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
谢氏脸色一变,“你说谁欠打?”
顾玖轻声一笑,“太太别多心,我绝不是说你。”
“你,你,老爷,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谢氏大怒。顾玖如今当真是肆无忌惮,竟然敢如此辱她,还有没有规矩?
“行了,都少说两句。”
顾大人有些不耐烦。
他这会很烦躁。
“海西伯府那边,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玖说道:“如果父亲苦于没有证据,此事女儿可以代办。”
顾大人眼前一亮。
是啊,顾玖现在是王府的诏夫人,她要查这背后的真相,应该不难吧。
顾大人问道:“有把握吗?”
顾玖说道:“尽力而为。有了消息,我会派人通知父亲。父亲也别着急,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但愿如此。”
谢氏有些担心,“老爷,你真要和海西伯府撕破脸皮吗?”
顾大人冷哼一声,“是他们不仁,休怪我无义。”
“顾玥怎么办?”谢氏问道。
顾大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先料理了这件事再说其他的。”
谢氏咬咬牙,“我这就安排人去伯爵府看看情况。如果赵二郎的双腿真的保不住,此事得想个办法。”
顾大人没有反对。
顾玖也没多做停留。
离开顾府后,她直接前往宗正寺。
见到刘诏,第一句话就是:“把你的人借给我用用,我要查几个人。”
刘诏不动声色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家父被人弹劾……”
顾玖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我手上的人,查查内宅私事还行。查官场上的事情,只能借助你的人。”
刘诏点点头,“你找钱富,让他安排人调查。不过岳父大人被弹劾一事,不一定是海西伯府做的。”
“哦?你认为是家父的政敌?”
刘诏笑了笑,“也有可能是皇长孙授意下面的人做的。”
咦?
这和她的想法完全相反。
见顾玖有些不明白,刘诏就指着她,“你忘了你自己吗?你现在是我的妻,弹劾顾大人,操作得当,说不定就能牵连到王府头上。”
顾玖皱眉,“就凭这个,你就认为是皇长孙做的?”
刘诏说道:“你没和皇长孙接触过,不清楚他的为人。而我,和他斗了十几年,对于他的脾性和手段,我是一清二楚。谢实挑衅顾珽,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指使。即便不是他指使的,事后他也会利用这件事。”
顾玖还是有些疑惑:“区区打架,他应该知道奈何不了王府?”
刘诏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区区打架,奈何不了王府。但是你忘了一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点一点的蚕食,一点一点的杀戮,再坚固的堤坝,也有被摧毁的一天。这回是奈何不了王府,但是却可以在皇祖父心头留下一个印象,不好的印象。”
顾玖蹙眉,“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此事就没有调查的必要。”
刘诏却摇头,“不,你得调查下去。我也想看看,这些年皇长孙的手究竟伸得有多长。”
顾玖听出刘诏语气中的冷意,有些担心。
她叮嘱道:“你可不能乱来。”
刘诏点头,“放心,本公子不会乱来。”只会有计划的来。
顾玖不放心,“这件事我来操作,你不需插手。”
刘诏清冷一笑,“怎么,怕我害了你?”
顾玖哼了一声,“我不是怕你害了我,我是怕你自己找死。”
刘诏眉眼松弛,温和一笑,“放心,我不会找死。”
顾玖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耐心一点。”
第270章 丧事
顾大人在朝堂上遇到海西伯,横眉冷对,就没给对方好脸色。
海西伯大怒。
好你个顾知礼,老夫没给你甩脸色,你倒是蹬鼻子上脸。真当老夫好欺吗?
海西伯心头重重的记了顾大人一笔。
下了朝堂,就命人搜集顾大人的黑材料。直接往回查,查到顾大人年轻刚开始做官为止。
就不信抓不到顾大人的把柄。
海西伯怒气冲冲回到府邸。进门就问下人,“二少爷什么情况?”
下人回禀:“情况不太好。发烧,一直不退。”
海西伯皱眉,“怎么会这样?王太医怎么说?”
“王太医说二少爷的伤口有炎症,引起了发烧。他会尽力替二少爷退烧。王太医还说,这些都是正常的症状,只是二少爷的病症比别人更严重一些。”
海西伯没去书房,直接前往后院看望赵二郎。
海西伯夫人刚哭了一场,见到海西伯,急忙擦掉眼泪,“伯爷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二郎。”
海西伯夫人心头伤心,“看着二郎人事不省,我心头难受得很。”
海西伯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卧房。
顾玥正在给赵二郎擦身。
见到海西伯来了,她急忙起身行礼。
“免礼。”
顾玥躬身站在一边,“今日已经吃了两回药,只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海西伯瞧着顾玥一脸憔悴的模样,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圈,叹了一声,“这些事情都交给下人做,你下去好好休息。”
“儿媳不放心夫君。反正睡不着,不如守在这里,有什么动静,儿媳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辛苦你了。”
“儿媳不辛苦。”
海西伯紧皱眉头,盯着昏迷不醒的赵二郎。
这都多少天了,只醒来过一回。这样下去,恐怕性命不保。
海西伯又检查了一下赵二郎的伤势,发炎灌脓,难怪高烧不退。
他又叹了一声,走出卧房,悄声对海西伯夫人说道,“命人先预备着。”
海西伯夫人有瞬间愣神,“准备什么?”
“准备二郎的后事。”
“啊?”
海西伯夫人大惊失色,眼泪眼看着就落了下来。
她压抑着问道:“何至于如此?伯爷是要放弃二郎吗?”
“不是我要放弃他,而是他这个情况,怕是凶多吉少。”
顾玥守在床边,沉默地停着外面的交谈。
她温柔地擦拭赵二郎的脸颊,眼中却闪烁着明为兴奋的光芒。
海西伯夫人说什么也不肯命人准备后事。
海西伯发了火,“二郎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妾身不是自欺欺人,妾身相信王太医的医术,一定可以救回二郎。”
“这都多少天了,二郎的伤势越来越沉重。事到如今,想开点吧。”
“我如何能想开?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辛苦将他拉扯他,结果却……”
此时管家急匆匆跑来,“启禀伯爷,夫人,那位来了。”
“哪位?”海西伯怒问。
管家胆战心惊地说道:“就是二少爷结交的那位贵人来了。”
“什么?”海西伯夫人大惊失色。
海西伯却感觉受到了羞辱,“逆子。死了活该!”
堂堂伯爵府二少爷,以色侍权贵,身为父亲岂能不怒。
过去没亲眼见到,就当没有这回事。
可是如今人都上门了,海西伯也无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