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植物都浇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较高的蝴蝶兰还没浇过,需要爬上马椅梯才能浇到。
我把放在角落的马椅梯搬到蝴蝶兰的下方,一手提着浇水壶,一手抓紧眼前的梯子,准备踩上去。
「等等。」
突然,刚还在洗器具的雨冬穗,不知何时早已走到我的身后,一手把我从梯子前抓了过去。浇水壶里的水差一点就洒了出来。
「你没听班导说的吗?」
「你说梯子有点生锈这句话吗?」
「不只这个。」
「咦?还有什么来着?」
我托起下顎思考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难道我这么年轻就开始有健忘症了吗?
就在我为了自己可能有初老现象的事情而担心时,雨冬穗无奈的叹了口气。
「班导说要上去还是以较轻的那个人上去。」
「哦对!我想起来了。」
能想起来就代表我没有初老现象了吧。
我还在为自己没有初老现象的状况高兴时,雨冬穗已经拿走我手上的浇水壶,爬上马椅梯要浇花了。
「冬穗,小心一点。」
「嗯。」
我仰头望着雨冬穗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身姿,顿时感到一股不好的预感。
雨冬穗每爬上一步,马椅梯就会摇晃一次。我立马向前扶住了马椅梯,希望雨冬穗不会发生危险。
直到她把蝴蝶兰全部浇水完,要爬下来时,她踩上的那块生锈的梯子,瞬间断裂了。
「等……」
雨冬穗因双脚踩空往后倾,连唯一抓紧梯子的那隻手也因自身的重量而被迫放开,重力加速度的往下坠落。
「冬穗!」
一瞬间,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衝到她马上要坠下来的那个地方,伸出手,以全身去接住她。
碰!
我被雨冬穗的重量压垮,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的头好痛。全身上下都被撞击到,但不会说到很痛,只有头例外。怀里有个软软的,很好摸的触感。
我睁开因撞击用力而下意识闭上的眼,就看见雨冬穗被我抱着,在我怀里捲缩的样子。
她的脸色很差,闭着眼,似乎是被吓到了。浅麦色长捲发也因为刚才的坠落让鸭舌帽飞走了,所以才披头散发的摊在我的身上。
不过近看着她的脸,再加上抱着她,让我的心跳好快,全身上下都滚烫了起来,像是发烧一样。
「冬穗,你没事吧?」
听到我的声音,雨冬穗才回神般的睁开眼,一察觉到自己是被我抱住的状态,她立马挣扎着要起来。
「我、我没事,谢谢你。」
她虽然面无表情,看似镇定的要从我身上起来,但是她的耳根子红透了,连动作都看得出来非常慌乱。真是可爱。
「慢慢来没关係。」
我等着她从我身上爬起,才缓慢的站起身。头顿时痛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
马椅梯下方有洒落下来的断裂过的梯子,分明就算生锈也看似挺坚固的,却这么容易就断裂,未免太危险了。
「晴春稻,我们去跟班导报告一下。」
「报告?」
「嗯,要跟班导说梯子坏了要买新的。」
「啊……好……」
雨冬穗捡起掉在一旁的鸭舌帽,重新把浅麦色长发藏在鸭舌帽底下。
但不知为何,眼前的雨冬穗越发模糊,天旋地转的,有股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的感觉。
「晴春稻,你怎么了?」
雨冬穗走到我的面前,好像很担心我的样子。但是我的眼前已经逐渐发黑,双脚发软,意识彷彿被抽空般的发不出声音、听不见雨冬穗的话语。
我不行了。
咚!
头好痛,眼前完全一片黑暗。在倒下后与昏迷前的期间,我似乎听见了雨冬穗的吶喊声。
「晴春稻?晴春稻!你醒醒!晴春稻!晴春稻!晴春稻!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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