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入宫觐见
第二日一早，君北冥通知了天落派来的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进了北国京城。刚住进招待使臣的驿站，宫里就传来消息，上官泽要召见他们。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上官泽就恢复了一个皇帝该有的优雅冷静。他高居皇位之上的样子，几乎让苏韵雪无法想象这个人就是昨天夜里那个又哭又笑的男人。
“本王仅代表天落致以对北国无尽的歉意，两国交好，和硕公主自然是作为纽带的存在，然因我国内政，和硕公主不慎牵连其中，不幸牺牲。我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次特将公主的遗骸带回，安葬故土。”二人早就说好苏韵雪不过是走走场子，主导的自然还是君北冥。
“此次我国内政，和硕公主殿下为保我国平安，冒死传递消息，这才不幸牺牲，实乃气魄逼人，我国感念不已。特带金银万两等物。”苏韵雪当然还是背了一段词的。
“贵国不必感念于此，我北国孩儿都是英勇之辈，和硕公主虽然远嫁他国，但不辱我北国名头，朕心甚慰，追封固伦长公主，葬于舟山公主陵。”上官泽机械一般的念着旨意，“上官家教女有方，为国奉献甚多，赐黄金千量，锦缎百匹，南珠白斛。”
“固伦长公主新丧，全国哀悼三月，禁一切歌舞。”
“吾皇圣明。”
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一脸沉重，而上官老爷子早就以悲伤过度，请了病假，上官黎的父亲也早就哭倒在女儿的“尸骨”旁。惹得苏韵雪都开始怀疑上官黎真的会去见她父亲了吗？
“蔺王殿下和王妃远道而来，自然没有住在外面的道理，暂居长卿殿。
“嗯？苏韵雪已获得看了眼君北冥。
就“多谢陛下。”
君北冥谢了恩，这才小声解释道，“我当年我母亲远嫁北国，为了表示两国和睦之意，君逸特意在天落皇宫之中建了一座长卿殿给我母亲居住。”
“如此啊。”苏韵雪了然。
虽然朝堂之上有些大臣欲言又止，脸上隐约有反对之色，但这些年上官泽在朝臣们心中的威严越来越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接下来的朝会天落的人自然不便参加，就有一早便侯在一旁的宫女将二人领了下去。
来到后宫，几乎是空空荡荡的除了打扫的宫女太监，也就只有站岗的侍卫了。
“都说后宫三千佳丽，北国皇帝这后宫只有三千仆役吧？”苏韵雪用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君北冥没有说话，逼音成线道，“朝臣们倒是为上官泽选了不少妃子，不过大多是入宫不到半年以各种理由被上官泽要么迁回了家，要么打去了冷宫。早些年京中还传闻皇帝喜好男色，那些大臣们为此没少头疼，更有甚者还送了长相俊秀的男子入宫。”
“噗——”苏韵雪忍不住笑了出来，意识到自己正在他国，马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优雅自如。
但她真的已经在想象上官泽处理完政事回去发现自己被窝里多了个男人的场景。
想着想着苏韵雪的肩头忍不住颤抖起来，君北冥一眼就看出她没想什么好东西，伸手揽住了苏韵雪的肩头，将其用披风挡住，低声道，“没事别胡思乱想的。”
“嗯嗯。”苏韵雪憋着笑，吃力地点了点头。
又走了一会，苏韵雪就看见了熟悉的长卿殿，从摆设到布局几乎与天落皇宫的长卿殿一模一样。
“二位贵客请先休息，殿内有小厨房，二位需要什么直接吩咐便是。”那宫女说罢行了一礼也退下了。
“看样子这宫殿每年都有修复，不像是荒废了十多年的样子。”苏韵雪感叹道。
“我外祖父只有一位皇后，也只有一双儿女，自然是疼入了骨子里。”
“嗯......”苏韵雪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那当皇帝可真难。”
“嗯？”
“哪怕是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孩子，最后还是成了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哪怕‘去世’也无法报仇。”苏韵雪说着又想起了昨夜的上官泽，和刚刚皇位上的北国皇帝，“还有上官泽，明明那么爱黎，却不得善终，明明那么伤心却无法发泄出来，只能一个人承受。”
“你说，你要是当上了皇帝会不会也变成这样。”苏韵雪突然将目光投向君北冥，这个人虽然是为了复仇，但到最后天落的皇位十有八九就是落在他手中。
“我不知道。”君北冥老老实实的回到道，他不知道的只是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这个女孩会不会还陪在自己身边。
“古来高处不胜寒。”君北冥感叹道，又望向了苏韵雪“那你呢？若有机会，你愿意成为皇后吗？”
“这......”苏韵雪一窒，她自然听得懂君北冥的意思，“我愿意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无论是什么人。”
二人无言进入了长卿殿，倒是很明白的等到了晚上。
果不其然上官泽摸着黑就来了。
“不是我说的，你一个皇帝，在自己的皇宫里还要穿夜行衣？”苏韵雪看了眼宛若刺客的上官泽有些嫌弃。
“这样简单些。”上官泽满脸的疲惫，摆了摆手，直接进入了正题，“昨日我没有细问，北冥......你信中也没有细说，都告诉我吧。”
“好。”君北冥沉默了半晌开口道，“黎在打探情报的时候不慎被水若云发现，君墨碍于她的身份只是将她囚禁在了水牢之中。我将人救出的时候已经有些虚弱，皇帝念在她的功劳，赐居公主府，熟料当夜君墨手下一个逃出去的嬷嬷潜入了公主府，刺伤了黎，防火烧了屋子。等我们扑灭了大火，只找到了黎被烧焦的尸体，和手中紧攥着的还剩一半的手帕。”
君北冥自然是按照先前几人商量好的词告知了上官泽。
“水若云......”上官泽喃喃道，双手死死地握着手中的茶盏，“他的确是个意外。”
“泽......”君北冥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小舅舅。
“你放心，我没事了，我已经下令全国通缉水若云了，一定会给黎报仇的。”上官泽僵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