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站
张冰这样想着,下意识地靠近王帝,牵住了他手。
王帝此时却在想,沿海经济发达,是人口最密集的区域,我和张冰这样一路走去罗兰县,恐怕走不到两天,就得把命丢了,怎么才能安全到达呢?
他目视前方,又想,现在周围一片荒凉,可脚下的公路终究要通向活死人泛滥的城市,到时候就难办了……
刚想到这儿,忽见远处人影晃动,一群丧尸迎面走了过来。
王帝也知道丧尸视力不能及远,拉着张冰跳下了路基,说道:“我们绕过去。”
张冰点点头,两人穿过公路边的树林,只见一条铁路横亘在眼前,王帝一喜:“对呀,怎么没有想到,可以走铁路呀。”
张冰说:“走铁路?”
王帝说:“对,走铁路去罗兰县,要比公路安全得多。”
张冰一怔:“罗兰县?”
王帝这人心机很深,直到现在,他才第一次对张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地。
张冰接着问:“罗兰县在哪儿?帝哥,我还以为你是要送我回天水的家呢。”
王帝说:“天水在甘肃吧?嗯,我先去罗兰县一趟,再送你回天水,唉,你回去干什么?哪哪不一样?”
张冰一想:“也对,回去干什么?回去看见从小长大的城市也是这样一般的荒凉,不过徒增悲伤罢了,唉,帝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得了,只要有他在,天涯海角都一样。”
两人说着话,顺着铁路走进一片山野,一直走到下午六点左右,才见铁路边上出现了一座小站。
王帝停下脚步,观察良久,只见不大的站台上来回走动着四只腐尸,并没有发现快尸的踪迹,说道:“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近前,绕到候车室一侧,从破烂的窗户里望进去,见里面空空荡荡,一“人”也无。
王帝让张冰等着,自己跳窗进去,经过车站自营的小卖部,走到售票窗口望进去,见里面也是没有一个“人”。
王帝不敢大意,连洗手间也查看了,确信没有快尸后,这才持着潜水刀来到站台。
四只腐尸一见生人,低声嘶吼,走了过来。
王帝手起刀落,先干掉了一只,接着快步冲向第二只腐尸,也是一刀捅进眼窝,赶在腐尸聚拢之前,一一杀掉。
他抽出刀来,在腐尸衣服上擦去污血,抬头见太阳已经下山,天空却还没有完全黑尽。
两人走进候车室,张冰走了一天路,早累得疲惫不堪,往长长的椅子上一躺,只觉两腿又酸又痛,只想这样好好地躺着。
王帝关上前后两道大门,回头打量,见这候车室不过一千多个平方,门窗油漆剥落,实在又小又简陋。
他放下空瘪的背包,离开石城岛时,带上船的干粮只剩最后一包压缩饼干了。
于是走进小卖部,在满地散落的方便面、矿泉水、饼干、剃须刀、小奶锅、充电宝等等五花八门的物品中翻找还能下肚的食物。
总算运气不错,找到了奶粉、干果、燕麦片等不容易变质的食物,还出乎意料的找到了一箱子的罐装军用午餐肉,绿色的罐体上标明的保质期是四年。
他留下一袋燕麦片,两听午餐肉当作晚饭,剩下的都装进背包,估摸着能对付三到四天不成问题。
接着,王帝用矿泉水清洗了小奶锅,生火煮了一锅燕麦粥,哄着不想动弹的张冰吃了晚饭。
饭后,王帝撬开售票室,室内不大,但有一张沙发,和一张值班用的小床。
张冰躺在床上,听王帝拉上窗帘后,脚步声走向沙发,说道:“帝哥,这床好久没人睡了。”
王帝往沙发上一坐,回答说:“人都死光了,谁来睡?”
张冰又说:“床没有人睡,时间长了,躺在上面好冷。”
王帝说:“躺一会儿,就不能冷了。”
张冰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心说:“帝哥,你怎么哪儿都好,就是不懂女孩儿的心思呢?听不出我说这话的真意吗?我是要你抱着我睡呀。”
她却哪里知道,王帝从小在冷漠中长大,哪里了解她女孩儿的小心思?
只听王帝补充说:“拉被子盖上。”
张冰说:“盖上了,可还是冷。”
王帝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坚持一晚吧。”
过了半响,王帝说:“你说人死后变成丧尸,那么丧尸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不是永远不会再死了?”
张冰说:“不知道。”
王帝听他声音有些冷淡,微微有些奇怪,但也没去多想,继续说:“我在想,丧尸病毒能让死人不朽,那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后,能不能让活人长生不老呢?”
张冰说:“我不知道?”
王帝说:“你怎么了?”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张冰的不快。
张冰说:“没怎么?”
“那就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王帝在沙发上翻过身子,心想,“夏一然的基因肯定与众不同,所以才在感染尸毒后,没有彻底变异,还保持着那么一点人性。我找到高珊,看她能不能用什么办法,将夏一然的血液经过脱毒处理,再注射给我,那样我既拥有夏一然的能力,但又不像她那样不人不鬼,唉,但愿高珊还活着。”
张冰听王帝翻身的声音,心里气苦,突然想:“帝哥干嘛对我不动心呢?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他……他下面不行。”
脸上一红:“哎哟,我都在想些什么呀?!”
王帝一觉睡醒,看了看表:“怎么睡过头了,都十点了。冰儿,快起床……”扭头朝小床看去,见张冰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王帝微微有些奇怪:“你早醒了?”
张冰“嗯”了一声:“帝哥,你干嘛那么着急?”
王帝说:“我得尽快赶去罗兰县找一个人,晚了,怕再也找不到了。”
张冰说:“找谁?男人还是女人?”
王帝说:“一个女孩子,年纪大不了你多少。”
张冰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说:“她叫什么名儿?她比我还漂亮,是不是?”
王帝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