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盐酥鸡跟碳烤放在我们两人的中间,拿着叉子吃起不像午餐的午餐。
「梦想?我没有想过。」
说是梦想,比较偏向愿望吧。
小时候我记得有跟妈妈许过要一辈子都陪在他们身边的愿望。虽说没有到一辈子,但也已经实现没有比他们早死的愿望了。
之后的愿望,都是希望这个「能听见死亡的能力」可以消失,不然就是希望能把这个能力变的有用而提醒即将死去的人们他们的死亡命运。
我本以为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干涉死亡的命运,但却遇到了可以逃离死亡深渊的晴春稻。
起初我感到很震惊又惊喜,因为我的愿望实现了。后面又觉得晴春稻很可疑,毕竟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但跟他相处过后才知道,他就是个怪胎,就是隻黄金猎犬,还有什么能怀疑的呢?
不过现在,我很害怕,害怕那一天会到来。
「我的梦想是……啊,让你猜好了,你应该会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你之前有向我邀约跟你组成乐团,我想应该是成为音乐人类似的梦想?」
「果然是冬穗,就是瞭解我。」
「我……根本不瞭解你。就连我自己也……」
就连我都不瞭解自己了,还能瞭解谁的心呢?
我不过是个跟那些孩子一样善变又自私的人,不像晴春稻你是个闪耀的存在,我跟你是不同领域的人啊。
「冬穗?」
回过神来,才察觉到晴春稻的声音充满担心。他微微歪着头看向我,抬起手伸向我的嘴边。
「哈哈,你吃到头发了。」
他的笑声有股磁性的活力嗓音,令我不禁把那些想法拋在脑后,盯着他的双眼。
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瞳并不是漆黑的,而是跟他的发色一样是金棕色的,就像太阳一般闪亮。
「你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欸?你说什么?」
他帮我把头发弄掉之后就缩回了手,一脸的茫然。每次看到他这种表情,就觉得有点好笑。
「希望你永远不要变。」
「啊?什么意思?不要变是指什么?年龄?身高?还是智商?」
「就是你这种傻的可爱……黄金猎犬的样子。」
「你刚刚说我可爱?」
「不,你听错了。」
「不是,我分明就听的一清二楚,你觉得我可爱吗?」
晴春稻一脸的兴奋,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果然就是隻黄金猎犬,才会有这种反应。
「音乐祭要开始了。」
我刻意转移话题,离开他的视线。
「明明就还有半小时才开始……」
他小声抱怨,似乎是刻意要让我听见的。
比起之前不会反驳我的晴春稻,现在的他反而可以展现出他的各种情绪。也许是因为我变的容易亲近了吗?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不知不觉,我们的肩膀靠近了许多。
音乐祭开始了。座位满满的都是人。
主持人的开场、表演者的音乐演奏与歌唱、听眾的欢呼声跟欢笑声,还有晴春稻一脸憧憬的兴奋表情,令我也乐在其中。
跟晴春稻在一起,时常会忘记「我能听见死亡」的这个能力,他的心情也能感染到我,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幸福感吧。
跟他相处的过程中,能够让我感受到跟家人们不同的幸福感。真要形容这份情绪的话,大概是悸动吧。
表演者的演奏与歌唱能够感受到秋季的氛围,也能带动听眾们的情绪。但总觉得有点太刻意了,就像是义务般的感觉,并没有享受在音乐当中。
我瞄了一眼晴春稻,他轻皱眉头,好像不怎么满意这个表演者,看来他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
直到下一个表演者出场,开始弹奏他手中的小提琴时,我有点震惊。
他弹奏的正是我很喜欢听的一首歌,也是我在一年前的天桥下,不小心被晴春稻听见的我哼的歌。
angelbeats的ost『themeofsss』。
他的弹奏风格跟原曲大同小异。虽没有秋季的氛围,却跟原曲一样身陷于倾盆大雨之中。如果说原曲是发洩似的爆发感的话,这个表演者弹奏的感觉则是释怀般的安逸感。
释怀了。对过去释怀了吗?或者说──
「冬穗,我发现这首歌是你哼过也是上次给我听的那首歌对吧……冬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哪里痛?」
「咦?什么?」
听见晴春稻担心的语气,同时也听见了自己发出来的哭腔。我恍然大悟,赶忙抹掉脸颊上的泪水。
因为听着这首歌曲,会让我想起过去的事,所以我在一年前的天桥下哼完后,就很少在听了,却没想到在音乐祭会听见这首歌。
「抱歉,没什么。」
「可是……你……」
我刻意垂眸着,不看向晴春稻。直到这首歌曲弹奏完毕之前,他都握住我微微颤抖的手,陪在我身边,沉默不语。
跟晴春稻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是个单纯、很为人着想又有礼貌的人,虽然不会安慰人,也时常不知所措,还会讲出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的存在感染了我,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我对过去释怀了吗?或者说,假装释怀了?不对,我终究是在逃避而已。
所以,晴春稻,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能喜欢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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