有主动害过她,对十多年交情的卸岭故人,谷梁薇还是不想下狠手的。
  谷梁薇将手上酒精棉交给了罗青,随口说:“没什么,你来吧。”
  罗青莫名其妙的接过了酒精棉,刚刚谷梁薇不是挺温柔的照顾玥舟呢吗,怎么他一句话说的不对就把人给惹恼了?
  谷梁薇拿着手电走回甬道和前室的交界处,用电筒照向墙壁上的壁画,看壁画还在,谷梁薇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些壁画并不是幻觉。
  真是奇怪,自古墓室壁画记载的都是和墓主有关的生平琐事,可这八副壁画记载的是八位帝王求仙得道的故事,总不会这墓里葬的是八位帝王吧?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别说八个帝王,两个帝王都不可能同葬一墓,每个天子都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和别的帝王去挤一个墓?这里风水虽然奇异,但更有可能的是被几个帝王互相争抢,毕竟谁也没有卧榻被他人酣睡的爱好。
  那这八副壁画和墓主毫无关系,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那仙众首的女仙人的墓吧?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怕返回前室反而误触机关,所以谷梁薇只是站在甬道和前室的交界处向前室里观望,卫羽飞虽然用棉球堵着双耳听不清鬼童谣了,但甬道两侧都是金银珠宝,据谷梁薇说是堆满尸体的耳室,其中一间还刚死了人,所以卫羽飞也没什么心思休息,叼着压缩饼干就凑到谷梁薇的身边,他现在觉得,态度拒人千里之外的谷梁薇最可靠,反正是比那些雇佣军、比动不动拔枪的谢纯、也比...突然冷酷的许广川可靠。就不说谷梁薇本事有多大,一路带考古队脱离了好几次险境,就说刚才,谷梁薇为了他们的性命安全,用身体挡在耳室前面不让他们进去,被谢纯拿枪指着脸色都不变一下的,卫羽飞就佩服她,罗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王者风范’,可不是嘛,说的太对了!就是王者风范!
  再加上这王者还特好看!
  卫羽飞是不敢肖想谢纯了,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谷梁薇身上,倒不是他恋爱脑,只是他想的比较简单。卫羽飞自觉自己也是英俊帅气,比起粗糙的罗青,他还有一张奶油小生的脸,现在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他也没少被人表白,没理由谷梁薇对他没有好感,嘿,要是谷梁薇喜欢上他了,肯定会全力保护他,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他也不吃亏是不是,简直双赢!之前他对谷梁薇脾气是不太好,但他只要主动一些,温柔一些,还怕谷梁薇对他没有好感吗?卫羽飞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凑到谷梁薇身边想和谷梁薇搭句话,看谷梁薇嘴皮子动了下说了句什么,但他耳朵里塞着棉球也没听清,这人听力一受阻碍,下意识就会以为别人和他一样听力不好,于是扯脖子喊了一句:“你说什么?”嘴里还没嚼碎的压缩饼干差点没喷谷梁薇一脸,看谷梁薇嫌弃的避开,卫羽飞讪讪的掏出耳朵里棉球。
  “我说我心情不好,想揍人,”谷梁薇目光不善:“离我远点。”
  “哦,”出师不利,卫羽飞垂头丧气的和只斗败公鸡一样扭头就回到考古队伍人员中去了。
  罗青觉得卫羽飞这副样子配上‘委屈巴巴’四个字就是个表情包。
  那阵童谣声始终就没停下来过,听久了就失去了神秘感,也没恐怖效果了,反而听着挺烦,过去了那阵紧张感,罗青还打趣说:“嘿,这小鬼也不嫌累,这都唱了十多分钟了。”
  “要不你替换他去唱会?”卫羽飞翻了个白眼。
  “我倒想,可是我五音不全,我只唱一首歌不会跑调,”罗青不好意思的挠挠脑勺。
  “什么歌?”卫羽飞问。
  “国歌,”玥舟虚弱的答了一句,她终于醒了。
  第59章自古盗墓四派
  谢纯把谷梁薇和那两个雇佣军叫到一起,商量之后如何前进。
  谷梁薇上下打量了谢纯几眼。似乎谢纯对这些雇佣军的死并不觉得哀痛,反倒是韩哥,因为小龙的死脸色更加阴沉哀戚,之前看韩哥对黑猫生命不屑一顾,现在看来,他才是真的热爱生命的那个人,只不过他重视的是人命。
  “你看,这歌遥声什么时候能停?”谢纯和谷梁薇探讨。这歌谣声他们现在是不怕了,但不怕不代表心里不打怵,听着这阵歌谣声前进总觉得很不吉利,而且这歌谣声不停,很容易影响他们对周围环境的判断力,如果要是踩动个机关之类的根本来不及反应,不是件好事情。
  “不知道,”谷梁薇理所当然说:“既然是机关,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停下来,可能是一小时,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这个让人幻听的机关一旦开启,就永远不会关上了。”
  “这样不行,”谢纯当即说。
  “那你去和殷墓墓主说,你和他说‘这样不行’,”谷梁薇模仿了下谢纯刚刚的语气,然后又平静嘲讽:“没准殷墓墓主听你撒娇一个骨头酥软,就把机关给关了。”
  一个雇佣军听谷梁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即火起抬枪指向谷梁薇:“谢小姐在和你商量办法,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吓死我啦,”谷梁薇不屑的看眼他手上的枪,满不在乎的样子。
  谢纯审视着谷梁薇。谷梁薇虽然表面嬉闹,但谢纯瞳孔扩大,注意到她左手搭在右手小臂上的细微动作,而且谷梁薇的双手攥拳,但食指和拇指捏起,凸起了食指骨节,分明是一指拳的手法。
  联想起谷梁薇那悠哉的步伐,谢纯相信,谷梁薇会在雇佣军开枪前先一秒一指拳顶碎雇佣军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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