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威胁
“毒毒、毒药?!”
马文修双眼一凸,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这一抖,正巧脖子和剑轻轻摩擦,就割开了一小道口子。
脖子下传来的疼痛,让得马文修瞬间发慌,曾经领略过白辰的狠辣,如今他更不敢有半分质疑。
直视着他满含恐惧的双眼,白辰目露一抹轻蔑,淡淡的道:“你也知道吧,天海之墓最终落到了我的手里,不得不说,那位凤神殿的先祖确实留下了许多好东西,其中一个呢,就是一枚七品毒丹,名为噬心丹。”
“噬心丹?”从未听过的名字,单从字面意思上,就已经让马文修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明明不敢动,却因为恐惧而落下泪来。
见状,白辰心头一笑,再次故作深沉的道:“这噬心丹呢,是一种非常奇特的丹药,它入腹之后,毒液就会顺着血脉快速流转到心脏,然后嗖的一下!钻进去!”
最后几个字,让马文修又猛颤了两下,差点魂都飞出去。
“毒液入心,便会慢慢滋生,与心血共融,倘若在此期间,你不服下渡心丹,而是乱服其他的解毒丹药,心中毒血就会迅速膨胀,最后撑破心脏,而你也就……”白辰说到这,故意露出一抹惋惜之色,并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说这话,无非就是要马文修别去尝试找别的炼药师解毒,而放眼天下,唯一能炼制七品丹药的,又只有凤神殿药尊者一人!尽管国师和凤神殿关系不浅,但他马文修,毕竟还没到国师可以亲自上门替他求药的地步。
再次滚动了一下喉咙,本就怕死的马文修,如今彻底放弃了所有可能的希望,楚楚可怜的看向白辰:“白辰,不!辰爷!您要我做什么,说吧,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时候,他身为将军府后人的那股子赤诚之心,完全展露无遗,只可惜,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讽刺。
随意的将风神剑收回剑鞘,白辰将手掌轻按在马文修的肩膀上,无形之中又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文修啊,你我本属同门,也是无冤无仇,如果你不为了讨好墨斩而来找我的麻烦,想必咱们俩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你说是吗?”
“是是是!小的眼瞎,小的脑残,小的……”
“好了。”打断了他的话,白辰再次冷起了脸庞:“对于你,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半丝恨意,可是那墨斩,就真的是多次触到了我的底线!我现在想要收拾他,却奈何在他们国师府有着五把威力惊人的妖灵,所以我只能来找你,还望你有自知之明,把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妖灵的情报,统统告诉我。”
“妖灵?”
小眼睛一凸,马文修惶恐的抬起头:“辰爷,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妖灵啊。”
“不知道?”白辰面色一冷。
见状,一股寒意直冲头皮,马文修连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一定告诉您啊!”
目光紧紧盯着马文修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双眼,片刻后,白辰这才又道:“所谓妖灵,就是指一个人,或者亦人亦兽的怪物,他可以随时变成契主的武器,威力十分惊人,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印象。”
“这么神奇?我和墨斩少爷相识十年了,也从未听说国师府有这种神兵利器啊,但是……”似是想到了什么,马文修有些不太确定的道:“要是说亦人亦兽的话,我倒是有一次无意中见过江剑师身旁的小侍女,曾经露出过一条类似狐狸的尾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你说的妖灵……”
“江剑师?”
“嗯,那人是国师府的杀手,十分厉害,并且连墨斩少爷都没有权利对他下达命令,这人好像只听国师一人的命令。”
听得马文修的话,白辰诧异的一挑眉,既然是国师的直属杀手,那佩戴妖灵倒也是合乎情理之中的事了。
看着马文修愈发铁青的脸庞,也不像是敢拿自己性命做赌注来骗他的样子,白辰淡笑道:“那江剑师什么实力,经常出没的地方都有哪里?”
“不知道。”马文修回答的快了些,待他见到白辰森冷的目光后,连忙又补充道:“他四十多岁的样子,腰间别着一把石剑,我就见过他一次,那还是在墨晗少爷生日那一天,这江剑师虽然与大少爷没什么交情,但是他好像对二少爷很好。”
墨晗……
想到那个如今还在圣天学院外院游手好闲的家伙,白辰的眼中,瞬间浮现一抹笑意。
“行了,我都知道了。”白辰也明白,这马文修不过就是墨斩身旁的一条狗,能够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情报,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见到白辰满意淡笑的脸庞,马文修连忙像条哈巴狗一样满脸虚伪的恭维道:“那辰爷,我这解药……”
“你过来。”
“哎!”
跪在床边的马文修,用力的将脑袋往里一探,正准备将耳朵凑过去,眼前突然一道光刃闪过,他的脖子,就传来了一阵撕心的灼痛。
目光呆滞的望着白辰那一脸笑容,马文修脸庞彻底僵硬,直到最后,他也是没敢对眼前这人骂出一句话,便一脸惶恐的耷拉下了脑袋。
被斩断了喉咙的马文修,就这样安静的跪在床边,鲜血滴答滴答的溅射在床板上,使得屋子顿时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然而,他的身前,却再也没有了白辰的身影……
如黑夜中孤独的影子一般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白辰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湖明静。
在他的身前,一辆马车飞驰于都城的街道上,沿途的车轮碾压过的石子,都是一路飞向那些闪躲不及的路人。
尽管那些路人无缘无故的被石子打到,在他们看清那马车上的图案后,也都老老实实的选择沉默远离。
就是这样一个避之不及的霸道马车,车后方不远处,却总是有着一名躲在黑色斗笠中的少年,平静沉稳的步伐,看似没有丝毫的急促,却始终和马车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很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