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节
“嗯。”萧真点点头。
赵介在一旁傻笑,他们还真是做生意做傻了,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着用。
“姐,其实再过几年,姐夫若真想当官,也不是不可以的。”一直没说话的喜丫开口说道。
三人都看向他。
“姐姐,我出宫那会,皇上的身体并不好。”喜丫说道,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
赵介与吴印都微怔了下,他们没想到喜丫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萧真沉默了会才道:“他的身体怎么了?”
“我出宫时,曾听御医说过,说皇上忧思成疾,又有咳症,长此久往下去,身体会日渐衰落。”
怎么会忧思成疾的?不过这个问题,萧真并没有问出来,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大将军,更不是他的影卫,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有丈夫有女儿的普通女人而已。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吴印和喜丫,赵介从萧真屋里走出来时,吴印对着天空叹了口气,看着妻子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我们离开了那里,可那个人却始终是咱们心里的忌讳。”
“我知道错了。看方才姐姐的样子,我也很后悔说了那话。”喜丫一脸懊恼:“我还以为姐姐早已忘了那位。”
“你不懂,不仅是姐对那位的感情复杂,就连我们,”吴印看着赵介,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苦笑,在他们的心里,又何尝忘记过那个人,有些情感,在长年累月的保护之中积累,想拔除时因为太痛索性就不拔了。
“我懂。”喜丫轻声说了句:“我知道姐姐和你们以前都是那位的影士。”
这回,吴印与赵介诧鄂了。
“我曾经无意间听到过姐姐与那位的说话。”每次皇上来皇后宫里时,皇后都会让下人离开,有次她忘了东西回去拿,返回拿时听到了皇帝正和皇后在吵架,说什么曾经的大将军是如何女扮男装,又如何逼着他娶她的:“我与姐姐的主朴情义还不足一年,这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姐姐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可就在我和姐姐变得熟悉之时,姐姐又离开了皇宫,若不是知道姐姐以前的身份,我不一定会追随着姐姐。”
“什么意思?”赵介听得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原来,”吴印模样微酸的看着妻子:“你喜欢我姐?”
“那时的姐姐,是每个少女心中最棒的男人好吗?”喜丫很是轻蔑的上下打量了眼吴印:“你连姐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吴印:“……”
赵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连着几天,天气突然间骤降,反常得很。
所有人再次穿上了棉衣御寒,城里处到是染了风寒生病的人,也亏得有蔡望临在,家里不仅是萧真韩子然他们,就连伙计们也没有一个染上风寒的。
为此,客上居又推出了一款草药糕点来,一天之内,上千个草药糕点就被售抢一空,哪怕如今有着上百个师傅在做糕点,也做不及啊。
于此同时,赵介调查韩家几个月终于有了结果,就如萧真预期的那样,出事之前,韩子然已经对韩家所有人做出了安排,阿扎城的韩家,在百年前就是从韩子然的曾曾祖父那一代分出来的,阿扎城的韩家有五个儿子,其中大儿子韩青云与二儿子韩青山是庶出,被嫡母常年丢在外,这二年才回来,城内的人相熟的没几个,所以才让韩家大哥和二哥代替了。
“既然这百年来二家人都没有走动过,这阿扎城的韩家人怎么会同意这般调换呢?”萧真奇道:“再者,他们对此就没有任何的怀疑吗?”
“因为阿扎城韩家获利最多的铺子在姐夫的手中。”
萧真愣愣的赵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姐,你在以前可曾听姐夫说起过一位叫张伯的管家?”赵介问道。
“张伯?我知道他,子然小时候如果不是这位张伯恐怕会过得更加凄凉。”这位张伯她曾在子然的记忆里看到过,是张伯把子然从韩家接出来的,只是后来被那小妾叫人杀害了。
“那张伯是阿扎城韩家的人,也是姐夫母亲陪嫁过来的人。”
“你是说子然母亲是阿扎城的韩家人?”
“对,而且是韩家的嫡长女,在阿扎城有些产业,姐夫便用这些产业换了韩家其他人的平安。”
这事让萧真有些惊讶,同时又心疼子然,她几乎能想像的到这中间发生的那些事,这么好的铺子,阿扎城的韩家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接下来的日子,韩子然并没有多少时间给他看书,各个县城的糕点食铺老板不约而同的找了上来纷纷想要拿他们的特产去卖,没有人想到原本只是特产店的客上居,最后居然变成了各大糕点铺子的货物来源。
铺子这一块,萧真没有去关注过,每次的消息还是吃饭的时候听子然,赵介,吴印,喜丫四个谈起才知道的。
听了半天,萧真才搞清楚,去各个县市开分铺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每个地方对于自己的商业都有保护,他们去开铺子还不如将改良过的特产给那些商人卖来得方便,但也不能所有的商人都给,这样会竞争一多,价格势必会压低,因此子然提出了优胜劣汰的原则,所谓优胜劣汰指的自然就是银子了。
“我明白了。”喜丫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第847章 出发蓝图
吴印和赵介是连一丝异议也没有,反正韩子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二年来,在生意这一块,他们早就对这位姐夫心悦诚服。
萧真默默的吃着饭,听着韩子然将所要做的事情娓娓道来,如今她对于子然生意这般精道已丝毫不意外,小小年纪就能与阿扎城的韩家人周旋拿到了属于母亲的财产,小小的商铺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更让她意外的是赵介这些天刚查到的消息,就连在京城,也有属于他经营的多间铺子,难怪他们逃亡之时,他手中才会有如此多的银子。
萧真发现,她了解的他只是祝由术中的他,幼时的他,现在的他,中间的他却是全然陌生的。
这碗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啊。
对于举人考试,大家都积极配合着韩子然,吴印和赵介甚至还主动接过了韩子然的工作好让他好好看书。
每次看到吴印与赵介的殷勤,萧真就觉得额头抽疼,这戏做得还真是逼真啊。
再次见到韩家人,是在韩子然考过举人试后的第二天。这一次,韩家人是叫人把萧真一个人请了去望月楼的。
厢房内,只有韩父,韩家大哥,韩家二哥三人在,他们一看到萧真,面色都复杂起来,甚至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
韩家大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萧真,想到前些日子父亲和二弟对他说的话,哪怕过去这么些天了,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会是那位还未被皇上所废的皇后娘娘,流言竟是真的。
萧真倒是很坦然的朝着三人行了个礼,唤了声:“公公,大哥,二哥。”
韩父轻咳了几声,脸色比起前些日子来更为苍白,眼下淡淡一圈青紫,病态之样让人一看心里就会觉得韩父身体非常不好。
“三,三弟妹。”韩家大哥硬着头皮问:“我们听说三弟去考举人了?”
“是。”萧真点点头。
韩父想张嘴说点什么,不想一张嘴又咳了起来,韩家大哥赶紧去顺老父的背:“爹,我们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我们会把事情问清楚的。”
韩父先坐了下来,刚坐下来,就听得二儿子气急败坏的问萧真:“你们的身份,你们这样的身份,三弟怎么可以再去考举人?万一中了,朝廷看他文采了众,必然是要举荐做官的,到时,到时万一有人认出来怎么呢?”
“你们考虑的,我自然也是考虑到了,但子然于功名之事有着一份属于他的执着,我不便阻止。”见韩父三人脸色大变,萧真淡淡道:“还请放心,子然只是去考了,但并不会考上。”
“什么意思?”
“我想这一点,我们的想法是相同的,一荣俱荣,一陨俱陨。”萧真没有明说细节,只道:“如果你们担心我们连累你们,以后咱们可以走动得少些。”
“不行,”韩父一听萧真这般说,气急了:“他是我的儿子,我好不容易认回来,怎么可以不走动?倒是你,你,你怎么能做出勾引子然这种丧风败德的事情来。”说着,他又是一陈大咳。
“不错,”韩家二哥也是一脸愤怒的看着萧真:“子然好不容易做上了丞相之位,你却让他放弃了大好前程跟你私奔,你为什么要拖累子然?你简直就是个无耻荡妇。”
韩家大哥不发一语,神情万分沉痛。
萧真看了三人一眼,凉淡凉淡的说道:“我今天本可以不来,来了想说的事也说完了,可以就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解释不解释,其实没有必要。憋屈的是,她什么时候勾引子然了?一直都是他在勾引她好吗?
三天后,放榜。没有韩子然的名字。
赵介和吴印赶紧去安慰韩子然,让他再接再厉准备三年之后的。
韩子然和喜丫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个男人做戏,反观韩子然,一脸淡然,似乎并不受影响,只是被二人这般安慰下来,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姐,我觉得赵介和吴印再这样安慰下去,明年姐夫肯定会卯足了劲去看书的。”喜丫在旁说道。
萧真在旁点点头:“他们这越关心,显得心里越心虚。”
“对。”喜丫符合。
一叶落而知秋。
此时的客上居不管是在阿扎城还是在周围的几个县都已经有了知名度,说起客上居,几乎家喻户晓。
萧真在女儿屋里和女儿玩了片刻之后就回了自个屋,一回屋, 就见韩子然在对着一张地图看着。这张地图正是在独秀村里韩子然第一次拿过来告诉她,他要做生意,并且如何让最火的那二家特产铺行给他腾地的那张地图。
没到才短短二年时间,他真的都实现了。
萧真不去打扰,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子然现在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和的,可在想事情时,这份温和会带着一丝看不透的深沉,一如现在。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那眉目之间偶尔会闪过一丝凌厉感来。
见韩子然在地图上圈了几圈,萧真走过去看了看,轻轻念了出来:“进贤县?”
抬头看到妻子时,韩子然黑眸染上温柔:“阿真,我想将生意做到进贤县,你怎么看?”
进贤县与阿扎城有着五天的路程。
“你是说,咱们要住到进贤县去吗?”只是去做做生意,一个来回而已,他也不会来问她。
韩子然点点头:“客上居的生意在阿扎城及其周围都已稳定,若要突破,只有一点点朝着京城靠拢。”
“京城?”
“是啊,京城是个好地方,名流贾商多出自那里,大汉最为繁华之地,也是每个商人最为向往的。”
“其实我们在这里也挺好的,并不一定非要去京城。”
韩子然拉过萧真坐下,笑看着她说:“阿扎城虽好,毕竟是边境之地,咱们在县城里还好些,县城外的地方,不时的会有游牧族的人前来骚扰,百姓苦不堪言啊。”
这话倒中没错,萧真想到了那个整日对着大汉边境抢夺百姓财产的图赦族。
“万一两国交战,阿扎城也不保险。”
“如今天下太平,三国之间又有和平之约,战争哪这般容易就起来。”媒萧真笑说,这和平之约是她亲手签下的,其余二国断然不会公然毁约,再者以实力而言,大汉是最强的。
“听说当今的皇帝虽还不到三十,可身体并不好。这要是有个万一,咱们也不得不防。”
萧真:“……”这想的也太远了吧?同时,这是她第二次听到皇帝身体抱恙的消息了,那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少年,身体怎么可能会这般差呢?
“怎么了?”见妻子突然不说话,韩子然问道。
“你跟吴印和赵介说过了吗?”
“说了,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现在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韩子然又低头去看地图。
小悠儿已经会跑会跳了,就是口龄不伶俐。小楼禹五天回来一次,只要楼禹回来,小悠儿就缠着他玩。
萧真坐在院子里边晒着太阳边看着二小孩玩,心思却有些游离,连喜丫来了也没注意到,任氏在旁叫了二声,她才回过神来。
“姐姐,你在想什么这般出神。”喜丫一副没什么劲的样子坐在了萧真的身边。
“没什么,你怎么了?没精打彩的。”萧真看着喜丫这大肚子,笑说:“小神医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多笑笑,要不然会影响肚子里孩子的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