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自虐
等章澜声回到拍摄地，就看一众工作人员都停下了，工作进度也延误。
“怎么回事？”章澜声拉着现场的场务问道，“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对。”场务也为难，他一边要确保照片的艳丽程度，一边又要照顾着模特的安全，“现在是模特出问题了。”
章澜声拨开人群，只见白小岚裹着大衣坐在礁石上，南菱着急的抓了一把头发，带着几分乞求，“白姐，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是闹着玩的，必须吊威亚，不然出事了，算谁的？”
“我自己承担。”白小岚说的云淡风轻。
卢念也急的团团转，开始和道具组商量，“除了威压还有别的保护措施吗？”
道具组摇摇头。
事情就僵在这里，本来最后一张照片了，在不矮处的一个堤坝，拍摄完最后一张落水状照片就能收工了。
可偏偏就是这时候出了问题，白小岚不愿意吊威亚。
虽然高度不高，但是水下深度谁都说不准。组里不愿意让白小岚冒这个险，但白小岚非要真实性，不吊威压。
白小岚裹着风衣，小小一团缩在角落里，章澜声看了止不住的心疼。
“你跳下去不是逼真，你是想死。”章澜声蹲在白小岚面前，强迫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问：“没有那个男人，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原本神情放松的白小岚，表情微怔，接着低下头去，小声反驳道：“没有。”
“没有你不敢看我？”章澜声抬起白小岚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反问道：“这个组也不是第一次跟你合作了，就因为你任性，就要这个组背上人命？”
从谈合作到拍摄场地，章澜声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南菱第一次见他眸子里闪着精光，她有些胆怯，向后退了两步，“白姐，咱们还是吊威亚拍吧。”
“不用！”
章澜声掐着腰，先回应道：“等着白小岚跳下去，老子一个个把你们推下去，然后我再跳下去，还拍个屁的封面。”
见平时好说话的章澜声都气成这个样子，组里更是没人敢说话了。
白小岚叹气，语气难得软了下去，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章澜声：“你吓唬她们干嘛。”
语气一软，章澜声彻底没了脾气，烦躁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打横把白小岚抱起来，语气不善：“你看你身上这些水，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
不顾南菱阻拦，章澜声直接把白小岚抱进自己房间，扔下一句话，“我要是想强早就强了，还等到现在？”
坐在沙发上，白小岚等着章澜声在浴室放水，她立在落地窗前，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还有心思打趣，“难怪要住顶楼，风景是真好。”
水温章澜声试的刚好，把白小岚身上的沙子先用毛巾擦了个大概，语气恶劣的开口，“要是觉得好，就搬上来和我一起住，老子让你看更好的。”
看到白小岚一蹶不振的样子，章澜声恨不得把她砸碎了揉进自己骨头里。
想来想去，又觉得舍不得。
白小岚裹着浴巾进去泡澡，等着她出来，窗外天色都暗了下来，霓虹灯亮起来。
章澜声正在接电话，颇为不耐烦，“知道了，一定去，催催催，你催命啊？”
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章澜声挂断电话，他低头看见白小岚赤脚，十个脚趾响小贝壳一样圆润，涂着寇色指甲油，更衬的脚背白嫩。
“穿鞋。”章澜声弯腰把拖鞋放在白小岚脚边，问，“现在还想跳下去？”
白小岚换好衣服，正在擦头发上的水珠，语气不知道有多真，“我就是单纯的想拍照片。”
章澜声不信。
“不就分手嘛。”章澜声拉开冰箱，取了一罐冰啤酒，顿了顿顺手给白小岚烧上热水，“都什么世纪了，谁还没分过手了。”
白小岚捧着水杯，感受着氤氲的热气。
看她不说话，章澜声巴拉巴说了好久，喉咙一阵干涩，他又灌了一口啤酒，“看你今晚也不想说话，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一趟。”
“陪我去喝酒。”
章澜声用了好长时间才确认，这声音是自己身后的白小岚传来。
白小岚已经换好衣服，未施粉黛也光彩照人，“好久没去静吧了，全当放松了。”
裤兜里章澜声电话响个不停，孙哲与提醒的短信一条又一条，“二少，这人可不好约，你别让我出头，回头你又放人鸽子。”
章澜声晚上还有洽谈。
下一秒只见章澜声按着手机关机键，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冲白小岚点点头，“走吧。”
最后车停在静吧，白小岚全程指挥着章澜声车停在什么区，从进门到入座，轻车熟路。
“没少来啊？”章澜声打趣。
白小岚已经点了十分烈酒，还想点被章澜声按住，“先点这些，等会再点。”
静雅清吧，店内环境确实雅致。
三三两两的人在桌前落座，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所有人都在低声谈论，互不打扰对方的清净。
酒刚上来，白小岚就咚咚喝了一杯，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原因，脸先红起来，问着章澜声，“我就这么像失恋的？”
“我像失恋的。”章澜声接过酒瓶，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我连女孩子都追不上，我连失恋都没法失。”
白小岚也不抢，等着章澜声倒完，拿起他的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酒喝开了，白小岚话就多了，抱着酒瓶，嘴里念叨的全是魏子谦的名字，“我也累啊，我心也疼，每个人的出身是自己能选择的吗？”
当时章澜声没问太多分手的理由，但他心里清楚，与家世有脱不开的原因。
“喝太多了。”章澜声扶着白小岚肩膀，找出她的手机给云晚夏打了电话，“小白喝醉了，你来接一下。”
白小岚想要起身把手机抢回来，脚下一阵踉跄却被章澜声躲过去，“对，静雅清吧，我还有事，一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