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而且,古代的蒸馏术,也没有现代人的精细。
  西陵滟找来时,顾相思正在和几名酿酒老师傅,说着蒸馏之术。
  如今的酒大都清澈不了,如果有了蒸馏之术,便可以酿出清澈无杂质的上等酒了。
  并且,古代的酿酒方子大都是秘方,酒的口感比现代可淳厚甘香多了。
  否则,古茅台酒,也不会在后世那么贵了。
  柳山村的人在顾相思简单的给他们实验下蒸馏之术后,便已有多数老师傅一脸了然了。
  顾相思见他们中有人这般一点就透,也就松口气不少了。
  之后,便是与村长商量种地之事。
  种子她可以提供,种出的东西,她保证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如果不能让众人赚够饱腹养家的钱,她回头可以照价赔偿大家的损失。
  这事由官府出面作保,柳山村百姓可以安心与她合作。
  村长也满意顾相思提的合作条件,只是要优先成批卖给她地里的收获,这也算是合情合理的条件。
  顾相思在村长同意此事后,便拉着西陵滟去了那座柳山,见到了哪处蝴蝶泉,以及满溪边雪白嫩黄的秋菊,真是脱俗清雅。
  “这处灵气不错,应有玉矿。”西陵滟是真镜仙人的外室弟子,对于风水寻宝之术,不能说精通,却也是略知一二的。
  “可惜,无法测验出这泉水中有什么矿物质。”顾相思蹲在花溪边,伸手掬水一捧尝了尝,清列甘甜,纯净度很高,难怪能把这些溪边野菊养的如此水灵。
  西陵滟也举步走过去,蹲身在她身边,也掬水一捧尝了尝,很不错的水,可以带回去些煮茶喝。
  “咱们这一行千里多,也应该够了吧?”顾相思望着溪对面的秋菊丛,忽然好想回西兰城,也不知道宝珠和君儿怎么样了?没有父母在身边,他们会不会觉得孤单寂寞。
  “这一程的确够远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过年了。”西陵滟握住她沾着泉水的素手,转首望着她,心里也是想孩子的。
  以前一年到头出门在外,与君儿父子俩聚少离多,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对于宝珠这个娇柔的女儿,他却是心疼怜惜不已。
  “君儿也是个孩子,不能因为是男孩子,你就这样对他过分严厉啊!”顾相思一直不太喜欢皇家那种教育思想,可她也不能去反对这种教育方式。
  毕竟,西陵滟才是皇室中人,只有他才知道怎样教育君儿,才是对君儿最好的保护。
  “我也不喜欢,可却也是无可奈何。”西陵滟面对青山无奈一笑,对君儿严厉,也只是想他将来长大后,能够去应对那些不知何时会冒出的危机罢了。
  皇室是无声的战场,总是会在寂静无声中,抹杀掉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就算你要严厉训练君儿,平常也该多亲近他些,对他温柔点,不要总在他面前当个不近人情的严父。”顾相思皱着眉头,站起身向花间小路走去。
  村民常来溪边取水酿酒,便踩出了一条羊肠小道。两旁花开,一路芬芳。
  西陵滟起身无奈的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知错认错道:“为夫谨记夫人教训之言,回去后,便多与君儿父子亲近亲近,定当个温柔的慈父。”
  “哼!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顾相思虽然是没甩开他的手,可也没给他好脸色看,摆明是还在生气。
  西陵滟靠近她,自后拥抱她,无奈叹息道:“夫人,为夫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顾相思听他这话,倒是抿嘴笑了。扭头看向他,似嗔似笑道:“你可怜啊?哼!后头有你受的。”
  “嗯?夫人这意思是……”西陵滟心中升起不祥预感,总觉得她的小报复,会让他难以应付。
  顾相思抱臂靠在他怀里,望向蓝天白云的苍穹,忽发一声叹息:“君儿这孩子苦啊!打小离开我这个娘,在人贩子手里几经兜转,好不容易被自己的亲爹给救出火海了。没想到,这个爹是如此不靠谱,对他施行放养式教育,害他打小就不得不自强不息。唉!我这当娘的太愧疚他了啊!所以,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他决定了。”
  西陵滟听完她这番话,可是眉头紧皱了。君儿那小子鬼着呢!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守礼仁孝。
  所以……让君儿决定相思的终身大事,他这当老子的想洞房花烛夜,可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回去我就和君儿说,他什么时候同意我嫁人,爷再什么时候下聘娶我吧!”顾相思一个手肘击中他腰腹,妩媚动人的素手轻抬理云鬓而去。
  西陵滟心里是苦不堪言,他的终身大事,竟然落在一个小屁孩手里了?这叫什么事。
  “爷,快点走吧!今儿回去后,就要整理行装,稍后柳山村事了,咱们就该回去了。”顾相思在溪边花海中回眸一笑,轻灵婉约,恰如这青山灵溪花间的幽谷佳人。
  西陵滟望着一袭水绿色襦裙的她,清雅素丽,正如这秋日山菊,百花杀尽,她独笑风中。
  顾相思瞧他失神的望着她,便是娇羞嗔他一眼,扭头顺着小道走去。
  男人啊!就没有不好色的,哼!
  西陵滟自后随上去,心中也叹:美色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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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滩村的柳二姑娘,性格凶悍的似一头母狼!
  河滩村的杀猪的,长的堪比天仙,人称美屠夫!
  一日,柳二姑娘醉酒后,把美屠夫给上了!
  第二日,美屠夫提着十斤猪肉,两根猪腿屁颠屁颠的上门提亲了……
  小剧场1:
  野山坡上,霓裳一个人正在挥汗如雨开荒地!
  突然,美屠夫手提杀猪刀远远飞奔而来!
  “泥上…泥上…我回来了…”美屠夫边爬坡边喊!
  霓裳翻白眼,“泥上你妹,姐叫霓裳…”
  美屠夫靠近霓裳,扔了杀猪刀,对着霓裳上下其手,笑的荡漾:“泥上,我不喜欢你妹,我只喜欢你…”
  第七十八章 寻师不遇
  七日后
  夜无月自己开方让温晏去帮忙采药熬煮来喝,又加之自己针灸推拿,身上的外伤内伤总算好了大半,至少可以出山下山去了。
  温晏一介小女子,也是无处可去,更无人可依靠,便跟着夜无月下了山。
  夜无月一路多方打探,才知云雾山下来的一对夫妻,曾去过柳山村。
  虽然,他心中很多疑惑不解,不明白在现代二十七八岁不结婚的师父,为何会来了古代与人就成了亲?
  然而,这个不重要,只要能找到师父,确定师父如今活的很好,他也就能安心了。
  温晏瞧得出来,夜无月很关心紧张他那位女师父,伤都没完全好,便迫不及待的下山打听他师父的去向了。
  夜无月来到柳山村,便被一群村民给认出来了。
  村长得知此消息后,便急急忙忙拄着拐棍跑来迎接他们村的大恩人了。
  柳山村靠山而立,为了多赚点外快贴补家用,他们村以前可是家家户户都养兔子和山鸡的。
  可在大概五年前吧!他们村出现了一场瘟疫,所有家畜家禽都死了,人也差点都出事了。
  幸好当时很落魄的夜无月路过他们村子讨水讨饭吃,这才无意中搭救了他们整个村子几百户人家。
  此等大恩大德,他们全村人却是无以为报,只能在村中祠堂里,给恩人立个长生牌,祈祷恩人长命百岁,事事顺心。
  温晏在一旁看着被村民热情围着的夜无月,从那些村民口中可以得知,夜无月当年竟是救了这一村子的人。
  这等恩情,的确足以让人记一辈子。
  村长到来,请了夜无月去了家里喝茶休息。
  村民各自跑回家,把家里有得好东西,全送到村长家,希望村长能帮着大家伙儿好好款待他们整个村子的大恩人。
  夜无月对于这些朴实村民的感谢,他很感动,也很感叹。当年在他救人的时候,其实也有治不好死去的,可却没有人怪责他什么。
  可当初在现代,他就是没抢救过来那名出车祸送来急救的人,结果便是被那个患者的家人,围堵着又是打骂,又是要告他杀人什么的。
  在现代,说什么人心不古,说的当真是没错。
  同样是病患家属,对待医生的态度,却是这样的截然不同。
  村长在听明白夜无月所为何事而来后,便一手捋着胡子点点头道:“村中的确来过一些官府之人,可人群中却没有夜大夫你所说的什么女子,只有一位懂医会种田的王大人。”
  “王大人?”夜无月一听村长说起对方懂医又会种田,便心里确定,这位王大人,定然就是他那位倔强的师父了。
  当初师父不想继承祖业,才会选了农大,想着她都去种地捏土了,顾老爷子总不能还逼着她去继承祖业了吧?
  可没曾想,她其他几个哥哥姐姐堂哥堂姐做的更绝,一个个的不是去成了可以赚钱贴补家用的商人,就是当了什么技术科研人员,还有去考古和搞物理研究的,更有个跑去非洲济世救人的。
  所以,到了最后,顾相思还是被强拉硬拽回了老家,成为一个小镇上的中医大夫。
  顾老爷子也是狠,为了让顾相思老老实实继承祖业,竟然以死相逼,差点把自己这一把老骨头给吊死在歪脖树上。
  这么一想想,师父还真是可怜极了。
  “这位王大人懂得可真多,他临行前还送了俺们村一本手札,上头对沙地该怎么高产农作物,写的可清楚了。”村长这辈子,就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他们全村人的大恩公夜大夫,一个就是那个年纪轻轻本事大的王大人。
  夜无月听到手札,便忙问道:“敢问村长,那手札……可否借在下一观?”
  “这个当然可以了。”老村长笑呵呵的答应下,便喊他儿子去里屋去取了手札。
  夜无月在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那本手札。虽然手札里的字是繁体字,用字酌句也是古代文写法,可这字迹以及手札封皮上的名字,却是现代语法。
  这本手札叫《科技种田》,特别简单直接,是他师父的风格。
  确定了人没错后,夜无月便又向村长打听了下,之后,才略有失望的拜别了柳山村众村民。
  村长说,王大人一行人离开柳山村时,便说回家过年,断不可能还在青阳城了。
  不过,他还是要去趟青阳城,找曾经他帮过的师爷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他师父一行人的去向。
  温晏是个很安静的姑娘,她一路上跟着夜无月,一句话都不曾多言,也不曾因步行而叫过一声累。
  夜无月也是没办法,他身上的银子都丢山里了,想雇辆马车代步都不成了,只能委屈温晏这位弱质纤纤的姑娘了。
  温晏虽然脚也疼,人也累,可她就是坚持着不吭声,因为她清楚,他们如今身无分文,回头吃饭都是大事了,更不要说享受车马代步了。
  “槿娘,你家是在青阳城吗?”夜无月脚下步子并不疾,也是为了体贴温晏,怕温晏跟不上他步子。
  “以前在,如今……”温晏说到此处,垂下了眸子,看着黄土道路,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前的双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一路前行的终点,究竟是该在何处。
  夜无月回他看一眼温晏,见温晏情绪低落的低着头,他也就没再多问了。
  每个人都有不可对人言的过往,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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