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7节

  是说那个金轮法王和他的弟子达尔巴吧。
  恒儿说的云淡风轻:“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了。这件事,你随后问姐姐去,她知道的清楚。”
  提到龙儿,杨过的脚步一顿,半晌才‘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回头去宫里给舅舅舅妈请安。”
  恒儿应着,手里的茶杯才端稳,就听隔壁‘哎呦’一声,紧跟着就有人喊:“哎呦,都肿了。”然后是乱糟糟的,什么‘谁偷袭我了?’‘人藏在哪,我看见你了,赶紧出来’,乱完之后又有人谁,‘你是不是得罪人了?’,都是这一类的话。
  很显然,杨过还是杨过,有些东西许是变了,有些东西应该还是没变。
  将一壶好茶喝了,又出去在街上转了两圈,看了看今年的物价,这才准备回宫。去年糟了旱灾,今年倒是风调雨顺的,粮食的价格慢慢回落了,这是好现象。
  回去的时候,爹正在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娘在一边给两人摇扇子。他就不明白了,这是热啊还是冷啊。
  他坐过去这么问,她娘就说:“不晒了想晒,晒了又热,那再扇扇呗。”一副你连这个都看不懂的样子。
  恒儿就笑,行吧!反正就你俩,也没外人瞧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坐下没说两句话,龙儿风风火火的也回来了,一进院子就喊:“有个大消息,我准备出门一趟。”
  什么消息?
  龙儿便笑:“那个南宋的瑞国公主要遴选驸马了?”
  这是什么消息?你还能去选驸马吗?
  这几年南宋可是非常难受的,当然这种难受是自家自以为的难受。先是宗室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当然了,这不可能是一瞬间不见了的。但对于南宋君臣来说,就是这种感觉,反正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而与此同时,新宋迎来了宗室潮,好家伙,往上追都追到太祖太宗的第十代第十一二代的子孙身上了。这些人有些是贩夫走卒,有些是小官小吏,有些甚至种着几亩地,毕竟,当年宗室遭逢大难,直系的,关系亲近的死的都差不多的,能活着的,都是远宗。
  四爷也不含糊,按照远近,这个王,那个王的,这个国公那个辅国公的,册封了一批,又在扩建外城的时候给专门留了地方,建了一个宗室坊。每家都是三五进的院子,端是排场非凡。册封是册封了,但这以后承袭几代,却没有交代。当时这一个个高兴的呀,成王爷了,了不得了。后来发现,这王爷的架子好像也抖不起来,心里就犯嘀咕了,这是……没成心给咱们?
  当然是没成心给了,但现在不能说这话。四爷就说了:以后这世子,你得选出看的过眼的吧。我这一个也不熟悉,不能乱来。
  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远宗被封了郡王的,家里没儿子,只一个独女。偏这女儿很能干,许是跟着她爹曾经走街串巷做买卖的缘故吧,人家的算学很好。过来的时候才十四岁,直接去了户部办的女校,人家成绩很好。龙儿正好用人,便把这个要走了。
  于是,宫里便发话了,没儿子没关系呀,你家女儿就能降等承爵。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朝堂上有那么明眼人的,都看出来,这就是拿个特定的例子来稳那些宗室的心呢。也有那眼不明的,认为女爵这个口子不能轻易开。四爷就直言问说:“那你的意思是叫朕夺了护国公主的差事?”那御史吓的再不敢言。以至于有要紧事的时候龙儿上朝堂,都没人言语。
  这件事叫宗室各家的情况更复杂了,本来儿子多的就有人争爵位,如今连女儿也行,那没出嫁的闺女个个可都憋着劲呢。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以至于宗室外嫁女,当时没跟着宗室北迁的,陆陆续续的都跑来投奔来了。更有那在夫家本来就受气的,竟是偷着带着孩子自己跑来了,说是要休夫,要回娘家。
  这么一乱,整天的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四爷对这些没用的就这么不死不活的养着。若是真有踏实肯干的,哪怕是没有什么多大的能耐的人,只要本分,还都不吝给赏赐。如此一来,总体来看,叫人不得不说,这新宋对宗室真挺优容的。
  再说那些科考的举子,政策公布的第二年就开了恩科,二月份春闱,中榜的便有六成是南地的举子,一旦中榜,马上给安排实职,一点都不掺假。
  于是,好些在南宋没银子送上官谋官职的,都跑来等着下次的科举,南北两地因为考试,都形成了一股子赴考流了。
  还有更多的青壮年过来报考军校,这就导致南宋从去年开始几乎已经征不到新兵了。
  这叫旁观者看的都焦心的不行了,但南宋人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杨次山见了宗室,宗室直接出逃。满朝上下,谁不说是杨太后跟新宋暗地里有了默契,这是要坏了官家的江山呀。
  于是赵昀跟杨太后这对假母子之间的关系瞬间降入冰点。
  杨太后气的什么似的,但却不能拿杨家如何。这个时候,木已成舟,赵昀并不会因为她惩罚杨家而认为她跟此事无关。所以,她不光不能拿杨家如何,还要跟杨家连成一气,不能叫赵昀把她这个太后架在空里。她相信,杨家也需要她。
  她知道,杨次山不是鲁莽之人,他敢这么做,必是有所依仗的。只怕跟他一想想法的大臣不止他一个。不管这个倾向于新宋的人是对是错,在她急需党羽的端口,这些人跟她正好互为依仗。
  随后,她才算是见识了这一拨人的。这里面有乔行简这样的丞相,有通过钻营攀附上来的佞臣丁大全,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名不见经传的人,可这些人联络起来,赵昀竟是没有办法辖制。局势就跟跷跷板似的,保持这某种微妙的平衡。
  她也听去过新宋的乔行简说过新宋,比如那什么快车道,比如什么坚船利炮,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这些人这么选择是没错的。当然,这应该也是真的。因为这么说的不光是乔行简,还包括丁大全,以及一直站在赵昀那一方的贾似道。更有来往的商人,在北地军校的那些孩子家眷,有在北地为官的本乡人,这些人在北地都曾写信回来,所说的事情各有侧重点,但大致上没有大的偏差。这不是一个两个这么说,这是千千万万的人这么说,那边真是假不了的。
  可这新宋越是好,新宋的那位赵畇越是有才干,她心里越是惧怕。那位能容得下自己这个太后吗?容不下的!
  所以,这几年不止有一次机会跟官家掰掰腕子,可她都看着机会错失了。
  她舍不得手里的权利。这都是真心话!
  这种想法,四爷和桐桐清楚的很,但两人一直也没动作,只基于一点原因,那便是人心。
  人的看法得需要一个过程才能改变,这个是急不来的,与其匆忙之下打过去,最后留下一大堆的遗留问题,不得不面对正面冲突,不得不通过流血来完成这一步,那就不如缓一缓步子。
  时间长了,人心会变的。
  如今是人心变了,且……南宋的根基不存在了。
  真正的人才北流超过一半,因为南宋的科举没那么清明,剩下的那一半,能最后站立朝堂任事的又能有几人,这就导致很多人心灰意懒。文臣多是丁大全那般的人,哪里还有好人生存的余地。而武将,倒是没有叛逃的,可惜,征兵已经征不下了。若是强行征不符合条件的,那便是流民潮直接北流。人人都像是有了退路,大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意思。可若是武将逼出这样的事件,文臣可不会放过他们。于是,他们不能过分,只能如实奏报。这奏报上去之后,折子却到不了官家手里的。下面的大臣就直接帮着处理了。像是丁大全之流,上下笼络那么多人,需要什么?需要银子!银子从哪来,军饷呐。
  下面上折子说征不到兵,可他们给官家上的折子永远是满编满额的。于是,军饷拨下来从空里就被截留了,吃的都是空饷。武官能说话吗?平级的文武官员,文官还比武官高半头呢,不想一家老小性命不保,那就咬牙把这事给咽下去。
  于是,这两年,南宋军中将领,因病告老的人员超过三成。这个惊了马,从马上掉下来摔了腿,以后会不良于行,所以上不得马拉不得弓,朝廷大笔一挥,那就致仕吧。那个又说老了中风了,手抖的不行呀,然后朝廷直接放人。这些折子便是到了官家手里,也没关系。那些武将匹夫谁在乎。没有他们,还有后来人呀。像是丁大全,他就有很多人要安排。还有贾似道,你要是不能给人家办事,谁认你。于是,两人就像是有默契一样,腾出一个位置便有一个萝卜在边上等着填坑,反正每个填坑的萝卜都被两人吹的天花乱坠,以至于那位官家大概觉得他的江山依旧是铁打的吧。
  “这丁大全贪财,但是真办事。”龙儿就说:“此人刚开始还听话,这两年在南宋呆的,也是位高权重了,有些不听使唤,除非拿银子。南宋这些将军,能保下的我都用银子叫丁大全保全下来了。这些人熟悉南宋军中的情况,熟悉城防布局,这能省去咱们很多事。我打算去一趟南宋,把这些人都给接过来。”
  恒儿就不是很明白:“这件事跟姐姐之前说的那个瑞国公主遴选驸马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
  龙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带着几分得意的笑:“你想啊,那位官家至今没儿子,那个荣王的儿子七天写不会五个字……其他宗室几乎都跑咱们这里来了。你说这将来他的皇位给谁?”
  恒儿就说:“当然给那个七天学不会五个字的侄儿了。”
  “是啊!”龙儿点头:“可你别忘了,当时跟爹爹去南宋,咱们给下了蛆了。荣王妃当年为了那孩子跟谢皇后联手,结果呢?当年赵昀可是非常反感这件事的。他是明白的拒绝了这个孩子的。他心里想反悔,但别人不会认为他想反悔。”
  有道理!
  “所以呢?”恒儿问出来之后就明白了,“所以你是说,这个公主的驸马……”
  “他不会这么想,但咱们可以这么想,也可以引导大家都这么想。”龙儿拍了拍恒儿的肩膀:“你说,这随着给公主遴选驸马的事一块传出去的是官家要将皇位传给女婿,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除了那些憋着劲当驸马的,没人会答应这件事。赵宋王朝不允许第二个姓氏。
  新宋的这些宗室得疯了,一定会哭着求着自家爹出兵的!
  哦!原来深意在这里呢。
  恒儿就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爹:“爹,我姐的说的很靠谱。”
  是很靠谱。只是那位官家不怎么靠谱。
  林雨桐心说,正史上真有这位官家给他家的闺女选驸马的事。甚至为了给公主选婿的事,专门召集大臣开会。在会上,就是之前说的那个丁大全,提出了一个建议。说,为了咱们的公主选合适的驸马,就搞一次全国性的选拔比赛吧。既是科举,又是选美,把品貌才学第一的新科状元配给公主。这又是一个重合点,真不是南地的学子到北地考试是四爷的招惹的,实在是正史上南宋的科举在这个时期就是这么荒唐。科举兼选美!
  四爷那么宠闺女,也没给龙儿全国去选美呀。
  当然了,亲爹疼闺女,这古今皆同。人家赵昀就是那么的疼她家的闺女,你怎么着吧。丁大全这个人嘛,本就是出身低,娶的妻子是个婢女,就知道他本身的出身了。这样的人,见识其实是有限的,以为看了几出戏,看了几个话本,就真当状元配公主是皇家惯例。那不是扯嘛,谁家的公主不是配给世袭贵族子弟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建议,疼爱女儿的赵昀还答应了。没处说理去。
  据说这丁大全的方案被获准之后,真就去选才兼选美去了。可这世上上哪找哪哪都好的人去。相貌好的才情不行,才情行的,相貌又不行。怎么办呢?这人奸猾呀,考卷能改,但是相貌你又改不了。于是他就按他的标准,选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美男子,提前给人家透题,给人送了一个状元名头,就叫送进宫去了。可这位状元之美,是丁大全眼里的美。其实此人都三十多了,这样的年纪有老婆有孩子的,但丁大全认为这人是真的很帅呀,有老婆有什么关系,休了就是了。坚持把美男子给公主洗涮干净送进去了。
  公主隔着屏风看,一看就皱眉,这就是给我选来的帅哥吗?不要欺负我没见识好不啦。这人哪里是帅哥,分明就是跟我爹一样的人嘛。你们竟然说要把他给我做驸马?
  下面的人比较傻眼,这科举选美是大事的,丁大人都这么卖力了,公主怎么能看不上呢,就说年纪大了好啊,多稳重的。人又长的这么伟岸这么美这么帅的。公主被说的,嗯!大概是有点帅有点美吧。但我不喜欢这种帅这种美呀。丁大全差事给办糊了!老头子的审美跟小姑娘的审美不一样的。因为公主不喜欢,这场闹剧人家当皇帝的爹就直接耍赖给搁置了。但是这件事好像被人家公主的舅舅贾似道给记恨上了,第二年丁大全就被弹劾,这个罪那个罪的,最后还说给公主选婿收受贿赂等等的。然后被罢官了!再后来,那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状元兄,被打发到一比较偏僻的地方当官去了。可就那么巧,赴任的路上船翻了,人淹死了。林雨桐能记住这个,是因为她当时就怀疑这位状元兄的死有问题,八成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人家公主有贾似道这样的舅舅,你不死谁死。
  之前发愁龙儿的婚事的时候,她还拿这事出来跟四爷说呢,说你看人家当爹的,好歹还想着选一选,你在这一点上就不行了。
  四爷差点翻了白眼骂对方一个傻叉了。
  没想到经不住念叨呀,这才哪到哪,我家这么大一老姑娘没出阁呢都不急,你家那姑娘多大?十三有没?
  这可真不是谁给他们下套呢,愣是把办法递到手里了,你说这事是用还是不用?
  行吧!觉得时机成熟了,那就动吧。
  林雨桐就说:“对俘虏要客气些。对那个可怜的公主,更得优待点。将来,找个合适的人家好好的发嫁了。”
  龙儿点头跟拨浪鼓似的,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又想起什么似的道:“等南宋拿下来,下一步是不是该蒙古了。忘了跟你们说了,梁夫人之前送来消息,说是他儿子耶律竑跟耶律丞相那边来往信中能看的出来,耶律丞相在蒙古有些受排挤了。”
  哦?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耶律竑过来服侍他的母亲,母子俩在燕京耶律家的老宅居住,耶律家的产业该是他们的也还给了他们。再者,耶律竑此人吧,为人确实没有他弟弟机敏,但却是个敦厚本分之人。四爷安排他在户部,司库这样的职务给他了。这样的位置其实是相当紧要的,所以安排耶律楚材的长子放在这么亲信才能呆的位置,燕京又有金轮法王这样的人物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回去,时间长了,心里能不猜忌吗?
  哪怕是耶律楚材在心里把四爷恨的要死,但他也不能说出不叫儿子伺候母亲或是不叫儿子当官的话。梁氏不去,那是避免彼此的尴尬的。也叫苏氏和耶律铸能在那边面受尴尬。所以,他是欠着梁氏,但是梁氏不欠他的。他对着梁氏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可只要他儿子在新宋做官,在蒙古就得受攻讦。而且,这个耶律竑只怕对他的父亲也不无怨怼,这些年这孩子在那边在后母的眼色下过的只怕也不太顺心,所以,从来没有那种说为了我父亲我抵死也不从不给你当官的念头。然后就这样了!还没怎么着呢,被排挤的已经给他这个儿子的信上有了透漏,怪有意思的。
  四爷就问恒儿说:“听说过儿回来了。那去耶律家的事,叫他去办吧。”
  要跟耶律楚才搭上关系。
  杨过跟耶律齐两人的关系在那里放着呢,又是小辈,杨过的身份够,私人身份去办,倒是方便很多。
  龙儿点头:“这个身份合适。”
  正说着话呢,外面禀报说,杨过进宫请安了。
  几年不见,有些不苟言笑了。四爷没跟他寒暄,长成大小伙子了,也不需要啰嗦其他。给他差事他去办,就这么点事。
  杨过连犹豫都没有,“那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出发。”
  走的时候看了龙儿一眼,但到底没上前,也没说的别的话,转身就走了。
  龙儿挑眉,也没言语,她也准备要走了:“我去南宋,该准备的爹爹就能准备了。尤其是郭都督那边……配合得从他们那边打起……郭夫人刚生了孩子,可别出了岔子!”
  这个不需要你来交代,只管去吧。
  林雨桐就说:“阿丑不在,你把莫愁带上。”
  “阿丑明儿就到了。”龙儿说了一声,“早上才得的消息。”阿丑那对爹妈真就双宿双飞去了,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了,明教没解散,但这个教主却是她的了。当时她爹走的时候,给她把教里清理了一遍,留下的都是顺臣,凡是不服的,连骨灰都没留下。她不认爹娘,却要明教。她跪在龙儿面前,“姑娘救了我,对我比亲人还亲。我没什么能帮姑娘的,因为我没帮姑娘的能力。可等我有了能力呢,我一定能帮姑娘更多。”她确实是在帮她,也确实是帮上忙了,所谓的明教在南宋和蒙古都传教,但这个光明使者却有了特定的志向,谁叫百姓过上好日子,谁便是光明使者。用这种办法潜移默化的渗透,此时,她只怕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那你也把莫愁带上。”林雨桐就说:“不带上她,我跟你爹都不放心。”
  好吧!带上就带上。
  坐着马车出了宫门,跟着人低声禀报说是杨公子在路口站着。她掀开车帘子,果然,他就这么站着,朝这边看。她叫马车停下来了,问说:“还有事吗?”
  杨过低着头没言语。
  龙儿撩开车帘子:“上来吧!有话上来说。”
  杨过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刚才还冷肃的脸一瞬间便破冰了,轻快的跳上马车,钻进车厢。
  龙儿放下这帘子:“去蒙古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过:“……也没什么……”他本也不是为了这个等在这里的。顿了一下,他到底顺着往下说了,“是为了金轮法王的事……他这几年一直在燕京……”
  龙儿还当什么事呢,是这个呀,她笑道:“这个人啊,其实说不上是个坏人。他自己本身还是尽职尽责的。当时贵由给他安排了差事的,怕是跟咱们的火炮有关。这师徒俩这几年在京城为了这个忙的不亦乐乎……”说着,就有些忍俊不禁。
  杨过看着龙儿的笑颜,闪神了一瞬间,又赶紧收敛,怕对方看出来,也掩饰般的笑起来:“不会是那一对笨师徒,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已经把他们看的透透的。还在为了他们太子殿下安排的差事拼命呢吧!”
  龙儿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倒是一猜一个准。他们都快成了京城一景了。你可别主动招惹他们,就叫他们那么晃着吧,他们在一天,咱们就得警醒一天。得叫下面的人把弦绷紧了。这两人是我留下敲警钟的,你别把他们再招惹回蒙古去,我这心就算是白费了。”
  杨过也不由的笑起来:“我不招惹,留下这两个在燕京左近转悠着也挺好,真挺可乐的。那天我回来的时候,那师徒偷偷的钻林子呢……要不是雕兄看那两人鬼祟给我提醒,我都发现不了,不会以为咱们的秘密作坊在那里吧。”
  龙儿又是一笑,马车上气氛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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