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他的情热期未过,这种想跟a亲近,被人抚摸的感觉仍然存在。江栩压着嗓子说:淮哥,我困了,别玩了。
他话音刚落,有个软绵绵的触感落在他脖颈侧面,谢淮正在亲吻他颈侧的皮肤!
那里并不是腺体,江栩头皮发麻,被绑住的胳膊晃动想挣扎开,谢淮的一只手臂穿过他的两只小臂,把它们别住,阻止他的动作。
他的反抗好像刺激到了身后的alpha,谢淮不再满足于嘴唇简单地贴着皮肤,而是用牙齿撕扯那块白皙细腻的皮肤。
啊陡然的痛感让江栩没控制好,发出了声音。
脖颈传来更深层次的撕咬跟折磨,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江栩被钳制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打颤。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江栩的血液热到极致,他的理智却还在,他冷着声音说:谢淮,差不多得了,我咬你两口,你咬回来了,你再来,我动手了。
他虽然手被绑住了,腿脚还能动,把谢淮掀翻在地不是难事。
谢淮跟有读心术似的,整个肩膀打开,抱住他往后仰到床上,双腿压住他的腿。
一时之间,江栩无法动弹。
谢淮到底要干什么!
在他以为谢淮还会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对方轻轻在咬过的,钝痛的皮肤上印上了一个吻。
江栩身体冻住了。
谢淮解开他手腕上的领带扔到一边,抬手拍了下墙壁上的开关,手搭在他的腰上,在他耳边低声道:晚安,放心,我不动你。
气息撩过耳朵,温热的唇瓣轻碰了下江栩的耳廓。
一面燥热,一面麻木。
窗外的虫鸣声不绝于耳,月光泄进房间里,在木制地板上投下淡淡光束。
江栩的一切感官格外清晰,睡意全无,过了一会儿,他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谢淮睡着了。
江栩小心翼翼地翻了身,对着谢淮的脸。
他的眼睫不是特别密,长而直,闭着的眼睑尾部轻轻向上扬,谢淮的眼睛双眼皮褶皱很深,睁开的时候深邃又漂亮。
他的眉浓而长,嘴唇薄薄的,浅淡没什么颜色,下颚线的弧度很硬,看上去英挺清隽。
江栩的目光地把谢淮的脸描绘了一遍又一遍,眼神中是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缱绻。
第五十二章
早晨,江栩耳边传来淅沥沥的水声,他睁开眼,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谢淮的房间。
他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醒来了,这次更加窘迫,耳朵微微发热,枕边还残留着谢淮身上淡淡味道。
江栩听着卫生间的水声,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见到的谢淮赤着上半身的模样,宽阔的背部肌理清晰,窄腰结实
嗯,情热期后遗症好严重。江栩强行收回思绪。
谢淮洗澡的时间好久,江栩玩了二十分钟手机,卫生间的水声还一直没停。
江栩走下去,想问问谢淮什么时候能洗好,在门口听到一丢丢压抑的,奇特的声音。
低沉,沙哑。
压抑。
在水声之中,那种声音甚至微不可闻,房间很小,江栩的呼吸很轻,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谢淮的声音。
江栩的热气直接窜到了头顶,谢淮在里面
虽然男生早晨都会躁动不安,他还在这儿啊,不能等一等的吗?
水哗哗地流,江栩赶紧回到床上,不会的吧?不可能吧?他想到了,可能听错了。
但那种压抑的,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错,哪个男生不懂?
他忽然就想起来昨晚谢淮跟他说的话,alpha有的特性他都有。
可能是平时谢淮疏冷自持,在江栩心里甚至发着光,误以为他没有这些。
咔!浴室门打开,谢淮的脚步声传来。
光听着脚步声就让江栩几乎不敢抬头,他把头蒙进枕头里,假装继续睡觉。
尴尬。
太特么尴尬了。
谢淮站在他头顶噗!一声笑了:在装睡?
一滴水珠儿带着冰凉滴在江栩颈侧,他被激得睁开眼睛:嗯,几点了?
刚睡醒?谢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嗯。
刚才你下床做什么?想去卫生间了?谢淮眼中蕴着笑。
草,江栩微微睁着眼睛,他都当自己没听见了,谢淮怎么还提这个事,他不感到尴尬吗?江栩:嗯,我睡得迷迷瞪瞪的好像下去了一趟。
他什么也没听到,他还没睡醒。
哦?这样啊,你是不是有梦游症?迷迷糊糊地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三分钟。
有那么久吗?江栩脸发红,认真尴尬回复:可能睡迷糊了,我没记住。
忘记了啊?谢淮用白毛巾擦拭头发:我不知道还以为你急着去卫生间,我加速洗完澡出来给你让地方了。
加速?让地方?
江栩简直不敢细想他说的话,看着还氤氲着雾气的卫生间,想去洗漱的他,竟然挪不开脚。
刚才想去,现在没那么想了。江栩蹦出来一句话。
谢淮挑挑眉梢,嘴角带笑:那就等你想再去。
他从昨晚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和一份招生海报递给江栩。
谢淮的手指修长骨节漂亮,弹钢琴的手也不过如此,江栩看着这只手立刻浮想联翩。
刚刚这只手干了什么?
啊啊啊啊,有毒。
谢淮递过来的是右手,按照常理推断的话,他刚刚在卫生间里面用到的就是这只手。
咳咳江栩干咳着接过两样东西,盯着谢淮的那只手,眉心跳了下。
真是一只好手,手指看上去很灵活。
我送你的第三份生日礼物,名片是北泽大学体育学院的一位教练,他负责学院射击专项人员的选拔工作。这张宣传单是他的一位学生开的授课班,针对每年两次的专业课选拔测评,今年的招生活动已经开始了。
海报做得很漂亮,可以看见射击馆场地精良,画着人物击枪的样子非常帅气。
江栩第一次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射击选手,眼神专注,动作专业,让他油然生出一种酸涩。他羡慕了。
谢淮放下毛巾,头发半干:今天我刚好需要去一趟北泽大学,一会儿窦城来接我,我跟负责招生的赵老师确认过了,他今天有时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一看?
谢淮的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个早饭?
没有说教,没有压力跟强迫,他把选择摆在江栩面前,让他自己做决定。
江栩的眼神落在海报上的青年身上,他皮肤有些黑,长相称不上帅气,但给人一种利落的,热血的感觉。
要去吗?谢淮悠然自在地整理他的东西。
过了好久,江栩开口:闲着也是闲着,逛一逛。
嗯。谢淮侧着身,把笔记本电脑装进书包里,嘴角微微弯起。
谢淮把床上的被子叠好,整理着床上的物品,在床脚静静躺着江栩的领带。
他把领带折好,递到江栩手里:拿好。
回想昨天晚上,这条领带曾经绑在自己手腕上,江栩感觉自己头顶要开始冒热气了。
他一把推开:我不要了。
送我了?
不是,皱皱巴巴的,难看,扔了吧。
谢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觉得难看,你既然不要,我留着了。以后或许还有用。
江栩:你想有什么用?
谢淮微笑反问:你想我想有什么用?
草,对上谢淮的眼睛,江栩喉咙一麻,住嘴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窦城已经等在门口了,他麦色的胳膊伸出车窗口,手指夹着一根烟,时而手臂收回,吸上一口,然后继续把手臂搁在窗户上。
看见人从楼上下来,窦城精神一震,早晨八点中,两人一起从谢淮家里下来?
他们,这他妈睡在一起了?
不可能吧,谢淮应该是个保守派,他说追江栩有几天了,没看到什么大的动作。
窦城回头打招呼:早。他视线猛地被扎了下,江栩脖子上是什么!!
江栩今天穿的白t恤,没什么特殊图案,这种衣服款式平时谢淮穿的很多。
只不过,他侧面脖颈上,那枚明晃晃的暧昧印记,明明就是草莓印!
靠靠靠!两人早晨一起出来,江栩还带着这个,窦城喉咙吞咽了下,压住自己的吃惊。没事,成年人,这个算什么?
你还没吃早饭吧,我们买了小笼包。江栩从后面递过来一份包子,热腾腾地冒着白起。
窦城一手把着方向盘,偏着身子回头拿,眼神看着江栩手腕上一道明晃晃的红痕,明显是被勒出来的。
老谢!谢老狗!不是人!
求而不得太久变态了吧。窦城皱着眉头抽了一口烟:快拿走!老子不吃,你吃吧。多吃点补一补吧。
他瞥了一眼谢淮:你就不做人吧。
谢淮:嗯?
睡了你就睡,标记就标记,咱们都是成年人这个倒是没什么,关键你怎么可以玩那个。江栩堂堂一个校霸手腕整成那样,看到后,谁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谢淮笑笑:你真知道?
你顶进去标记了?
住口吧你,还没表白呢,我还能强来吗。谢淮打开车窗,看着在外面买豆浆的人,他的眼神温柔极了,满眼的爱慕根本没有遮挡。
瞧瞧你,要不直接表白得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谢淮低声说。
我怎么了?
不怕失败,不在乎输赢。
谢老狗,你内涵谁呢,老子喜欢谁敢堂堂正正去表达,不像你藏着掖着的。
由于喝酒的原因,谢淮脑子有点晕,他捏了捏鼻梁骨:表白容易,被拒绝了怎么办呢?
这倒是把窦城问楞了:你感觉不出来他喜欢你吗?
我的感觉有用吗?窦城,我准备过无数次的考试,这次是我唯一一次害怕失败的。我总认为失败不可怕,只要足够努力,总能找回来。关于追人,我怕即使再努力,还是不行。
窦城霍然回头,他从来没见过谢淮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人说恋爱使人人患得患失,原来是真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难道他之前的恋爱全部白谈了?
谢老狗,我看你是迷糊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你迈出这一步,才知道你们有没有可能性。你这么自己憋着,可能他完全不知道呢。我看江栩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你可能还要更明确,他才能明白。
谢淮琢磨窦城的话,没接话。
江栩买回豆浆,上了车,把两杯豆浆递到谢淮面前:一份1.5倍糖,一份2倍糖,你要哪个?
谢淮:1.5倍。
*
北泽大学名不虚传,校园风景秀丽多姿,尤其是校园里面的渊博湖,整整三大片湖水,贯穿着整个北泽校园。
进入校园,若非高耸入云的教学楼,寝室楼,会让人误以为这里是个著名的风景区。
拱桥流水,喷泉瀑布,这是江栩第一次来北泽大学校园,名不虚传,真的很漂亮。
大学校园的氛围跟一中完全不一样,高中生连走路都是带风的,大部分人因为睡眠不足,精神萎靡。
例如江栩,每天一下课就躺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上课铃一响,忽然惊醒,继续听课。
大学生连步履都是轻盈的,对面走过来两名女生,每人拎着一个超市袋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零食。
许是周末,去逛超市的人很多。有男生肩并肩一起聊天的,脸上同样是轻松的样子。
大学,看起来好轻松愉快。
一进校园,有位学长在这儿等着,他穿着白大褂,直接把谢淮接走了。
窦城说困,回去补觉了。
江栩手里拿着名片跟海报,在大学校园里面四处逛着。
他心里的期待越来越多,如果他努力学习的话,如果他认真训练的话,他是否会有来北泽大学读书的机会。
北泽大学赫赫有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校。
他错过了那么多,迷茫了那么久,是否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知不觉,江栩来到了体育馆,射击教室就在里面,他抬脚进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忐忑不安,从来没有一次,他如此希望自己能够赢。
出来射击馆的时候,江栩出了很多汗,对于他的表现,赵教练非常满意,让他每周末都来训练。
他的基本功还在,只要找回手感,磨炼一下心态,刻苦训练的话,年前就可以参加选拔比赛了。
下午时分,烈日炎炎,一出门,江栩就看见倚在不远处树下等着他的谢淮。
谢淮额发被汗沁湿了,他静静站在那里,垂着头看手机。
两名女生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其中一名女生终于鼓起勇气一般走上前:同学,你哪个学院的?
谢淮微笑:我还不是这儿的学生。
直头发女生说:我说的吧,如果他是我们学校的,早出名了,还用等到现在才认识他?
麻花辫女生笑嘻嘻的:同学,我们在做摄影作业,寻找青春的面孔。我想拍几张你的照片行吗?你看你长得这么帅,一定很上相,等我们把照片整理好了,传给你。
谢淮透过面前的女生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栩,他礼貌拒绝:抱歉,我在等人,我朋友出来了。
谢淮对着江栩招招手。
江栩点头走过来。
啊啊啊!你朋友也好帅啊,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麻花辫激动得手舞足蹈,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江栩:这位同学,你能让我们拍几张照片吗?明天我们就交作业了。截止到今天晚上,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帅的帅哥,求你了,小哥哥。
江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