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过去

  “来了。”叶东志把手机露出来,果然是叶文。
  白殊舒了一口气,娇嗔道,“我等了好久!”
  叶东志摸摸头,把白殊搂腰抱起放自己腿上,在白殊双唇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解释,“我也是他爸。”
  白殊顺势搂住叶东志脖颈,回吻,舌头探进叶东志齿间,灵活地与叶东志纠缠,直到电话铃快要结束是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场舌吻。
  叶东志按下接听键,仍有些喘不过气。
  重重的呼吸声透过手机,显得格外清晰,叶文一默,大概能想到对面在做什么,等两人平静下来,这才开口,“爸,我想通了。”
  ————
  大起大悲的一周后,叶文再次站到了家门口。
  前半段郁郁寡欢,后半段精神抖擞,等走读申请下来,便准备回家住。
  和第一次不同,进门时客厅毫无动静,简单扫了眼,叶文便到二楼敲响书房的门。
  “进来。”
  叶文第一次见白殊没和他爸腻歪在一起。
  白殊穿着站在书架边翻找着,侧脸也格外完美,墨水般柔顺的发丝安静地垂到腰间,一袭水蓝色及膝长裙,浑身赤裸时,白殊是个勾人的妖精,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吸人眼球,而此时却又显得岁月静好。
  叶东志如上次一样坐着,显然专注了很多,见他进来,这才放下手中的公务。
  叶文看看白殊,又看看叶东志,有些局促地做好。
  叶文紧张的样子太可爱,白殊轻轻笑了两声,清脆干净,“你是不是以为我只会做爱?”,没有刻意勾引,叶文想到了哪天隐约听到的叫床声,和这个声音相似,却不似那般撩人。
  叶文抿嘴,不好回答。
  好在白殊也并非刻意寻求某个答案,说完便拿着书找沙发坐下。
  叶文松了一口气,他有些怕白殊会感到不开心。
  “你想问什么?”叶东志示意他放轻松。
  叶文摇摇头,“白殊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上次回家的场面太过刺激,直接勾起了他内心的情与欲,青少年荷尔蒙旺盛,那种强大的刺激感让人难以忽视,叶文对白殊的感情更多在于难以控制的欲望上。
  可是现在,褪去情欲,叶文不由自主关心起白殊的喜怒哀乐。
  察觉到叶文的困惑,叶东志主动解释道,“白殊带来的是爱,不仅仅是欲。”
  有欲不一定有爱,而面对心爱之人,自然难免产生欲望。
  白殊的存在便是夺走人最深沉的爱意。
  而关于他的问题,叶东志则把自主权还给白殊。
  “嗯……”白殊沉吟,理理思绪,答道,“我有自己的人设”,顿了顿,白殊继续,“但我活的比较久,所以记忆就有点模糊,性格上也有点不稳定。”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白殊举起一根手指,“假设我的目的是让人不停产生欲望”,反问道,“你觉得你爸现在还会活着吗?”
  叶文哑口无言。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不停索取,最后的结局大概率便是精尽人亡,倘若白殊需要不停觅食,并且每个人都死在她的床上,那么白殊对男人的需求量将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且因为随时找人,白殊的生活体验自然也会下降。
  白殊单手撑住下巴,思绪回到很久之前,“我被神丢下了”
  “创造我的生物,我就叫他神吧。”
  “创造我之后,他便丢下了我,让我从最底层开始往上爬。”
  “对人而言,人见人爱的我这样的存在可能就和神一样”,白殊语气自然,叶文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事实。
  “但我被赋予了人性。”
  “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我皆有。”
  “除了魅惑的体质,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攻击性,把这样的我放在最底层……”
  白殊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倘若他拔取我的情感,便是作为最低级的性奴,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可是我有感情”,不愿被一个个丑陋的莽夫强占,白殊便以自身作为武器,一步步往上爬。
  这一定是属于神的恶趣味,白殊一次又一次想着。
  刚出生的十几年,白殊和普通女人一样斗争,为了上位辗转于不同人下,后来她才发现,只要不断和优质男人欢爱,她自身的诱惑力就会逐渐加强。
  几千年沉淀,才成就了如今的白殊。
  绝色娇躯,佳音媚香。
  白殊不再继续,叶文也能大致想到后面的剧情,不禁问道,“那神现在在哪?”
  白殊想掏烟,手往下伸才发现今天穿的长裙,啧了一声,“我不知道”
  “被丢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白殊出生之时便是成年女子样貌,人类社会的文化常识她皆知,然后便被神丢到了人群。
  此后千年,无论是在下层挣扎,还是在上层享乐,白殊都没再见过他。
  仿佛创造她之后,就从世间彻底消失。
  叶文看不见白殊此时的表情。
  以前她对她的存在讳莫如深,她怕被人当成妖女,一直不敢在太多人前出现,奈何跟她久了,总会有人发现端倪,深宫里的皇子发现父皇的宠妃数年美貌如常,完全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她离不开皇室的庇护,不老不死的秘密又藏不住,于是便开诚布公,不再隐瞒。
  早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貌美女人,女性魅力还不如如今这么强,她的命运全看皇室成员的人品。
  性格好的,便会一如既往宠着她,遇见个有野心的,掌控力强的,便会想同她一样永生,永远牢牢把控着她。
  话本里的吃人肉不是瞎想,为了自己的利益,那些人什么都敢做。
  一边对她柔情蜜意,一边不顾一切地在她身上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遇到这样的帝王,白殊也就认了。
  等到后来她的魅力越来越强,男人们对她的喜爱远超过自己本身时,白殊的日子才真正还是好过起来。
  从被男人掌控,变成掌控男人。
  叶东志起身,走过去地轻抱起白殊,坐回原位。
  白殊早已习惯平静地讲述过去,可他心疼,轻声问道,“要不要做?”
  白殊能在做爱时获取能量,做爱能让她在精神与肉体上都得到安慰。
  白殊摇摇头,“现在算了。”
  虔诚地在白殊脖颈一吻,叶东志看向叶文,“这个月白殊都会在家,澜庭宛我们下月再一起去。”
  叶文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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