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蔑视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
………
与最开始时那种栓动式步枪单一的响声不同,这一次黑暗中传来的枪鸣声,明显密集了太多了,灼热的子弹就跟瓢泼而下的雨点一般,向着神崎小夜和他身后的几个警卫猛扑了过来。
“隐蔽!快隐蔽!”神崎小夜顿时亡魂皆冒,一个侧翻便向着祠堂门廊旁边的门柱后躲去,同时大声命令身后的警卫注意躲避。
然而,黑暗中的袭击实在是来的太快,太迅捷了,让人根本没有防备。
猝不及防之下,近十名警卫只有一人幸免,躲过了第一轮扫射,其他的警卫顷刻间便遭了殃,当场倒地毙命。
而神崎小夜自己在躲闪的过程中,也不可避免的中了两弹。
那两发子弹其中一发穿胸而过,虽然没有命中心脏,但却直接贯穿了他的肺叶,另外一发则是擦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而过,即便是没有将他大动脉擦破,可却伤到了他的气管。
神崎小夜躲在门廊的木柱后头,用手套捂住伤口,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远方的黑暗中,疯狂咆哮的射击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如来时那般猛的戛然而止。
尽管中了两弹,可神崎小夜此刻的意识却仍然保持着清醒。
就在这时,他便看到远处那化不开的浓重黑暗里,突然有一片灰色的气流向外涌动而来,紧接着,一个身穿曰军制式棉军装的高大身影,便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只一眼,神崎小夜便无比的肯定,就是他,他就是盘踞在青台镇周边的那群支那暴徒的指挥官!他就是昨天下午单枪匹马对大部队进行伏击拦截的那个神秘狙击手!
他就是,将整个神崎大队几乎全歼的罪魁祸首!
神崎小夜用手套捂紧了咽喉,努力的想要开口说几句话。
然而,无论神崎小夜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苏穆单手拎着m416,右手持着一把明治三十年式刺刀,一步步从小镇无边的黑暗中走出,慢慢走到了青台镇祠堂的大门口。
隔着还有十米远,苏穆又用m416对着倒地的那几个鬼子来了个短点射,确保这些小鬼子生机尽断。
接着,他看都不看,手腕轻轻一抖,那柄锋利的刺刀便闪着森森寒芒脱手而出,闪电般冲向祠堂门廊后的那扇木质大门。
长达四十厘米的刀身,在巨大的冲力作用之下,宛如切豆腐一般,几乎像是没有遇到任何阻隔的,瞬间便穿透了那朱红色大门的门板,发出“噔!”的一声颤动。
随之,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便又被添加进一抹浓浓的气息。
那唯一一个侥幸躲过一劫的小鬼子,身子原本正紧贴着大门,试图出其不意的对苏穆发动攻击,但没等他出手,锐利的刀尖便突然从大门上突出出来,一下子就将他的脑袋给扎透了。
那小鬼子警卫哼都没哼一声,便被钉死在了门板后面,脑袋挂在刀尖上,半跪着没了声息。
直到这时,苏穆的目光才终于落在了神崎小夜身上。
即便神崎小夜如今穿着的不过是普通的曰军步兵军装,但其腰间那镶有菊花与星徽章的军刀,却是出卖了他的身份。
并且,苏穆之所以没有将北岛光枝在山林间的追逐中就杀掉,而是一直像猫捉老鼠一般,用各种让北岛光枝胆寒的手段,一直将他驱逐到祠堂附近,为的就是让北岛光枝在崩溃的情绪支配之下,帮苏穆辨认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神崎小夜。
毕竟,整个大部队全完了,北岛光枝在回到司令部后,肯定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大部队的一把手,将情况汇报出去。
果不其然,北岛光枝刚一到祠堂附近,首先回应的便是神崎小夜,直接点明了对方的身份,这让苏穆毫不费力的就将这个神秘的鬼子大队长给揪了出来。
所以苏穆可以非常确定,眼前的这个小鬼子,就是此次带队扫荡的最高指挥官,神崎大队大队长,神崎小夜了!
不过,苏穆的目光只在神崎小夜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立刻又移开了。
苏穆确信,就算是自己不动手,神崎小夜也活不成了,他的肺部已经被子弹贯穿,超高的温度甚至几乎将伤口都给烫了个半熟,如果不尽快做手术,根本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而他的颈部也受到了重创,即便暂时还没有咽气,只怕也是离死不远了,所以,犯不着再去补刀,还是让这小鬼子多受点痛苦吧。
只要没有让神崎小夜跑掉,苏穆心里的一块大石就算是放下了,这个小鬼子少佐的战术思想及意识相当高明,他的存在将意味着很可能会有更多的中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牺牲,幸好这小鬼子没有逃跑,否则还真将会是一个心腹大患。
并且,苏穆也知道,从神崎小夜口中断然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的,像他这个级别的鬼子军官,对于帝国的利益,远要比自己的生命看的更加重要,即便是施以酷刑,也很难能撬开他的嘴。
于是苏穆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一脚就从神崎小夜的身上垮了过去,然后迈步走进了祠堂大门,打算四下搜寻一番,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被遗漏掉的敌人。
神崎小夜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眼睁睁看着苏穆跨身而过,努力的想要跟苏穆打声招呼,以彰显大曰本帝国武士道的不屈精神。
而且,苏穆对他没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可神崎小夜心中的疑问却是太多太多了,单是苏穆手里拎着的那把让他无比眼生的步枪,就足以勾起他全部的余力了。
就算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神崎小夜也想做个明白鬼,想要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苏穆压根理都不带理他的,甚至连正眼瞧都不瞧他一眼,这种赤裸裸的蔑视,让神崎小夜心中焦急的同时,又有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怒意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