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林小梓,你这是在玩火,你知不知道?”李皓月可没想过玩这么大,两个皇室贵胄,还是堂兄弟,这是要把天捅个哭了啊!
  “老板你就放心吧!华世子妃教夫有方,你看,西陵誉手臂上,不是有着一点守宫砂呢吗?”林小梓已经把西陵誉脱光了,在西陵誉过于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着一点刺目的殷红。
  “守宫砂?这不是该在少女手臂上的东西吗?华世子一个大男人,手臂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李皓月真觉得他的脑子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西陵誉是个女的?
  也不对啊!西陵誉现下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光溜溜的一目了然,绝对是个纯爷们儿。
  “老板你这就是有所不知,西陵誉就是有心无力的主儿,或者和他小时候坠马有关,总之,他有点像夜公子所说的心理阴影,总觉得自己受伤很重,当初有四五年,他都是这么清心寡欲过来的。后来娶了玉丽曲,玉丽曲对他管的特别严厉,为此还给他在手臂上点了守宫砂,只许他喝花酒,不许他在外胡搞,管的年数多了,他就更心理阴影重了,以至于到如今,他都可以直接出家修道了。”林小梓对于一些高门大户的秘辛之事,他还是非常了然于胸的。
  “不会吧?那他也太可怜了,咱们这样坑他……会不会有点对他太残忍了?”李皓月有点对西陵誉于心不忍了,人家都心理阴影这么严重了,他们还给人家制造心理阴影,这不是真把人往出家修行路上逼吗?
  “应该没事,夜公子说过,刺激治疗,也是个不错的医病法子。”林小梓已经在大壮的帮忙下,把西陵阙也扒光塞被窝里去了。
  得!兄弟俩一起睡,肯定不会觉得冷了。
  李皓月同情的看了昏迷不醒的西陵誉一眼,在林小梓点染一个蜡烛后,他们几个就出门离开了。
  “老板请放心,夜公子给的是迷|药,也是让人能安眠的药,这种药不会对人体有伤害,大概……明天辰时正他们就能醒过来了。”林小梓计算了一下,药效到那个时候,也就能消散了。
  李皓月一路上都在后悔,干嘛要听夜无月的诡计啊?这下好了,上贼船下不来了。
  “老板,小世子借给你的暗卫,一定比肃宁王身边的暗卫厉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把人给悄默声的给制服了。”林小梓是真的鬼主意多,心思也是真的比夜无月细腻。
  “应该……已经制服了吧?”李皓月望着前方走着的林小梓,越发觉得今夜有点凉。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平常看起来清瘦柔弱的很,好像相思姐说的那种发育不良的孩子,个子小小,却是满肚子的鬼主意。
  “先去看看,如果人被制服了,咱们就给他们也熏点香,让他们也好好的睡一觉。”林小梓怕中间会出现意外,决定还是去把一些尾巴处理干净吧。
  “小梓啊,这事咱们是不是……”李皓月越想越有点害怕,他们可是一下子害了一个亲王和亲王世子啊!
  这事要是两家追究起来,绝对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老板,夜公子说了,天塌不了,就算天塌了,相思姐也能找王爷来撑住塌了的天。”林小梓之所以敢这样做,一是因为有顾相思在背后给他们撑腰,二是玉丽曲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绝对不可能让她的夫君,有这样一个污名。
  所以,当玉丽曲找来的时候,西陵誉手臂上的守宫砂,就能证明他和西陵阙什么都没发生。
  而因此,西陵阙则会背上一个禽兽的骂名,因为他跑去了西陵誉的房间,爬上人家的床,扒光了人家和自己,这都干的是什么事?
  这事一出,大家只顾着去翻西陵阙往昔的风流轶事了,谁还有闲心去说温姑娘与夜公子同居之事啊?
  李皓月也是累了一天了,他真的是又累又饿,就想吃些东西,到头在柔软的床上睡一觉。
  林小梓他们去了趟西陵阙的外室居所,在不远处的巷子里,发现三四个黑影。
  其中一人冲李皓月拱手道:“小世子怕人太少耽误了李公子的事,特命我等前来相助。”
  “多谢多谢!”李皓月拱手回礼感谢,一瞧地上躺着的几名黑衣暗卫,他嘴角抽搐一下,深觉西陵君这孩子太恐怖了。
  居然后头又派了两个人,这不是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小世子想的真周到,多谢各位了。”林小梓非常江湖气的对他们四人一拱手,随之便走了过去,给他们每个人,都闻了点香油,如此一来,他们绝对不可能比西陵阙醒来的早了。
  李皓月今夜受到了太多的刺激,林小梓这样的人才,他把人家留在店里当小二,是不是太屈才了啊?
  或许,他该和王爷说一声,林小梓这样的鬼灵精,真的不该留在百味居当小二,而是该让林小梓去出使他国,当个什么交换生,窃取人家国家的许多知识,才对。
  第176章 你又打我(一更)
  翌日
  盛隆客栈
  一大早,大家正在楼下大堂吃饭呢!
  忽然听到两个男人的尖叫,以及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接下来,房间里好像有重物落地声,还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嘈杂的很,让人听不清楚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听声很暧昧,让众人浮想翩翩。
  玉丽曲奉婆婆命令来接又闹离家出走的西陵誉回家,结果带着人一走进客栈大堂,就看到西陵誉衣衫不整,神情愤怒的从楼上一间上房里走出来。
  西陵誉一边低头穿着衣服,一边脚下噔噔下楼,嘴里还咬牙切齿的怒骂道:“混蛋!该死的,我一定要找皇兄告状,把这个禽兽发配到岭南去!”
  玉丽曲端庄从容的走过去,上下打量西陵誉几眼,一脸冷寒的问:“出什么事了?房间里还有谁?”
  西陵誉一见到玉丽曲,他的一腔火气立时就瞬间泄净了,眼神露怯色,向后退了两步,赶紧穿上外头的大氅,整理一下不算太凌乱的头发和衣装,这才觉得委屈的说道:“是西陵阙……那个混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我房间,一大早就看到他……他……”
  “西陵誉,你这个混蛋发什么疯,一大早把我打成这样?”西陵阙也是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路边走边穿衣服下了楼。
  西陵誉一个闪身躲到他媳妇儿背后,伸手怒指着西陵阙骂道:“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打你?西陵阙啊西陵阙,你平常在外胡搞也就罢了,如今你居然……禽兽啊你,咱们可是亲堂兄弟,我就和我媳妇儿斗嘴两句跑客栈躲个清静,你这混蛋居然半夜不止偷偷进了我的房间,还扒光了我的衣服……你你你!禽兽不如!”
  “什么我扒光你的衣服?我也光着好吗?我还怀疑是你扒光我衣服,欲意对我意图不轨呢!”西陵阙到现在还满脑袋迷糊呢!他昨个儿逛完青楼后,不是去玉牡丹哪儿了吗?
  怎么一大早醒来,怀里抱着的不是温香软玉的玉牡丹,而是他堂兄这么个光溜溜的大男人呢?
  “西陵阙你不要脸,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我的房间!”西陵誉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眼睛四下找客栈老板的身影,在看到那小老头后,便伸手指着他怒道:“你说,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你们客栈都是让人乱闯客人房间的吗?”
  “世子爷,我们客栈,每间房间就一把钥匙,您……您昨晚睡觉往上门闩了吧?”老板一脸苦哈哈的陪着笑脸,又你扭头看向西陵阙点头哈腰笑说道:“肃宁王爷,您房间在华世子的隔壁,您……您这是走错房间了吧?”
  “什么走错房间,我看他就是预谋已久,禽兽不如的想对我……唔!你又打我?这次可不是我的错,是他……唔!玉丽曲,我要休了你!”西陵誉双手捂着两边脸颊,对于他为什么挨打,他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玉丽曲轻轻打他俩嘴巴子,也是想让他闭嘴,这事再说下去,只会是越描越黑,他到底懂不懂这个理儿?
  还敢提又要休她的事,又想找打是不是?
  西陵誉怕玉丽曲又打他,他立马放下手,捋袖子,亮出白皙修长的手臂,指着手臂上的那点朱砂,委屈巴巴道:“你看到了,我还是清白的,是他……他跑我房间里,爬我床,扒光我衣服,还搂着我……”
  “闭嘴!”玉丽曲脸色阴沉的怒瞪他一眼,伸手放下了他的袖子,真是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西陵阙一直以为西陵誉和他是半斤八两,都是那种贪花好色的皇室子弟,而且,西陵誉甚至比他还过分,年前还传出他去逛南风馆被玉丽曲揍的事呢!
  真是万万想不到,一向风流之名在他之上的堂兄,居然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堂嫂真可怜,守着堂兄守活寡这么多年,难怪堂嫂总是火气这么大,时不时就要揍堂兄一顿泄火。
  “母亲担心你在外吃不好,睡不好,让我接你回府。”玉丽曲对于西陵誉,她是又气又怨,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回家啊?好吧!还是回家吧!外头太……太不安全了。”西陵誉这回是真被吓怕了,幸好西陵阙只是进了他房间,把他扒光抱着睡了一觉,下回要是遇上别人进错房……他岂不是可能要清白不保了?
  玉丽曲牵着西陵誉的手,眸光冷冰冰的看了西陵阙一眼,便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西陵阙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报复他,居然还把西陵誉给无辜的连累了。
  西陵阙也在想是谁在作弄他?居然把他和西陵誉凑到一块儿去了,这玩笑可有点开的太大了。
  幸好西陵誉还是个雏儿,手臂上居然还学女子点什么守宫砂,这才证明他们兄弟之间是清白的,不然……这可真要闹成皇室丑闻了。
  老板也害怕被人杀人灭口啊!这都叫什么事儿?
  这位肃宁王也是的,你自己想轻薄你堂兄,你找人抓他去私宅啊!跑他客栈来做什么啊?
  一名店小二,可是心里快被吓死了。林小梓那个混蛋,居然玩这么大,这是要害死他啊?
  不行!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他拿人钱财,就得必须管好自己的嘴,否则,这事真会要了他的命啊!
  西陵阙向老板问了下,老板也只说是个自称肃宁王府的黑瘦小厮来订的房间,让他们给晚上留个后门,有腰牌为证,是肃宁王府的牌子。
  这下西陵阙可是更迷糊了,这到底是谁在害他啊?心思还挺缜密的。
  ……
  玉丽曲带着人把西陵誉抓了回去,回到华王府,她就让下人带西陵誉去沐浴更衣了。
  而她,则带着婢女去了主院——华林院。
  华林院是华王和王妃的居所,偌大的院子里,种着一棵很大的红色木棉花树,树冠舒展开,几乎蔓延覆盖半个院子的上空。
  这时花还开着,远远望去,满树朵朵花红似火焰绽放枝头,极为美丽。
  木棉花:性平,味苦。清热,利湿,解毒。用于泄泻,痢疾,血崩,疮毒等。
  也是因此,华王妃才会在嫁入华王府后,让人在院中种植了这棵木棉花树。
  玉丽曲被领进花房,她这婆婆最喜花卉,因此,不止华王府的花园在西兰城是第一流,连华林院里也摆放着不少小盆栽,更是建造了一个花房,里面花架子上,可是种植着一年四季各色花卉呢!
  华王妃刚修剪好一盆垂丝海棠盆栽,见儿媳妇来了,便放下剪刀,接了婢女地上的湿润帕子,擦了擦手,这才走过去慈爱笑问一句:“找到誉儿了?”
  “回母亲,夫君已经回居所梳洗了。”玉丽曲对华王妃这个婆婆行一礼,这才将今日在外头发生的一些事,仔仔细细,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她婆婆听。
  “西陵阙虽是一贯的荒唐,可却不曾听他好男风。更何况,誉儿还是他堂兄,他再是忽然想找点新鲜乐子,也断然不可能跑客栈里去轻薄誉儿,还将此事闹的这么大。”华王妃是一点不担心她儿子在外胡搞,因为,她儿子心里有病,成亲这么久,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没碰一指头,更不要说别的女人或男人了。
  “母亲,把后院哪些女人,都打发掉吧!”玉丽曲始终是个女人,在发生这件事后,她便想借此机会,将那些被西陵誉领回来气她的女人,一个个都送走了。
  “也好,反正她们被养在府里也是无用,别真等时日久了,再闹出什么丑事来。”华王妃之前也是一直随着她儿子闹了,可如今,整个西兰城的人,很快都知道她儿子还是个雏儿了,还留着后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做什么?
  “是,媳妇这就去安排人送她们离开。”玉丽曲也不是白送她们离开,在她们离开时,她会给她们一笔遣散费,不会让她们白在府里耽误青春多年的。
  而她想这些女人也会愿意离开,毕竟,留在府里,也只是吃喝不愁,却是要一直守活寡的。
  “听说顾氏医馆的夜无月医术不错,回头让他来给誉儿瞧瞧,总不能一直任由着誉儿这样下去吧?”华王妃对于她这个独子,她当真是都快愁死了。
  多少个太医给他看过病,都说他身子没病,一切都健健康康的。
  可他呢?非以为自己骑马伤了身体,怎么都是有心无力。
  “是,媳妇这就去安排。”玉丽曲对华王妃行一礼,便带着人退下去了。
  对于西陵誉,她不是没用过强,可那个混蛋就是没反应,气的她多想给他下药。
  可又怕吓到他,回头他就更心病难除了。
  因此,多年以来,她才一直忍受着满腹的委屈,把自家男人跟养儿子一样的照顾着,谁能体会她心里的苦啊?
  西陵誉,这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她这辈子真是欠他的。
  ……
  百味居
  林小梓一大早就去盛隆客栈了,亲眼目睹了这一场热闹,嘿嘿!有意思,果然和夜公子预料的差不多。
  回到百味居,他便和李皓月说了今日盛隆客栈发生的事。
  李皓月听完这些事后,算盘都顾不得打了,扭头望着门外头,由衷感叹一句:“夜无月,真是太狠了。”
  “老板,夜公子他这么厉害,你就别和他争温姑娘了吧?”林小梓担忧的看着他们这位小老板,就这小身板,抡拳头都不一定抡得过人家夜公子,更不要说比脑子了。
  人家夜公子那脑子,能甩他们小老板十条街。
  “嗯,他夜无月是挺狠的,可我不怕他,我有干娘和相思姐保护。”李皓月抱着一本账簿,骄傲的抬着下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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