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节
更别说是几百年之前了。
那些被献祭了的可怜的婴儿，下场肯定都十分的凄惨。
果然，温九正想着，就听白掌柜回答她说：“献祭的时候，巫师会带着被选中的婴儿的父母双亲，跟他们一起去观看。辽人会追踪狼群，在月圆之夜，他们会找到一个狼群，让那婴儿的父母，把他们的孩子，放在狼群栖息地，等狼群路过的时候，发现了婴儿，若是被狼族收养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是，婴儿要是没有被收养，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会被狼给吃掉了！”
尽管温九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听到白掌柜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闪现的是，可怜的，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被一头恶狼，张开血盆大口，撕咬成了碎片，最后，被狼群分食，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想到那样惨烈的画面，温九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天啊，是什么样的父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成为狼群的盘中餐？有谁会愿意这么做？”
温九自己也是个母亲，所以，一想到会有小孩子被残害，而且父母也是帮凶，她的心里就极其的不是滋味，难受的要死。
“哎，辽人的想法，跟咱们中原人可不一样，他们是相信神灵的，也就是说，就算看到孩子被狼群吃掉，他们也不会认为，孩子是被吃了的，而是会觉得，是成为了神灵的守护者，父母也跟着光荣呢！那些没有被狼吃掉，成功被狼族收养的孩子的父母，是神灵肉身的生身父母，更是荣耀的不得了，走到街上，还受人行礼尊敬呢！”
听到白掌柜这么说，温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之前他们刚进入镇子的时候，马车在镇子口，被一群人给堵住了。
那会儿温九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她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故，可是，却并不是。
她看到前面不远处，一个穿戴一般的妇人，好多人排着队，再跟她鞠躬行礼。
辽人的行礼方式听特别，一般是用右手捂住左面心脏的部分，然后单腿屈膝下跪的方式。
那些个排队行礼的人群里，可是有不少衣着华贵的人呢！
当时温九还觉得挺奇怪，不过，问了萧驭跟云琨，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闹什么。
不过，一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北境，这里的风俗跟中原大有不同，所以，遇到什么新鲜事，也是不足为怪了。
好在，一会儿人群就散开了。
温九他们当时也没有在意，继续前行了。
现如今，听白掌柜这么说，温九才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场景。
难不成，那个妇人，就是被狼族收养了的婴儿的母亲？
“白掌柜，那用婴儿跟狼神献祭这件事儿，现在是不是还有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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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厉害的角色
听了温九的问题，白掌柜把说话声放小了些：“这个嘛，现在这个年头，乌兰镇已经不是辽人的地盘了，咱们大周朝接手之后，也禁过巫蛊之术，所以，渐渐的，献祭的事儿，也少了。不过，这民间的风俗习惯，可不是容易改的，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辽人还在偷偷的干那事儿呢！只不过不会像几百年前那样，那么大张旗鼓了。对了，我听说，十年前，就有人偷偷的干过这件事儿！好几家都把孩子给献祭出去的，而且，最神奇的是，那几个婴儿，全都被狼族给收养了，这种事儿，百年也难遇到一次，所以，整个乌兰镇都知道了。当时的事情闹的太大，都惊动了的晋州官府了。不过，最后好像也是不了了之。好像那之后，也再没人做这种事儿了。据我所知，好像是没有了。”
温九听了白掌柜这话，心想，如果十年前，还有人这么做的话，那么，昨天晚上在荒原上袭击他们的那个狼孩，会不会就是十年前被献祭的婴儿？
温九又想起了，刚刚进城时候，看到的那个妇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可是，温九不明白，这种对神灵的崇拜，基本上可以说是心灵安慰的巫术，为什么，几百年间，会一直有人去给狼群献祭婴儿？献祭了的话，神灵会给他们什么好处？
“是什么原因，让人们去向狼神献祭呢？”
温九好奇的问道。
“一般都是在灾年，人们会想起这件事儿来，在这北境的地方，尤其是幽州，晋州一带，经常会闹旱灾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刚搬来这里没多久，大概是三十年前，没错，就是那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乌兰镇好几年，都不下雨，起码有三年吧！于是，就有人说，这是阿布多首领的神灵，没有肉身附着，所以，下了天灾，来惩罚人了。”
“所以，就有人去献祭婴儿了？”温九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那白掌柜，三十年前献祭的婴儿，被狼群收养了吗？”
“我记得是成功了，说来这事儿，你不信邪也不行，据说献祭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了，是那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雨呢！”白掌柜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起了遥远的往事来。
三十年前，十年前。
不知道为什么，温九对白掌柜的这个故事中，这两个年份，十分的在意。
“白掌柜，那些被狼族收养了的婴儿，是不是后来，就成了狼群的首领了？”
“没错，没错！只要是有狼神在的狼群，那狼群，可比一般的普通狼群，要大的多，听说，最厉害的狼神，都能领导指挥上百条狼呢！”
温九心想，昨天晚上攻击她们的那群狼，数目可不止上百头！
几百头都有了，看来，他们遇到的，还是厉害的角色呢！
“贵客，你也知道，这荒原上，辽人很多，辽人把狼当成他们的神，所以，就算遇到了，也不会斩杀，北境的狼，就属幽州荒原这块，最多了。我经常听说，有牧人在外面放牧的时候，看到成群结队的狼，也有人看过骑着巨狼的狼神。”
“有牧人看到过？那他们的牲畜都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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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真够奇怪的
“在这边，当牧人的，都是辽族人，辽族人看到了狼群，都会主动把一部分的牲口送给狼群吃，尤其是有狼神首领的狼群，只要吃到一些牲畜，也就不会再攻击辽族人了。不过，中原人可就难说了，一来是异族，再者，有时候也不懂得辽人的规矩，总之，这路上受到攻击的，一般都是中原人了。”
温九皱了皱眉头，越发的觉得，这件事儿，可能并不想表面听起来这么玄乎。
她想了一下，问了白掌柜最后一个问题：“您说十年前，又有人献祭，那时候，是有什么灾情吗？”
“十年前啊，我想想……”白掌柜听了温九的问话，伸出手指头，捋了捋自己拿两撇八字胡，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
过了片刻，他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十年前的献祭，是因为，狼群突然开始袭击辽人的牲畜了！没错，就是这样。当时也是邪了门了，但凡是辽人的牧人的牲口，一出城外，总是会遇到狼群的袭击，有时候狼群还会跑到城里来呢！那一阵子，闹的人心惶惶的。哎，就跟现在差不多……”
温九听了这个答案，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会跟辽人作对的狼群，突然就开始袭击辽人的牲畜了，这事儿还真是够奇怪的。
她觉得，自己从白掌柜这儿听来的故事，还是挺有用的，里面包含了不少信息。
虽然，她一时也搞不懂，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温九觉得，多知道一些信息，总是比较好的。
她得上楼，回客房去，把这些事儿跟萧驭他们说一下。
“多谢你了，白掌柜，给我讲了这么精彩的故事。”温九准备回房去了。
白掌柜的喜笑颜开：“贵客，您太客气了，您要是明儿个还想听故事，我再给你讲！”
自从晋州城那边出事儿了，这福星客栈也是好久都没有客人了，白掌柜正苦于没客人，怕要关门大吉。
哪知，今儿个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的客人，而且，还有客人身上带着伤，恐怕会在这儿多住些时日休养呢！
而且，他也看的出来，刚刚跟他说话这个女人，从衣着要言谈举止都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一看就是京城里的贵人。
他肯定得给伺候好了，别说讲点小故事了，就是要他说书，唱歌跳舞的，都没问题的！
温九上了楼，发现萧驭并不在他们的房间里。
没错，他们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又住在一间房了。
之前路过客栈的时候，萧驭都会找个借口，说没有房了。
可现在，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不过，温九也知道，萧驭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很多时候）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流氓的本性来，但她现在也了解萧驭了，虽然他有直男癌，但这个病，现如今，也好转了不少，他也会恨尊重她的意见。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过是搂搂抱抱，亲亲什么的，他也没有再做她不愿意去做的事儿。
所以，住一个房间的问题，温九也没有反对。
见萧驭没在房间，温九也猜出来，他会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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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换药
温九转向隔壁云澈的房间去，推开门，果然见萧驭在，云琨，周湘庭也都在。
云澈这会儿正趴在床上，因为背部的伤口还没长好，不能压着了，会阻碍愈合的。
“表哥，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九上前，关切的问道。
来乌兰镇的路上，温九听云琨说过，云澈武功高强，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也遇见不少凶险的事儿，可是，却从来没有向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受了这样严重的伤。
“好多了，表妹不必担心。”即使受了这么重的伤，但云澈也是不是体面，就算想这样趴在床上，也还是一副翩翩玉公子的模样。
温九知道，云澈不是一个轻易愿意表达自己感受的人，就算对她这个身为医生的表妹，也不例外。
温九怕他逞强，隐藏不说，就伸出手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把，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温九这才放心下来。
从出事儿那边，一路颠簸过来，对于这些受重伤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滋味的。
“表哥，我给你换一下药吧！”
换药的次数多一些，云澈伤口的愈合速度也会快一些的。
“好。”
得到云澈的应允，温九就在周湘庭的帮助下，帮着云澈开始换药了。
自从云澈受伤之后，周湘庭可谓是半步不离身的守着他，嘘寒问暖的，那样子，比任何人都担心。
温九也就更加能够确认，周湘庭跟表哥的关系是不一般的。
温九用剪刀，云澈身上的的绷带给剪开。
等他身上那深深的抓痕的伤口露出来之后，周湘庭的眼圈马上都有些红了，指着那伤口，激动的对温九说道：“小阿九啊，怎么回事儿？这伤口怎么一点儿都没见好？怎么这么红肿？这么吓人？”
面对周湘庭这一连串的为什么，温九只想给他一个白眼。
要不是知道周湘庭这样子，也是因为担心云澈，温九早就骂过去了！
云澈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而且，愈合的效果是相当不错的，有点红肿情况，也是正常的现象，哪里像周湘庭说的，一点都没见好？明明是在愈合呀！
“周公子，你别担心，伤口的情况很好很乐观，我又不是神仙，也没办法让伤口一下子就愈合了呀，我给表哥抹了特效药，过个三四天，就能痊愈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