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薛令微哪有玉如那样的本事?
“可奴家想不出来。”
赵珒听罢,道:“那你就想想,自己都会些什么。”
薛令微苦思冥想,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奴家会什么不会什么,大人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所以,你才更该拿出点我没有见过的,让我新鲜新鲜。”
薛令微想了想,她跳舞赵珒是见过了,可除了这个,她确实是真的不会别的了,除非——
赵珒见她沉默半天,“想不出来?你怎么说也是长公主之女,难道真是拿不出一点手段么?”
“我又不是我母亲,你是知道的……”
赵珒低笑,打趣她:“好歹你母亲曾是大权在握在朝堂翻云覆雨的长摄政公主,你身为她的女儿,竟连一个玉如都不如?姌姌,倘若是没有他人的庇护,你自己真的又能走多久?”
薛令微被这话刺激到了,立刻反驳:“谁说我不如那个玉如了?!”
赵珒慢条斯理的说道:“玉如懂歌舞,会讨人欢心,她会的这些,你可都会?”
“可我会的,她也不一定会啊!”
赵珒被她这话勾起几分兴致:“那你倒说说,你会什么?”
薛令微脱口而出:“我会种菜,洗衣服,做饭!就算做饭洗衣服她都会,种菜她定不会!”
这样说来,这一年她也不是一无所成。
赵珒顿时怔愣住,大概没想到她回答的会是这个。
须臾,便听赵珒由衷的笑出声来。
薛令微感觉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有几分不服气:“虽不及什么歌舞,但这几样都是实打实能用的东西!种菜也不是谁都能种的好的——”
赵珒笑声不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旁人定不会想到,摄政长公主与昔日殿试状元吏部侍郎所生之女,是个只会种菜的良家姑娘。”
“难道不行么?”
“你的本事确实是实打实能用的——”赵珒并没有否认她的道理,笑罢,又认真的与她说道:“不过你忘了,提督府不需要会种菜的,身为一个侍妾,首先就该先学会取悦。”
薛令微看着他哑口无言。
赵珒又道:“你知道玉如是如何取悦我的?”
薛令微不想知道,因为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一直养尊处优,得于母亲的庇佑,向来都是别人对她阿谀奉承。但这一年里她经历了不少事情,说是没明白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取悦于人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做过,可不代表她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若是换做旁人,她兴许还能有些门路。对赵珒,她真是无从下手。
赵珒精的很,又极为了解她,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看出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心思。
在一个极其熟悉自己的人面前班门弄斧,无疑就是个笑话。
“以前我伺候你的时候,为了哄你高兴,总会变出许多法子逗你开心,怎么今日换一下,你就如此为难了?”赵珒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只是又对她说了一句:“我的耐心可不似以前。”
薛令微沉默了片刻,生怕真的耗尽了赵珒的耐心,于是一咬牙,下定决心,捧住赵珒的脸,对着他的唇一下子吻了上去。
就像一年前在公主府,她和赵珒坐在地上第一次亲吻,赵珒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时那样。
赵珒说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有这般肌肤之亲,她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的喜欢,而且与赵珒极为相熟,所以亲赵珒的时候她的内心并无什么波澜。
那一次是她主动亲他,这一次,确是迫于无奈。
这次不同的,是她触及他温热的唇时,多了一些别样的酥麻感。
同时还夹杂着说不出的熟悉和陌生。
大概是她真的当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了。
薛令微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放开了他,“这样总该可以了?”
赵珒在她亲自己的时候,明显怔愣了一下。与一年前一样,她的吻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让他没有任何防备。
那眼底的怔愣很快就消失,唇上还有她那稍纵即逝的触感,赵珒心底竟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一年前一样,那感觉来的同样没有任何预兆。
“这样就好了?”赵珒问了一句。
赵珒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可薛令微又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想了想,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不然……我多亲你几下?”
她也只会这样了。
赵珒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他对她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待在我身边,怎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我确实是不会。”
“罢了。”赵珒见她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做,便暂且不为难她,“之前不会就罢了,但是现在你要学。”
薛令微狐疑问了句:“怎么学?”
——薛令微觉得赵珒奇怪极了,他硬要自己待在他身边不说,如今还要她学如何取悦他,她都是受他所迫并非自己所愿,到头来,他却还要笑话自己。
就在薛令微以为按赵珒的意思或许是要亲自教她的时候,赵珒却吩咐了外面等吩咐的下人唤玉如过来。
下午在东苑出来之后,玉如胸口里的那口气一直未消,她还等着如何看那小狐媚子会被大人如何折磨,又会如何后悔呢,却未料到,大人会突然唤她过去。
玉如顿时自信倍增,一定是红菱那丫头挨不过去,大人意犹未尽,还是觉得自己好。
曾经被赐给大人的那些女子,有几个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此一想,玉如便畅快许多了。
不管被送进这提督府的女人有多少个,她玉如都会是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玉如迅速收拾打扮了一下,便跟着下人前去赵珒的卧房。她十分期待红菱那狐媚子此刻的模样。
第28章
玉如一进门, 目光便悄悄先在老地方探寻那丫头半死不活不成人样的身影, 可那木架好好的摆放在纱帐后,根本没有动过的样子。
搜寻了好几个角落, 也未看到那丫头的人影。
登时玉如便有些疑惑。不过虽然心底疑惑着,她还是未忘记行礼,如往常一样低着头朝床榻方向跪在地上, 道:“玉如给大人问安。”
“嗯。”玉如听到前方传来赵珒淡淡的一声,还未抬头, 便又听赵珒说了一句:
“你既然不会, 那就看看她是怎么做的。”
这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
玉如下意识抬头, 便看到她想看到应该不成人样的红菱,此刻正完好无缺的坐在赵珒的腿上!
玉如登时愣住。
她生怕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盯了几眼。
这丫头身上根本没有一处伤痕!
玉如心中不甘。她用尽浑身解数,虽然得到了赵珒的宠爱,可赵珒却从未像对待红菱这丫头一般, 这样抱过她!
看赵珒的表情和眼神, 分明就是很喜欢这个丫头!
薛令微看到玉如过来, 本来是想从赵珒怀里起来的, 但赵珒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也没有办法。
玉如眼里的嫉妒和不甘她看的明明白白,今夜过后,玉如定会找她的麻烦。
赵珒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松开了她,她赶忙起身退到一边。
“你过来。”
玉如起身走到赵珒跟前,虽然妒火中烧, 可脸上还是挂着笑,柔柔的说道:“不知大人唤玉如前来是要玉如做什么?”
赵珒表情淡淡的:“你来教教她,如何取悦大人。”
玉如看了薛令微一眼,故意说了一句:“是红菱妹妹伺候的不周到么?”
赵珒:“嗯,所以叫你过来,好好教教她。”
纵然知道是因为红菱伺候的不周到赵珒才叫她过来,可玉如心里的妒火根本没有消散一点。按照往常,若是别人伺候的不周到,早就被赵珒拖出去了,哪里会像今日这样,还要她过来教这丫头如何伺候人?
——看来大人是真的对这个丫头很不一样。
不过玉如也没有什么犹豫,在赵珒面前,她事事都要完美,只要是赵珒吩咐的,就算做不到,也一定要做到最好。
薛令微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玉如回应了一声,然后便面对面的坐在了赵珒的腿上。
接着,玉如两只纤细的手臂环上赵珒的肩头,媚眼如丝,拨开一点赵珒胸前的衣裳,露出结实的胸膛。
然后,薛令微便看到玉如的脸凑到赵珒的胸前,伸出舌尖,从赵珒的胸膛,在掠过锁骨,然后到他的侧脸,还有耳垂。
尽管玉如尽心尽力的取悦撩拨,赵珒依然不动如山,稳稳的坐在那里,手都没有碰玉如一下。
一切仿佛只是玉如自己的一场戏。
其实之前玉如根本没有这样亲近过赵珒,最多的便是坐在他的怀里,没有他的允许,她根本没有亲近他的机会,与赵珒之间,最多的还是做木架上的那些事。
不过今日,赵珒却忽然允许她亲近自己,又是当着红菱这个丫头,她自然要尽心尽力。
赵珒虽然说起来最宠她,可不管什么时候面对她,他都是一副不知阴晴的表情。
本来玉如以为赵珒就是这样的人,可方才她看到赵珒看着红菱的样子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一样。
玉如入提督府之前是被父亲送到一个嬷嬷那里专门调.教过的,她所学的一切都是针对赵珒,以得到赵珒的信赖的宠爱为最终目的,所以只要是赵珒的要求,她都能手到擒来。
她的舌尖触碰赵珒的耳垂时,故意发出一丝若有似无的低吟。
这番姿势和撩拨的方式,看的薛令微面红耳赤。
玉如是个尤物,又极有取悦男人的手段。若是寻常的正常男人,定经受不住这番撩拨。可赵珒是个太监,若他是个正常男人,肯定早就将自己赶出去,与玉如好一番春宵了。
看来是真的如以前那些宫人所说,太监即便没了那命根子,也是向往那种事情,也是喜欢女人的。
玉如见自己极尽撩拨,赵珒都不为所动,更何况红菱这丫头还在场,若是不叫这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难免意难平。于是心中一动,脸一转,忽然往赵珒的唇上挪过去。
然而在快要接近赵珒的唇之时,赵珒却及时的别开脸,一把将她推开。
玉如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薛令微错愕的看着玉如忽然被赵珒毫不留情的推到在地上,她没有想到赵珒竟然会突然推开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