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8节
“打死你这个混账!萧淑儿有风度,本宫没风度,你就是这样被她骗的,是不是?本宫早就看出萧淑儿那个贱人不是个好东西,整日里妖妖娆娆,完全没有身为寡妇的自觉。她死了,是她活该。老五,本宫警告你,你必须吸取教训。再有下次,本宫打断你的腿。”
老五不耐烦地答应着,偷偷嘀咕了一句,“人都死了,就不能少说两句。”
罗太妃气了倒仰。
……
敦郡王刘言特别高兴。
老五和老六被夺了郡王爵,从今以后,兄弟里面就只剩下他和老四,身上还有王爵。
他特意命人准备了一桌酒席,搂着两个小妾在书房吃吃喝喝,得意洋洋。
敦郡王妃崔氏,就站在屋檐下,面色不喜不悲。
皇后娘娘的话,已经传到她耳中。
皇后娘娘问她,到底在怕什么?
此刻,她也在问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她出身河东顶级世家,身份家世才学容貌,样样拿得出手。嫁给刘言做继室,完全配得上。
可是这些年,她却将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处处容忍!
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为什么要容忍他们?
她是先帝请封的敦郡王妃,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她的位置稳如泰山。就算是敦郡王刘言也奈何不了她。
迎着风,崔氏自嘲一笑。
终归还是太在意外人的看法,反而束手束脚,将生活过成了笑话。
堂堂王妃,把日子过得如此憋屈,当真不应该。
书房里面传出靡靡之音。
下人站在各个角落,好奇地打量她。
他们一定是在笑话她,身为王妃,也只配站在屋檐下。
丫鬟替她不值。
“娘娘,我们还要继续站在这里吗?”
崔氏绞着手绢,冷冷一笑,点了几个婆子,“随本王妃进去。”
哐!
她一脚踢开书房房门。
这一脚,石破天惊。
不光是下人们看不懂,也让书房里的人受了惊吓。
两个小妾面对崔氏,先是怕,紧接着又是笑。有王爷在,王妃也奈何不了她们。
敦郡王刘言放下酒杯,极为不满,“你干什么?本王没叫你,你给本王出去。”
崔氏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指着两个小妾,吩咐婆子,“将这两个贱人拉出去,直接发卖。”
“谁敢!”敦郡王直接砸了酒杯,“崔氏,你是想干什么?这里是本王的书房,还轮不到你做主。”
崔氏还是没理会他,怒斥婆子,“还都愣着干什么,本王妃的话都没听见吗?本王妃怀疑这两个贱人同反贼有来往,还不赶紧拖出去。难道要等到金吾卫上门吗?”
婆子们再无迟疑,如狼似虎,冲上去架着两个小妾就往外拖。
两个小妾怕了。
“王爷救命!妾身不知道什么反贼啊!王爷救命啊!”
敦郡王刘言有瞬间的愣神,“什么反贼,关金吾卫什么事?”
就愣神的这么一会功夫,两个小妾已经被婆子拖了出去。
叫声远去,书房终于安静下来。
崔氏挥挥手,下人赶紧将书房房门关上,守在门外。
砰!
敦郡王刘言砸着桌子,“崔氏,你说话!你刚才说什么反贼,金吾卫,到底几个意思?”
崔氏冷冷一笑,“我在唬人,王爷没看出来吗?”
敦郡王刘言震惊了,指着崔氏,“你,你竟然敢胡编乱造吓唬本王。你这个贱人……”
“闭嘴!”崔氏厉声呵斥,“老五老六刚被夺王爵,王爷就迫不及待带着小妾饮酒作乐,就差直接告诉世人你在幸灾乐祸。你就不怕传扬出去,御史参你一本。”
“御史参我一本,又怎么样。还能拦着本王喝酒吗?”
崔氏讥讽,“你真以为老五老六是因为隐逸田亩,侵占良田被夺去王爵吗?那不过是陛下借题发挥的理由罢了。陛下收拾老五老六,可以借题发挥。万一陛下看你不顺眼,御史参你一本,陛下照样可以借题发挥。老五老六倒霉,你不思如何自保,反而幸灾乐祸,你不是蠢是什么?”
“休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崔氏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调:“我今儿过来,只是为了通知你一声。府中财务艰难,养不了那么多浪费钱粮的人。所以,我决定清理后院女人,只要要清理一半的人,方能确保府中收支平衡。”
“你说什么?你要将本王的女人都赶出府邸?你疯了吧。谁给你的胆子,谁允许你这么做?”
敦郡王刘言完全不敢相信。
崔氏呵呵冷笑,“无需任何人给我胆子,也无需任何人同意。我是先帝亲封的郡王妃,王府后院一应事情由我说了算。另外,此事有先例可循。先帝尚在潜邸的时候,我查了资料,每五年,裴太后就会清理一批人出去。你要是说我做的不对,等于是在说先帝和太后做的不对。”
“你少来!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够资格吗?”
崔氏抿唇一笑,“先帝亲封我为郡王妃的那天,我就拥有了这个资格。不服气吗?行啊,我们进宫理论去。看看陛下和皇后娘娘到底是支持我,还是支持你。”
敦郡王刘言万万没想到崔氏变脸如此快。
他指着她,“你这个贱人!”
“你给本王妃闭嘴!本王妃是先帝亲封的郡王妃,你辱骂本王妃贱人,莫非是对先帝不满?”
“放你娘的狗屁!崔氏,你敢动本王的女人,本王不会放过你。”
“那就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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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治病
天气一冷,欧阳芙就带着下人做酱菜。
几大缸子的酱菜,整整齐齐摆放在屋檐下,看上去很有成就感。
穿过中庭,来到前院,她无数次的庆幸,当初是花钱买的宅子,而不是宫里赐的宅子。
即便刘评被贬为庶人,一家人成了普通宗室,还能依旧住在大宅子里面。
少府可没理由收走他们自己花钱买的宅子。
“老爷人呢?”
“启禀太太,老爷在书房喝酒。”
“怎么又开始喝酒?”欧阳芙略有不满。
刘评喝酒,还非得喝上等好酒。
一壶酒就要几两银子。
如今钱不好挣,又养着这么大的府邸,花钱的地方海了去。他还这么糟蹋钱,真是令人厌烦。
欧阳芙来到外院书房,就听见刘评引吭高歌,歌声中充满了怨气和兔死狐悲之感。
欧阳芙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讥讽一笑。
自作孽不可活,他到底哪来那么大的怨气。
她都没怨,他有什么资格怨。
她来到书房,敲门进入。
刘评见到她,举着酒壶的手就顿在半空中,眼中闪过心虚。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酒壶放下。
“你怎么过来了?”
欧阳芙坐在桌前,提起酒壶摇晃了两下,“哦,快喝完了啊!”
刘评尴尬一笑,“今儿不忙吗?”
显然是对喝酒一事,要避而不谈。
欧阳芙放下酒壶,“老五老六被夺了王爵,贬为镇国将军而非庶人,你是不是心头不服?”
“谁说我不服!我瞧着他的意思,是要将所有兄弟赶尽杀绝。之所以没将老五老六贬为庶人,无非就是怕名声不好听。瞧着吧,老五老六还有倒霉的时候,最后一定会和我一样只配做个闲散宗室。”
刘评讥讽连连,怨气很大。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皇帝刘诏。
他认定刘诏一定会将所有兄弟赶尽杀绝。这话他很早之前就说过。
欧阳芙面无表情,“家里已经是这个情况,你还满腹牢骚,就不怕传到陛下的耳中,招来祸端?”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刘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