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换你的命
一直坐在卓一凡身边只顾低头吃饭喝酒，自打坐下之后就没说过话的老马表情有些僵滞，他慢慢地站起身，眼神却有些回避，“是我，小茹，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彭家的老祖宗蔺茹脸色猛地一变，厉声叫道：“立即给我把这个混蛋拿下！”
只是短短的静默了两秒钟，便是轰然一声，在座的彭家人全部起身，瞬间就把连带卓一凡和李十一的三人包围了起来。
李十一如临大敌，霍然起身，双拳紧握看着众人。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彭振东一头雾水，“妈，您认识他？”
蔺茹咬牙道：“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当年杀害你姥爷的凶手！”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也是一片哗然。
老太太激动起来，指着老马冲着众人叫道：“你们还等什么？动手！”
彭家老祖宗的话，对于子孙们来说，跟命令没什么区别，立即有人上前就要把老马抓住。
卓一凡横跨了一步，挡在老马的身前，“各位，请等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素来我行我素任性行事的马行空一反常态的有些沮丧，轻轻推开了卓一凡道：“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不用为我出头。”
卓一凡对蔺茹道：“奶奶，他是我师傅，人也是我带来米国的，无论如何人我是要保的。您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蔺茹死死地盯着老马，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原来是墨家的人，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居然还敢自己上门来。我今天不管你们是不是墨家人，他一定要死！”
老太太的脸上充满了怨恨之气，“如果你一定要保他，我到不介意连你们一起杀了！”
话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余地，连彭振东也有些震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温柔善良的母亲会如此的强硬。
“你们先出去，在外边候着！等我把这件事弄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彭振东向着彭家众人下达了命令。
虽然有些迟疑，但彭家众人还是很快就出去了。
卓一凡也让李十一出去等着，少年一脸的不情愿，但他也看出此时的形势已经是万分危急。依卓一凡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让老马有什么事的，这就很有可能升级成为一场大的冲突。
如果只有他和老马，两人联手突围，估计彭家人不一定挡得住，但那么一来，卓一凡就很有可能走不了。
李十一此时暗自报了决心，如果凡哥走不了，那他也不走了，彭家人想怎么对付他们，尽管来就是了。
“凡哥，我就在门口等，有事叫我。”少年老气横秋地说了一句，便趋向门口。
这时餐厅里只剩下卓一凡，老马，蔺茹和彭振东四个人。
老马颓然地叹了口气，“小茹，我知道你想杀我，对此我无法可说。只是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有件事我必须去办，这件事一办完，我立即回来，你愿意怎么杀我都行。”
“休想！”蔺茹双眼通红，咬牙道：“我苦苦找了你四十多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给我父亲报仇，现在终于见到你了。算是老天爷开眼，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碰上你，你今天必须死！”
她由于激动，脸色变得苍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很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身子变得摇摇欲坠。
“不好！”彭振东一把扶住了老太太，冲着外边高喊一声，“来人，快把医生叫来，快！”
老太太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餐厅的门瞬间被打开了，彭家众人一拥而入，七手八脚把老太太抬到了卧室，彭家的私人医生迅速赶来，为老人开始检查。
“一凡，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这件事无论如何得有个交待！”彭振东一脸黑气地扔下一句，急匆匆地去看母亲了。
从贵为座上宾，到现在变成了被人看守起来的囚徒，短短不过几个小时，这个身份的转变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李十一面色阴沉地嘿了一声，“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老马此时到没了刚才的局促，伸手在少年的头上揉了揉，“担心爷爷受欺负？”
“嗯。”李十一点头。
“好孩子，”老马和蔼地笑，然后对卓一凡和李十一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她想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如果今天真的走不了，那就该是我马行空活到头了。”
“我死了之后，也不用把我的骨灰带回去了，就在附近找个高一点的地方洒了就行。”
卓一凡少见的有些发急，“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说给我听听。”
老马嘿嘿一笑，“说个屁，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给你也于事无补，还弄得心情失落，不说了，不说了。”
“可是……”卓一凡还想说什么，却被老马直接打断了，他微笑着道：“能收到你这么个木头疙瘩徒弟，还有十一这么一个奇才，我老马倒也知足了。”
说完，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直接往椅背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卓一凡焦急起来，忽然发现李十一冲着他直使眼色，于是跟着李十一走到一个远离老马的角落。
少年偷偷从怀里掏出两把刀递给卓一凡，小声道：“凡哥，一会儿他们要真动手，我就跟他们拼了。你拿着这乾坤短刀防身用。”
卓一凡气极反笑，“这就是你想出的主意？”
李十一瞪大了眼睛，“怎么，不对吗？”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别说马爷爷不会有事，就是真有事，也不用你一个小屁孩出头！”卓一凡没好气地说道。
远处的老马眼睛依旧闭着，慢悠悠道：“你们两个兔崽子，别以为说话老子就听不见。老子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与你们两个没关系，要是敢跟人动手，不用别人，老子先把你们两个废了！省的别人说老子连个懂事的徒弟都教不出来。”
卓一凡瞪了李十一一眼，后者则是有些委屈地吐了吐舌头。
“老爷子，您如果不愿意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话我可要先说明白，您是跟我来的，无论如何我不可能看着您就这么被彭家人杀了。”
卓一凡的眼神异常的坚定，“我要跟彭家的老祖宗做一笔交易，来换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