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属于越亦晚的牌桌那一角, 已经堆起了金字塔般的数筹,真要折算成赏钱也不是小数目。
  当然这筹码本身就是纯金的, 几百年前就被宫里的奴仆悄悄偷走了不少,一路从当铺倒卖到黑市再到博物馆, 现在博物馆也到溯明廷了, 也算是物归原主。
  这把打下来,越亦晚算是知道问题了,直接尿遁把位子扔给太子,后者再尽心尽力地把金筹都输回去。
  搞得跟人工生态循环似的。
  这除夕一过,到了初一又免不了各种应酬。
  皇帝留了个心眼,等皇亲国戚们都到承繁宫聊天打牌的时候,又把那小机灵鬼给叫了过去。
  “来来!亦晚!打两把!”
  越亦晚战战兢兢地上了牌桌, 一见都是不认识的公爵侯爵, 下意识地扭头找他夫君, 眼神打求助暗号就差在眼珠子上写qaq了。
  ——这回装不装傻?
  太子左右一观察,发现都是当年跟亲爹不对付的臭脾气亲戚。
  悄悄摆头再把电波信号传回去。
  ——不了,该胡就胡。
  欧皇越点了点头,颇有种皇家孙媳妇的自觉感。
  “八筒。”他打了张散牌。
  旁边的老侯爵立马笑了起来:“行啊,这么给我面子?”
  说着说着竟把牌墙给推了,竟是相当漂亮的花色。
  旁边佯装喝茶的皇帝都懵了,一眼就看向花慕之。
  合着自家人的方便不给,碰着外人就开始点炮了?
  然后四圈打下来,回回放炮的都是越亦晚,连桌子前的金筹都快输干净了。
  花慕之面不改色地出了承繁宫,在白腊梅树下给他打了个电话。
  “什么情况?”
  “我——我不知道啊,”越亦晚头疼道:“我昨天也是这么随便打的,今天也没变啊。”
  “诶?”
  “我哪会算牌出千什么的打法啊……打麻将这事不就是随缘吗。”越亦晚都快嘤嘤嘤了,一个红中打下去,对面的伯爵夫人喜笑颜开,竟又胡了一手牌。
  “你快回来救我!我搞不好要把溯明廷都输出去了!”
  然而按照宫里头的规矩,这些亲戚们一拨来完还有一拨,前三天都是在承繁宫里聊天听戏打牌的惯例。
  到了初二的时候,越亦晚假装在旁边给老太后伺候茶水,捏肩捶背隐匿存在感,然后就被兴致冲冲的远方亲戚们架去牌桌了。
  ——昨儿那些个人赢了好大一笔彩头,消息早就传到八百里地去了。
  “我我不会打牌啊真的。”
  “不会才要练啊!来呀贤侄——”
  于是非酋越又坐在了牌桌前,开始新一轮送温暖。
  然后第一圈就自摸九莲宝灯。
  一上午打下来,赢了三圈人,连亲自上阵的老侯爵都输了个底儿掉。
  花慕之这回是真看不明白了。
  趁着中场休息吃板栗饼的功夫,越亦晚忽然琢磨出个问题出来。
  “你说,我是不是单日输牌,双日赢牌?”
  太子沉默了几秒钟:“你哪儿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打个麻将又不是汽车单双日限号,财神爷还能轮值给你开光不成。
  越亦晚越想越有道理,初三的时候自发奋勇的去找皇后娘娘搓麻将。
  又输了个干干净净,毫无表演痕迹,表情真实感情自然,连给算筹的动作都是满分。
  “我跟你讲这个都是玄学!”
  “玄学就是单双号!”
  到了初五,刚好是1月26号星期六。
  皇帝和皇后去城外的庄园参与应酬了,老太后身子疲乏早早就睡下,越亦晚忙了几天终于能松一口气,就拉着慕之等着看排名。
  第二期是一千进前三百,后两百名的位置都已经公布了,只剩下前一百名没有出。
  熟悉的bgm响起,绚丽的舞台灯光再次亮起,模特们竟列在川子型的t台上同时进行展示。
  文艺复兴·热带雨林·钢铁森林
  最左边一排仿佛是开启了中世纪的旋转门,穿着古老布料的男女交错前行,妆容全都夸张而又惨白。
  中世纪太过束缚人性,连女性的鞋子都设计成了圆筒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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