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

  去艰苦的地方不是不可以,但他外放几年是想去做一些实事的,不想将太多时间浪费在尔虞我诈的官场斗争上,所以不得不用一些手段了。
  如果林蔚然得知这一切,一定会感叹,别人看到的每一步巧合或者幸运下面,或许都凝聚着对方殚精竭虑的合计和坚持不懈的努力的结果。
  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已修)
  第144章
  “皇上, 御史有纠察百官之职, 每次发声, 应该慎之又慎。微臣觉得张御史不查证事实就凭空污蔑虞国公府, 对本职工作过于疏散, 不配为御史。”
  来了,虞国公泊系的回击来了,真是趁你病要你命啊。
  “微臣附议, 皇上,真是造谣张张嘴, 辟谣跑断。微臣实在惶恐,连虞国公府这样忠君爱国一心为民的好官都被人如此诬陷。那么平时御史台动不动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是不是里面也会发生许多冤案错案?”
  啧,这话看似是附和了前面同僚的话,实则不然,他这是将整个御史台拖下水,企图模糊焦点。
  郑春林郑御史瞥了他一眼, 道,“马大人此言差矣,谁家米袋里没有几粒老鼠屎?我们总不能因为见着了一粒老鼠屎,就以为一整个米缸都是老鼠屎。”
  郑春林乃御史台御史大夫,可御史台也是派系扎堆, 他并不能完全掌控。
  他与宫家有姻亲关系, 张松今日的行为自然不可能是他授意的。事实上, 他早些时候就察觉到了异常, 告知宫令箴时,对方让他佯装不知情。他就知道了,行吧,张松想越过他这长官去送死,那就去吧。
  这张松实则是走了闫家关系刚补上来的新殿中御史,还热血得很。怕是不知从哪得知了闫家与宫家的恩怨,又自以为抓住了宫家的把柄,想在闫起峰跟前露露脸,哪知道他全程都是别人推出来的炮灰。不知道后面会牵连出来哪个倒霉蛋了。
  泰昌帝寒着一张脸,这些人真是太能扯了,但扯来扯去,最终出不了结果便不了了之了!但这怎么可以?有赏有罚才能政治清明啊。而且这股子歪风邪气一定得遏制住!
  于是泰昌帝道,“所谓虞国公世子宫琛以权谋私强买强卖完全是子无须有的罪名!御史张松捏造事实,颠倒黑白,企图诬陷朝廷命官,引发朝廷动荡。现剥夺所有官职,抓捕入狱,责令大理寺彻查!”
  泰昌帝话音一落,张松顿时魂飞魄散,他先前还以为法不责众,他能逃过一劫的。
  两名侍卫上前,直接摘下他的官帽,脱下他的官服,然后押着他下去。
  他反应过来之后,疯狂喊冤,“皇上饶命啊,皇上......”
  郑春林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逼,是,近日来宫谏议是官司缠身,但也轮不到你上前踩这第一脚,逞能是吗?翻车了吧?
  张松被拖出去时,眼睛又惊又惧地看着闫起峰。
  但闫起峰始终面无表情的。
  宫令箴淡淡地看着,如此冒险,肯定是为了名为了利啊,但既然敢伸手,就要有被剁的觉悟。
  直到下朝回家,宫琛整个人还是昏呼呼的。
  天啊,皇上没要他敬献上去的田地,反而还御赐了亲自手书的‘希望之田’的金匾?他名下有了一片皇上都予以承认的产业?
  回家的路上,宫令箴还不忘嘱咐,“以后多用点心在这地方,这金匾是皇上对虞国公府的奖赏,也是皇上大力支持农业的象征。”
  宫琛不住地点头。
  没多久,小黄门就带着御赐的金匾来到虞国公府。
  一家子人焚香洗手接了旨,接过金匾。
  林蔚然看了看,比之前赐给他们林家的‘耕读传家’的匾额要更高大上一些。
  瞻仰过后,老太君一挥手,就有两仆人上前将其抬起,准备收入祠堂妥善保管。
  林蔚然看着心中一动,“这金匾咱们准备将它放进祠堂吗?”
  宫琛疑惑,怎么?它是御赐之物,放祠堂以示敬重啊。
  “是啊,御赐之物不都是将它供奉起来的吗?”宫衡附和。
  林蔚然摸了摸下巴,放在府中供奉起来?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大嫂,你是不有什么别的想法?”
  宫衡话一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林蔚然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主意倒是有一个,咱们何不在百花山那片希望之田中划出一片地来做个牌楼呢?然后将这块‘希望之田’的金匾挂上去。”
  林蔚然的话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宫衡更是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这操作,骚啊。
  林蔚然其实最初灵感一闪,只是想弄个界碑或者说地标性建筑,但考虑到金匾的特殊性,风吹雨打会对它造成损害,遂参考了后世明清朝进士牌坊的做法。
  不知道为何,大梁类似牌坊牌楼的建筑几乎没有,所以她才犹豫了那么一下下。
  其余人还在沉吟,思考着这样做的可能性以及利弊。
  宫大夫人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张扬,“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宫衡有不同意见,“娘,这不算张扬吧?御赐之物咱们家多得是,那些表彰功勋,标榜美誉的,比如忠孝节义等匾额,我们又没将它们摆出去炫耀。”
  宫琛也是很心动的。
  虞国公府很低调,有许多御赐之物,都只能妥善地放置在祠堂里,现在难得有表露于外的,为什么还要一味低调啊。
  “三弟说得对,这样一座牌楼又不是我们自己歌颂自己,而是表达了皇上对这片田地的深切期许,表达了皇上心系万民的举措。”
  “试想,百姓们见了这座牌楼,恐怕连劳作时都会与有荣焉吧?便是导禾官署的人在地里做试验,见了那牌楼那匾额,会不会更有干劲呢?”
  这是一种荣誉感。
  最重要的是,皇上得知了他们宫家在那片希望之田上建了这么一座牌坊,会不会深感窝心,贴心于他们国公府替他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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