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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所爱 同样如此

  御泠泠看起来很疲惫,脑海中碎片化的信息太多,她需要一些时间梳理,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路德维西必须尽快离开,在确认萨菲罗斯的想法前,这对父子并不能再见面,分别前,她流着泪亲吻了一下路德维西的小脸,虽然这个孩子不在她的意料中,但母爱却是实打实的在每一天的相处中积累下来,送走其他人后,她安静的坐在客厅里,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但御泠泠有预感,萨菲罗斯会在今天回来。
  今天的气氛似乎不太一样,萨菲罗斯也有同样的预感。
  “怎么不开灯?”
  御泠泠纤细的身影映在窗边,黄昏时分微弱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裙摆上,她沉默了一下,转身拉起萨菲罗斯,一起向窗边走去。
  “不要开灯,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星星了,把灯打开后,我就看不见它们了。”
  “路德维西在哪?”
  萨菲罗斯的声线很温柔,他不喜欢这些事情,但如果和御泠泠一起做就另说了。
  “安吉尔带他出去玩了,明天才会回来,今天陪陪我吧,好吗?”
  这个请求当然没什么问题,萨菲罗斯从身后抱住御泠泠,轻轻的亲吻着她的头发。
  “也许我也爱过你吧,即便是在我失去记忆之前。”
  突如其来的坦白让萨菲罗斯的身体一瞬间有些僵硬,他沉下身体,把头靠在御泠泠的肩膀上。
  “那现在呢?没想到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普通生活,这点时间还不够我们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还是有些怨恨你的,那一个月太短了,短的让我觉得它还不够抵消所有的事。”
  黑夜降临,但是没有星星,城市的灯光比它们要亮太多了,只有没电视看的小孩子才会更喜欢看星星。
  “你成熟了很多,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整个手臂都被爆炸的气流灼伤了。”
  说到这里,萨菲罗斯挽起御泠泠的衣袖,伤口早已愈合,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我这一生都缺乏人类的感情,和杰内西斯与安吉尔的友谊,是我当时唯一觉得自己还像个人的地方,所以我不想失去那些感情,带你去神罗,只是以策万全,后来,我也是真的想尽可能把你送出去。”
  御泠泠闭上了眼睛,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萨菲罗斯确实给了她许多曾被她在惊恐中疏忽掉的关怀,一块巧克力,一本书,一件新衣服……每一次,御泠泠都是在接过东西后匆匆道谢,然后赶紧把门关上,可悲的爱意啊,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地狱里,直到她被萨菲罗斯强暴,不得不接受这爱以求自保。
  “不要离开我,泠泠,即便我不是人类,我也珍惜这份感情。”
  “也许我爱你,萨菲罗斯。”
  女孩踮起脚尖,轻轻亲吻着男人的额头,然后轻轻的靠在他怀里
  “我能听到你的心跳,如果你的心跳声有变动,就代表你对我说谎了。”
  萨菲罗斯回抱住了御泠泠,心跳这种事情,就算他还是人类的时候,都可以控制。不管对方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我们家族的人活不过四十岁,你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救我的代价是杀死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你会去做吗?”
  黑暗的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会。”
  萨菲罗斯回答的斩钉截铁,他的心跳频率也没有丝毫变化,御泠泠把头埋在男人胸口,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容。
  “我马上就十九了,最起码还有十年可以活,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寿命,如果幸运一些,也许我们还能一起看到路德维西成年”
  说到这里,御泠泠看向萨菲罗斯,声音甚至里透出了些祈求的意味。
  “别去为了我伤害任何人,好吗?”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不会去伤害任何人。”
  这次,萨菲罗斯的心跳出现了些许的波动,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爱人,短暂的成为人类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从生至死,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这胜过世界上任何一句情话,萨菲罗斯亲吻着女孩的手背,她纤细手指上空空的,这让他有点遗憾,忘了问杰内西斯把戒指要回来了。
  “爱丽丝她们也说我不适合用珍珠,现在我喜欢粉色的宝石。”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种身外物想要多少都有,下个月去拿药时正好可以再带上泠泠重新定做一对。萨菲罗斯理了理女孩的头发,如果药物制作顺利,他也需要学着暂时改变自己的外貌,让自己和女孩可以一同老去。
  “我想吃蛋挞,你会做吗?”
  “我不是特别会做这个,不过可以试试。”
  萨菲罗斯迟疑了一下,不过御泠泠早就准备好了料理书,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现在他和御泠泠就像是一对新婚的夫妻一样,帮萨菲罗斯准备面粉和水果。
  “我先去洗个澡,你不准进来!”
  女孩轻巧地亲了一下男人的额头,转身离开,走到浴室后,御泠泠似乎再也支撑不住,靠着门跪倒在地,从口袋里取出那枚精巧的红宝石戒指给自己带上,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不会离开你了,从生至死】
  她爱萨菲罗斯,也足够了解这个男人,心跳不变时,说出的才是谎言。
  女孩和衣躺到放满水的浴缸里,拿出提前藏好的刀片,对准自己的手腕,用力割了下去。并且冷静的把刀片卡在伤口处,这样,伤口就不会愈合了,看着大量的鲜血从手腕处蜿蜒散开,顺着水流飘散,御泠泠突然觉得有点难过,也许是重新认识萨菲罗斯的那个月太过美好,让她对世间还有无比强烈的爱意,也许是有些舍不得路德维西,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拉上这对父子去拍一张全家福。
  但是……不能了,这是最好的方式,为了留住她,现在的萨菲罗斯会毫不犹豫抹杀路德维西,她是最后一个背负九心海棠的诅咒的人,也许本就该死。
  “一切,都结束吧……”
  陷入黑暗前,她似乎看到了另一种生活,那是原本正确的轨迹,没有杀戮,没有黑暗,她接受了萨菲罗斯的求婚,然后带他来看望自己的母亲
  “妈妈,这是我的爱人,萨菲罗斯。”
  海棠微雨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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