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所谓的‘记者’
第二天中午，结束掉上午的拍摄任务后，换上一身运动服的楚凡与柳清韵一道出现在位于杭城市区边缘地带的福利院。
“大家快看是谁来了？”
昨天在片场看到的两位明星竟然在这里出现，那位年轻女教师兴奋不已的叫来了所有小孩。
破旧的房屋，凌乱的被褥，见到这样的场景，原本在路上还和楚凡说说笑笑的柳清韵竟然忍不住抹起眼泪。
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如同记忆中自己身处的孤儿院一样。
“行了，还不赶快把你的礼物送出去。”见状楚凡上前安慰道。
由于是低调来访，楚凡仅仅带了一个剧组司机陪柳清韵在商场买好礼品直接运了过来。
随后两个人将众多文具和毛绒玩具等小礼物分发给面前这些小孩们。
“谢谢柳清韵姐姐”
“谢谢楚凡哥哥。”
在旁边女教师提醒下，十多个小孩纷纷仰头露出喜悦不已感谢道。
“不用，不用。”柳清韵赶忙摆摆手，同时也被这些小孩们的感谢打动，脸上也带上璀璨笑容。
送出手里最后一件玩具，楚凡笑着摸摸身旁小孩的脑袋，随后在孤儿院参观一番，思考着与新作品拍摄有关的场景布置。
…
“就是这儿”
“两个人都来了”
“快点…”
就在楚凡在这些小孩们卧室思考的时候，外面一阵喧闹声突然传来。
紧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柳清韵小姐，能接受下我们的采访吗？”
走出屋子，楚凡发现外面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几个手拿相机的陌生男女，几乎要把柳清韵包围起来，长枪短炮一阵疯狂拍照。
见状，柳清韵本能的举起胳膊遮挡住脸庞，想要退出去，“请让一下，你们快别拍了。”
看到楚凡走出来，这些人更像是发现大新闻一般，镜头对准楚凡“咔嚓”“咔嚓”照个不停。
护着两个男孩年轻女教师还以为是楚凡带来的记者，在那小声请求道，“你让他们关了闪关灯可以吗？对小孩眼睛不好…孩子们也不愿意照相…”
“都说了别拍了！”闻言楚凡赶上前，拦下还在调整相机焦距的记者，皱眉斥问道，“你们是哪的记者？这是孤儿院知不知道？残疾小孩也是有自尊的。”
不过这些人完全没有理会楚凡的质疑，既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收起相机，反而纷纷喊出自己的问题。
“楚凡导演，你怎么会来这里？”
“只有你和柳清韵小姐一起来吗？”
“是在约会吗？”
言语间，几人又是将镜头对准楚凡和柳清韵，想要拍下两人的合照。
楚凡一阵恶寒，来福利院约会？亏这些人也能想得出来。
不过看到有人想要在这样的话题上做文章，楚凡赶忙闪避开来，“我们是代表剧组来着看望孤儿的，就这么简单。”
但眼前这些人哪会相信这样的理由，仍旧追问着各自八卦的问题。
虽说在街上被人认出拦下的事情常有发生，但这样被一群不知来历记者围观的场景楚凡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让柳清韵先回到车上。
“为什么不说明一下呢？难道真的是在约会？”一个女记者不依不挠跟在柳清韵身边朝门口汽车方向走去，口无遮拦询问道。
已经戴上墨镜的柳清韵摇摇头，保持沉默快步往前走去。
虽然向来对待记者还算友善，但面对这样专程为八卦新闻赶来的小报记者们柳清韵知道自己只会越描越黑。
示意司机先开车送柳清韵离开后，楚凡这才松口气，打算独自打车赶回酒店。
眼看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就这么失去，匆匆赶来的这些男女也是一阵懊恼，纷纷在那咒骂着，“屁大的导演，得瑟什么。”
“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些人的骂声，憋了一肚子气的年轻女教师指着门口道，“请你们快点离开，不然我叫警察了。”
“守着这么破的地方还当宝了。”对于这样的驱逐，原想还找个小孩过来问话的记者们只能留下一阵讽刺后，有些不情愿的离去。
…
好不容易从那些记者的围追堵截中逃离出来，楚凡不禁有些担忧，生怕真的被那些人拍到什么不适宜的照片。
“约会？”
想起那些记者们的询问，楚凡自己都有些好笑，这帮记者还真是能上纲上线，一块出来透透气顺带做点好事而已居然就能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与楚凡同时出现在球场的一幕随着杭城媒体的宣传，迅速传遍网络，那些昔日敌对的两方粉丝们大跌眼镜之余，也都开始握手言和。
毕竟很多喜欢张寒风作品的学生也都在追看《盗墓笔记》和《仙剑》，得知自己同时喜欢的作者竟然在一块合作，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势不两立，这些人也都庆幸不已。
双方粉丝大战的余波也不时击出一朵浪花，仍旧有好事者在分析在这场争斗中到底是哪一方占据了上风，新锐导演楚凡还是畅销书作者张寒风。
对于这样的比较，楚凡也只是一笑置之。
不过听到其他人提醒，在知名论坛上看到与自己有关的一些热门帖子，却令楚凡险些从椅子上翻过去。
“《青春》剧组成员片场欺凌残疾儿童。”
“导演楚凡机场私会美女演员”
“情绪失控，楚凡耍大牌怒斥记者”
…
看着这样早有预谋般几乎同时出现的负面新闻，加之触目惊心的标题，各种状态也是一时间涌上楚凡心头，愤怒、无奈、哭笑不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红是非多？失落之余，楚凡点开几个帖子想看看这些人都编了些什么出来。
随即礼堂小孩坐在地上哭泣的照片，以及满脸怒色的灯光师照片…全都清楚出现在面前，唯独被撞碎的灯具没有出现在画面中。
在另一个帖子当中，楚凡和白芸在机场的照片也赫然出现。
另外还有一些《青春》拍摄当中的些许场景也被截下来，竟冠以“楚凡、柳清韵关系神秘，有图为证”的标题发表出来。
还有就是楚凡在孤儿院黑脸阻拦记者们拍照的场景。文字上是各种添油加醋的描述，讲述着楚凡如何辱骂记者，更直指楚凡对记者动手。配上“耍大牌”的标题，如果是个不明真相的观众，基本就相信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说这些描述男女关系的新闻可以勉强忽略不理会的话，更令楚凡感到可笑的是那些挖苦讽刺的话语。
“一边打着解救拐卖儿童的美丽旗帜，一边公然蔑视欺凌残疾儿童，剧组是在演双簧？”
“不过沽名钓誉之辈，才华横溢也是枉然。”
众多不明真相的网民也都纷纷跟帖讨伐，要求剧组给个解释出来。
自己做好事反倒还要被人这般抹黑，楚凡强忍着要砸掉电脑的冲动，索性直接拽掉电源，让这些画面文字统统在眼前消失，眼不见为净。
之前楚凡连署名都常常被媒体忽略，被一个“等”字囊括，没想到一部《奋斗》后，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会这般被人们拿到放大镜下去观看，引申出那么多歧义。
面对愈演愈烈的讨伐之声，张学华还有夏菡的一通电话也马上打了过来，使楚凡意识到自己这次面对的不仅仅是批评，更面对着一场亟待解决的信誉危机。
经纪人的电话也使楚凡意识到这些新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八卦，在几张颠倒黑白的照片误导下，已经开始有知名媒体关注所谓“剧组因器材损毁殴打小孩”的事件。
甚至楚凡前往孤儿院的事情也被曲解为前去索赔。
在一些无良媒体煽动下公众也很容易倾向于相信这些负面新闻，怒斥剧组毫无人性。
…
通话了解到来龙去脉后，原本火急火燎的张学华稍稍松了口气，如果事情真的是外界传说的那样，他也只能尽力将责任推到楚凡以外的人身上。
但通过楚凡的讲述，得知楚凡不仅不是外界描述的那样是去索赔，反而是在做一件好事，张学华心里也有了底。
不过即便如此，当下的公关工作仍旧是重中之重。
要知道多少艺人团队就是因为在诸多事件爆发的前期忽视了危机公关，或沉默应对，或发牢骚抱怨，甚至直接出口对骂，导致不论事件真相如何，个人形象直线跌落。
“首先，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先道歉，后解释。”张学华的已经开始手把手教导楚凡接下来如何应对，“对于涉及到原则的事情，坚决不能承认。”
这样的事件一出来，艺人的态度是所有人最关注的，因此楚凡的表态自然也就成了焦点和走向的决定性因素。
“公司这边也会替你做一些宣传，记住，第一要真诚，第二则要真实，原则问题解释清楚，私人问题不予回应。”张学华犹如一位解惑授业的老师，帮楚凡分析了当下情况后，也不忘安慰一番，“这件事出来没多久，咱们还掌握着主动。而且当下公众也是愿意给艺人解释机会的，好好应对就不会有事，没准还可以成为增长人气的垫脚石。”
有了张学华的一番话，原本还想在微博上发文反击那些歪曲报道的楚凡也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考虑着该如何回应。
只是楚凡仍旧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在这么一瞬间爆发出来，而之前却没有一点迹象，绯闻，耍大牌…仿佛都是预谋好一般。
对此张学华也只能同情道，“很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那些认为你给他们造成压力的竞争对手，那些因为各种原因不喜欢你的人，他们都可能会落井下石。不过不要期望去挨个找出这些人并找他们问为什么，没有意义，你只能做好自己。”
听到这样的解释，楚凡叹口气，终于明白了常在河边站哪能不湿鞋的道理。
随后按照张学华的要求，楚凡先是在微博上发布一条简短的道歉说明。
“…小孩不小心撞翻灯具并跌倒，引发剧组工作人员的责骂，剧组对此事已深刻反省，并在此向小孩及关心此事各位表示抱歉，如造成伤害，剧组会承担小孩全部治疗费用。”
事实上那个小孩连皮都没蹭破，伤害更是不存在，这么表态只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好让他们无话可说。
楚凡又找来那天的拍摄素材，截下灯具破损的画面，来印证自己的说法。
华宜公司官方网站上也出现一条于此相关的说明，“公司已派专人赶往杭城了解具体情况，如属实将严惩责任人，对于造谣生事恶意中伤的言论华宜也将保留起诉权利。”
紧接着楚凡又找出超市发票，那帮孩子们送给自己的礼物，拍照上传，附文说明前往孤儿院的原因及目的：是为了表达对那些孩童的关心，代表剧组专程赶去赠送礼物，索赔纯属无稽之谈。
把自己该做的做完之后，心情难以平静的楚凡又对那些受了天大委屈一样的无良记者发出质疑，“为什么孤儿院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见你们出现？这时候却跳出来大喊仁义道德？”
“肆无忌惮对着有着视力障碍的孩童用闪关灯拍照，甚至将那些残疾小孩的照片发到网路上，还要去教导别人尊重二字？”
说完憋在心里的话语，楚凡心里也舒服许多，至于那些公众们的反应了反倒不再是那么重要。
随着楚凡开口应对此事，加之华宜公关下更多媒体开始对事件真相的关注，不少记者纷纷赶赴杭城，想要了解到最新动态。
除了华宜，陈尚林，王威等人也纷纷出手相助，或是找人清除那些负面报道，或是联系公关公司，在各大网站论坛首页上大量发布剧组正面新闻，转载楚凡微博内容，展开场舆论争夺战。
没过多久，一个女孩的采访视频也大量出现在网络上，正是福利院那个年轻女教师。
当得知楚凡陷入舆论攻击之中，这个名叫敏惠的示范女生主动找到媒体，想要替他解释清楚。
“他是一个好人，不光给孩子们送来了礼物，还答应让他们登上舞台，为他们拍摄一部作品。”
“孤儿们需要的是剧组那样的关心，不是为了新闻骚扰别人的记者”
“外地人都来帮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你们却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艰苦的条件却只会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