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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45节

  “我昨日翻了那书,恰巧又看见一道大题,令我记忆犹新,我们做那篇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楚辞看着张文海,突然说道:“阔之此举,倒让我想起了一个小故事。”
  “什么故事?楚兄何不与大家分享分享?”
  “哈哈,那我就说了。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楚辞将守株待兔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哈,这宋人也太好笑了,日日守在株旁等待,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张文海笑点低,笑的不可自抑。
  其他人也笑,但都是看着张文海笑。片刻之后,张文海突然醒过神来,哀怨道:“楚兄,你也太坏了,居然编个故事来笑我。”
  “这可不是我胡诌的,这个故事出自《韩非子.五蠹》。怎么,你们之前都没有听过吗?”这次轮到楚辞惊讶了,这个在现代连幼儿园小朋友都听过的故事,他们居然没有听过吗?
  “你竟已读过韩非了?”比楚辞更惊讶的是其他人,韩非子显然不是科举必读书目,也不为今时之人所推崇,就算他们要拓展,也大多都是看别的书。
  楚辞唏嘘,韩非子乃法学大家,当年始皇大大还是很喜欢韩非的。而且他的书里包含了一些帝王权术,几乎是后世帝王必看之书。但越发展,以仁以孝治天下的思想越推广,这以法治天下的就更为人所不喜。而且,估计帝王们也不愿别人多看韩非子,来揣测帝王心术吧?
  ……
  “先生,弟子这篇文章做的怎么样?”
  “不过尔尔罢了!”秦夫子拿着楚辞的文章看了又看,嘴里却傲娇的不肯夸奖他一句。
  见楚辞装作失落的样子,他又说:“但也不是毫无进益。我还以为你把所有时间都拿去治春秋了呢。”
  一提到改本经这回事楚辞就心虚,他立刻就把话题转了。“先生,您知道那个齐旭的家庭情况吗?”
  “好端端的,为何要探人私隐?”
  “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弟子觉得那齐旭似对我有恶感,我必须早做提防才行。”楚辞在秦夫子面前是不会说谎的,如果说谁是县学里最值得信任的人,那么秦夫子绝对当仁不让排第一。
  “唉,说来这事也怪我。”秦夫子有些尴尬。
  楚辞不明所以,难不成这个齐旭居然是秦夫子的什么人吗?那可就糟了,他还想着要先下手为强呢。
  “当初我辞官之后,就回了袁山县,做了县学的一名夫子。因我在外还有点名气,故而想要拜我为师的人不知凡几。那齐旭就是其中一个。”这时,秦夫子给了楚辞一个眼神,让他要懂得珍惜。
  “他家在常河镇,那是袁山县除了县城之外的第一大镇,和旁边的湖田县相交。而齐旭的祖父,是当地有名的乡绅,常河镇大部分的土地,应该都在他手底下了,大部分百姓,都是租赁齐家土地耕种的。齐旭的父亲学文不成,后改为习武,前些年打点关系补了个武举人,如今担任湖田县县尉。”
  县尉,相当于现代公安机关的局长了,放在古代,身为县里的四把手,足以一手遮天了。没想到这齐旭既是个衙内又是个富三代啊。
  “他家当时托了人相邀,那人我推拒不得,便只能前去赴宴。席间,那齐旭表现可圈可点,成熟世故的完全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孩童,齐老爷子也最是看重他,便提出想让他拜我为师。”
  “你也知道,我治的是诗经。虽然齐旭很好,但我总觉得,他不太适合治诗经,未免误人子弟,便婉言谢绝,说暂时没有收徒打算。后我与友人相约,在启山书院发现了你,考校之后发现你心思纯朴,倒是个治诗经的好苗子,为了传承所学,我也顾不得脸面,将你收为弟子,引来县学。孰料,到底还是看走眼了。”
  楚辞讪笑,心里想,怪不得这齐旭从开始就针对原主呢,一直让人刁难他。
  “昨日他的行径有些古怪,倒像是在掩饰些什么东西。但那个徐建已经认罪了,其他的留待提学大人判断吧。”
  楚辞点点头。
  这齐旭家中看来不简单,上头的关系错综复杂,肯定是不止浮出水面的这些的。
  但是,他却不能再容忍他了,得想个办法把他赶出县学才行。俗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害人,哪有千日防人的?天天防备着可能的伤害,人都要被逼成惊弓之鸟了。
  那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要激烈,万一哪天收买个亡命之徒不知不觉要了他的命可怎么办?这个时代救援手段又没现代发达,一个不慎就白走一遭了。
  想个什么办法呢?
  楚辞想了想,这种阴谋诡计的不要麻烦先生了,还是去看看那个老头儿能给他出什么主意吧。
  第65章 三十六计
  “扣扣扣!”
  楚辞站在许家大门前, 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楚少爷, 老爷说今天不见你。”那汉子有些苦恼地开口, 想必是许征早有吩咐。
  “哦?老爷子为何不见我?”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他在后院坐了好久, 回房之后就说, 若你今天来了, 不让你进来。”
  楚辞心里暗叫糟糕, 这老头儿肯定是见他昨天没来,所以就生气了。“许小哥, 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楚少爷讲'这四个字, 就行了。”
  许木点点头:“那我进去给老通报, 您就在门口等, 行不行?”
  楚辞微笑点头。
  不一会儿,老爷子就亲自冲出来了, 对着楚辞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你这个混账东西, 手段全都用在我身上了!走走走,自今日起不再教你了!”
  “老爷子, 您稍安勿躁,学生的话还没讲完, 您不想知道吗?”楚辞无辜地对着许征眨眨眼。
  “说!”
  “学生带了一幅画来, 您看了肯定喜欢。”
  许征看着楚辞讨好的笑容,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像正和狐狸谈话的鸡一样。他想起了上次楚辞偶然间提到的什么不规则立方体,他虽然不知道立方体是什么东西, 但一想到不规则这三个字,就忍不住抓心挠肺,最后辗转反侧到天将明时才睡着。
  “你小子莫不是想驴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先生,您也太不信任我了吧?说是您喜欢的,您就一定会喜欢!”楚辞的表情坚定中透着一些小委屈,让许征都有些怀疑自己错怪了他。
  “你打开让我看看吧。”他大发慈悲,终于决定看看他的画,若是那些看了令人难受的,今日是一定要把这目无尊长的小子打出去!
  楚辞将手中夹着的画卷慢慢展开,一个螺旋图形出现在许征面前,它整体呈圆形,中间线条繁复,但根根都有足以相对称的那条线。然后在中间形成了一朵花的图案,这花左右两边也是完全一样的。
  许征看着这画,不由得看呆了。说实话,他还真没碰到过这么合他心意的画。虽然说,这好像也不算是什么画吧?没有大家所欣赏的飘逸风流或大气浑厚,甚至都没有表意抒怀,只是为了画而画。
  他心里顿时满意了,这小子竟单独为他创了一幅画出来。
  “这画我收下了,进来吧。”许征拿着画,将楚辞带到他的书房。
  这书房整整齐齐,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是有固定位置的,若哪天他的书房有人翻动,老爷子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楚辞先把做好的文章拿出来给他批改,许征做起学问来,瞬间严肃了许多。他指出楚辞的错误,又给他细细地分析了一下题目的出处和文章当时所处的背景,再引导他重新破题解答。
  等楚辞重新完成后,不知不觉间,竟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谢许先生指教。”楚辞收好文章,对他弯腰行礼。这许征虽还未答应收徒,但楚辞却是把他当成先生看待的。
  秦夫子于他而言亦师亦父,许征对他来说却亦师亦友,两人相处起来,颇有些忘年交的意味。
  “喏,这是今日的题目,拿回去做了,明日拿来予我看,走吧。”许征拿出早已经写好的题目,扔给了楚辞。
  楚辞接过,却并不走。他说:“许先生,学生还有一事不解,想要请教一下先生,如若是您身处其中,您会怎么做?”
  “哦?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若有人于暗中窥伺,并时时刻刻准备找机会对付于你,手段层出不穷,令人生厌,该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抢夺先机,除之后快。”
  “那该用什么方法呢?”
  “啪”的一声响,一本《孙子兵法》被扔到了楚辞面前。
  “您老还看兵书呀?恕小子愚钝,这三十六计,这里适用哪一计呢?”楚辞不愿动脑筋了。
  “你不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诉我?我怎么给你出主意!”许征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这小子装疯卖傻就是想偷懒,但他若不使出真手段让这小子大开眼界,这小子肯定不会真心佩服他的!
  楚辞便将几件事情连在一起细细道出,许征摸了摸胡须说道:“这小子倒也像是个治春秋的,皮厚心黑,只可惜太过心术不正了。你且记得,我们治春秋的,虽要善用手段技巧,可本心却不能失。”
  “学生谨记先生教导。”
  见楚辞十分正经地应下,许征反倒有些不自然,他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他既这般对付你,那你也不用心软,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这样,你先用一招反间计,让那书生与他反目,再来一招打草惊蛇,让他有所警觉,引得他能先出手,之后隔岸观火,看他们斗在一起,最后一招釜底抽薪,将其拿下!”
  楚辞大喜:“多谢先生指点,学生明白了。先生真不愧是大家,无论哪方面,都令学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哼,你们年轻人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要知道,老夫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先生说的是,只是,您口味也太重了吧?吃这么多盐对身体不好呀哈哈哈。”楚辞说完,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外跑,跑到院子里时,他朝书房里叫了一句:“先生告辞,学生明日再来!”
  许征愤怒的表情只维持到楚辞离开之后,他笑着摇了摇头,骂了句“混账东西”后,便将桌上的画又打开,仔细观察其中的奥妙。
  ……
  楚辞回到书院后,发现只有楚小远一人待在房间里,脸上还有些闷闷不乐。
  “小远,你怎么了?钰儿呢,他去哪里了,你二人又吵架了吗?”
  “小叔,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儿了,哪会总是和人吵架。”楚小远郁闷地说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他人呢?”楚辞追问,把人孩子搞丢了还行?
  “今日下学后,我和他一起往回走,谁知道徐爷爷突然出现,把钰儿带走了,他原本还想带我一起去,可是我怕没人跟你说,就没有跟着去。”
  “真乖!”楚辞先表扬了一句,然后问道:“徐爷爷说过什么吗?”
  “徐爷爷好像说了什么,舅舅晚上回来之类的。”
  寇兄要回来了?楚辞大喜,正愁找不到人帮他呢!
  第66章 你和舅舅一起
  戌时末, 钟离钰坐在厅堂中困倦地直点头, 徐管家见了心疼, 就说:“小少爷,徐爷爷让人带你去睡吧, 徐爷爷一个人在这里等舅舅。”
  钟离钰揉了揉眼睛, 强打精神。
  “徐爷爷, 我不困……”
  “好, 那徐爷爷抱着你,要是累了, 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好不好?”
  钟离钰点点头, 眼睛睁开又马上合上, 复又强打精神睁开, 就像眼皮上沾了胶水一样。
  这是徐管家在县城外置的别院。因为少爷总是晚上到家,傍晚城门关的早, 可不能再让少爷像上次那样立于马上等一宿了。
  “咚咚咚”, 外面传来杂乱的马蹄踏地声,听上去人还不少。
  “快快, 把院门打开,应是少爷回来了!”徐管家惊喜叫道。
  仆人们手忙脚乱地将门上的木棍取下, 然后将大门从两边拉开, 果然见数十个人牵着马站在那里。他们个个身姿挺拔,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眼神凌厉地朝他们看过来, 顿时把开门的两个小哥吓得两股战战。
  “徐爷爷,我要下来。”钟离钰也醒了,他挣扎着下地,避免让舅舅看见他被抱在手上的样子。
  徐管家连忙放下他,然后牵起他的手到门口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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