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这是私人领地,不允许被侵犯。
他收回禁锢着楚尧腰间的手,重重压在楚尧的后颈腺体上,轻轻摩挲。
有感觉吗?少校。
秦屠的声音沙哑而沉缓。
楚尧沉下眉眼,抓住秦屠的手腕,手肘重重顶了下他的腹部,反身将秦屠压在身下。
嘭
楚尧这一拳很用力,秦屠被打得偏过头去,浅金色头发落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他的眼睛,秦屠没有转过头,闭上了眼。
唇角破了,嘴里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下颌的疼痛使他思想清明了起来,从刚才的浑浊与冲动中挣扎出来。
楚尧跨坐在他身上,冷冷看着他,唇角紧抿,下颌紧绷。
他紧攥的拳头有些颤抖。
半晌。
楚尧冷冷地看着被他压住的秦屠,嗓音犹如冬日寒冰,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秦屠没有偏过头看他,而是缓缓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勾了下唇角,道:你是安全的,少校。都是alpha,你没有感觉不是吗?
操。
楚尧觉得秦屠有病。
处兄弟就处兄弟,你他妈的不会好好说话,逮住人就冲人腺体啃一口来证明alpha和alpha关系安全??
后颈酥麻的感觉还未褪去,楚尧的烦闷达到了顶点。
秦屠,真的有病。
楚尧松开攥住秦屠军装衣领的手,从他身上起来。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喉头轻动,吐出一个滚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楚尧的脚步声远去,秦屠缓缓睁开眼,拿下遮住眼睛的手。
浅金色头发搭在眼睫上,秦屠轻抿下带血的唇角,黑色眸子中意味不明。
是他冲动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倒v开始)
楚尧出了病房, 扑面而来的冷空气浇在脸上,内心的烦躁却并没有减失半分。
他回头看了敞开的病房门一眼,浅褐色眸中情绪意味不明。
秦屠没有从病房出来。
楚尧在病房外的走廊站立了片刻, 垂眸静静想着什么,半晌, 他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是一支薄荷烟, 上次秦屠给的。
烟被楚尧夹在手指间,手指修长有力,薄荷烟被捏得有些变形。
他沉默地看了手中的烟几秒,抿唇, 掏出了机械火机。
咔嚓
机械火机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有些突兀,楚尧伸出手拢住香烟, 偏头将跳动的火苗送至口中的薄荷烟上,火光映在他脸上, 垂下的眼睫打出一片阴影。
火苗静静窜动舔舐着烟卷。
一下一下的。
楚尧皱眉, 莫名有些焦躁。
他取下口中的香烟,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是医院走廊, 不是吸烟的地方。
楚尧手指夹着烟头红光明灭的香烟,下了楼, 去到了病房窗下的那片花园。
嘶。
秦屠从地上坐起, 手臂的伤口刚刚被压到了, 这会能感觉到血液浸透了纱布。
刺痛感较之刚刚受伤时更甚。
这是暗星h城的一只狂暴化高阶兽人咬的, 是一只白虎,在非法催化药剂的影响下湮了神智,直接化为了兽人形态。
咬一口可以,命留下就行。
本身注入了非法催化药剂的兽人也无法存活, 被正常兽人看到会被立即击杀。
秦屠随意地拆了纱布,从病床旁的柜子里拿出楚尧上次剪裁好的剩余纱布,单手胡乱包扎了一下。
系绷带的时候本来照着拆之前的模样,系成的是蝴蝶结,但是秦屠看着自己系好的蝴蝶结,歪歪扭扭的,没有楚尧系的好看。
他垂眸,拆掉蝴蝶结直接打了个死结。
包扎完毕后他走到了窗边,正准备翻窗下去,却突然瞥到了在楼下花园吸烟的楚尧。
安静而冷淡,身形颀长,挺拔悍利。
非常优越的一位alpha。
秦屠看着楚尧背对着病房的身影,翻窗的动作顿住,按在窗沿上的手没动,目光锁在楚尧的身上。
放肆而坦坦荡荡。
反正楚尧也看不见,怕什么。
一只薄荷烟很快就被火星吞噬到了底,楚尧取下烟蒂,按灭。
周围没有垃圾桶,他把烟蒂拿在手中没动。
花园有挥散不去的淡淡花香,挺能抚平人内心的烦躁感。
秦屠倚在病房的窗边看了一会,取下智讯器,调出摄像模式。
全息屏被唤出,智讯器是个明事理的,自己锁定了楼下楚尧的身影,并且调为了高清模式。
秦屠挑挑眉,嗓音懒懒的:挺懂事。
智讯器:一句话都不想和你说。
咔。
很轻微的摄像声,楚尧挺拔的身影瞬时停留在了全息屏上,秦屠看了看,很满意,休闲的着装,冷淡的气质,还有更加性冷淡的侧脸。
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秦屠手指动了动,将照片点了保存。
吱啦
窗桕有些老旧,秦屠只是轻轻往旁边一推便得到了一道长而刺耳的划拉声。
他倏地停下动作,抬眼看向花园里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身影,没听到吧?
隔挺远的。
等了半晌,都没见楚尧回头。
秦屠将智讯器重新戴在手腕上,搭着窗沿,翻身轻松地跳了下去。
病房楼层挺高,但他很清闲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他站立在病房下,最后看了楚尧一眼,转身离开了这栋楼。
秦屠前脚刚走,楚尧便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来。
那人待在窗那看了半天,他一开始就感觉到了。
懒得回头看。
还他妈拍照,什么德行。
楚尧长腿迈开,走回了病房,秦屠离开了他就该回去了。
手中的烟蒂还在缓缓燃烧,火星蔓延到指尖,有些烫人,但楚尧没有松开,有些固执,等到达了病房外才将手中的烟蒂丢入垃圾桶。
指尖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楚尧,今天好一些了吗?
海金伸手叩叩门,门开着,他站在门口问道。
楚尧正坐在椅子上皱眉,听见了声音偏过头看向海金,说道:好多了,谢谢。
确实好多了,算算日子,本来这几天该是有规律地犯老毛病了,但直到今天这时候还没有出现疼痛症状。
虽然不知道具体成效,然而就目前来看似乎治疗得还不错。
那就好。
海金点点头,眉眼间有些骄傲的意味隐在里头,毕竟没有哪一个医生不喜欢得到患者的认可。
他手端仪器走向楚尧,道:今天就再做一次检查,没有必要那么大强度,这种仪器有紊乱记忆的可能。
他轻手将仪器安装在楚尧头上,接着说道:不过还没得到证实,只是有这个推测而已。
别紧张。
楚尧闻言一怔,随即开口道:没。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海金有些尴尬,他素来是话题王,楚尧他是十分喜欢的,但奈何性子太冷了。
不知道怎么才能聊得更火热一点。
火热?
海金摇摇头,立马将这个词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果然他语文不太好,这个词不能这么用。
应该是热络。
海金这脾气,没人跟他说话,他内心戏就非常多。
这会短短的时间他已经从楚尧为何看起来这么性冷淡联想到秦屠沉迷冰山美人究竟为哪般?
让我们走近科学,探索高冷alpha内心的秘密
海医生?楚尧的嗓音打断了海金的想法,他手倏地一抖。
还没好吗?楚尧问得客气,从两分钟前海金的手就搁他头上没动了,在走神?
好了好了。海金回过神,慌忙说道,将仪器固定了些,手法都有些不稳。
他这脑子,一天在想些啥。
海金咬咬牙。
楚尧的脸被仪器遮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个瘦削分明的下巴,以及轻抿的唇,唇色很淡,下颌线流畅而精致。
海金盯着这样一张被仪器遮住导致冰冷能力丧失一半的脸,沉思了会,将楚尧的暂时性温和归功于那双眼睛被遮住了。
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看人的时候有种被洞察的微妙感
既然冷美人没这么冷了,海金也斗胆开口了
那个秦屠去哪啦?
不是说照顾人么,半天没见着个人影,这是照顾到哪个旮沓角落去了?
谁知,这句话才刚从他口中吐出,眼前的人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不知道。
回答生硬而沉淡。
海金干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尖,有些愧疚,总感觉楚尧和秦屠两人是不是发生了点事。
这事的间接源头也是他海金
房间复又陷入了寂静。
海金悄悄咪咪地掏出智讯器,找到了秦屠的id。
还是那四个数字,4781。
海有钱:你在哪啊?
等了半晌,秦屠都没理他。
海金无奈,使出杀手锏。
海有钱:楚尧在我床上。
这下就很快了
4781:?
4781:你想死?
海有钱:医院病床也是我的床啊没说错。
海有钱:嘚瑟.jpg
4781:有事?
海有钱:有,你不是来照顾人的么?那你人呢!
4781:明天回来,今天他不是很想看到我。
海有钱:发生啥了?
4781:关你什么事。
海金磨了磨牙,被一口闷声憋得不轻。
海有钱:怎么天天都这么忙啊,你在哪里啊?
呜
黑色星舰在太空中发出一声悠长而轻微的低鸣,纯粹的黑快要同无垠的宇宙融在一起。
秦屠慵懒地靠在主驾驶位上,手指旋了旋按钮,将行驶速度加到顶值。
他侧头看了眼消息,随手回复了过去
4781:帝星。
海有钱:这么快就回帝星?是去执行任务么?
4781:不是。
4781:是也不能告诉你,你嘴不牢。
说起这个,海金就心酸,颤颤巍巍地发了条讯息过去。
海有钱:我怎么看今天的楚尧对你意见很大啊?
半晌没人回,海金盯着智讯器不放过发送来的任何一条讯息。
叮
4781:那你看错了。
4781:不是叫有钱么,去治治眼睛。
海有钱:你讲点道理好吧?
海有钱:爸爸,给你跪了.jpg
铁定是出了什么事,就是楚尧不愿意告诉他,秦屠也不愿意。
看来不是啥见得人的事。
海金笃定。
海有钱:我还有什么弥补的机会吗?
海有钱:你讲个法子,我能做到绝对万死不辞。
一片黑幕中的秦屠挑挑眉,手指轻动。
4781:有。
海有钱:什么办法,你快点说。
4781:上次你去的灰星s城还记得吧?
海有钱:记得,怎么了。
4781:我认识一个商人,叫吴生,人挺好的。
海有钱:啊?然后呢
4781:上次和他聊了会。
海有钱:你不能一下把话说完吗,净吊人胃口。
秦屠没理他,继续发。
4781:他告诉我。
海有钱:告诉你啥了?
4781:t区那边墓地挺不错的。
海金:???
4781:不是要弥补么,地儿我替你挑好了。
4781:墓碑的话,你自己准备一下。
海金:???
海有钱:你他妈能做个人吗!!
不聊了,什么人啊,只知道欺负他,怎么不去欺负楚尧啊?!
海金一脸气急败坏地关掉了智讯器,情绪久久不能平息,他是脑子有病才会好好去听秦屠讲话。
满嘴的跑火车。
无语。
太空里黑色星舰中的秦屠手指轻抵在唇边,发出短促的一声轻笑。
帝星。
干嘛呀?穆青拿着白瓷调羹搅了搅面前桌上的奶昔,托着腮问道。
对面一桌之隔的秦屠懒洋洋地抿了口冰饮,抬眼看他,笑道:来看看你,不行?
行行行,我哪敢说不行啊。穆青无奈地应道,心中却是不客气地猜想起来。
前几天秦屠才和他打了招呼去杨子星,他都做好替这人代一个月教官的准备了,结果却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看这样子不太像是回来做教官的,毕竟那个人没在,秦屠没这么有闲心去做特连教官。
他的事多到数不过来
要说依秦屠所言特地回来看他,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在秦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心中可没那么高地位。
这个人说的话,十句里有一句能信就不错了。
碰
穆青百无聊赖地搅拌着面前的奶昔,有些出神,瓷质调羹与奶昔杯碰撞,发出清脆的玻璃声。
你怎么了?秦屠放下手中的冰饮,问道。
穆青一僵,他以为他将情绪隐藏得够好了,结果还是被秦屠看出来了
没事。他撩了撩垂在颊边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摇摇头说道。
说实话。秦屠的嗓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