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维尔戈:是时候让红龙一族退位给我家儿砸让路了。
  米霖:是时候控制奥斯坦丁的经济让该死的情敌破产了。
  昆:是时候让圣殿的天使军团踏平让我不爽的国家了。
  缔江:是时候让黄泉之领的刺客们带来血腥阴影了。
  公爵:是时候放出米昭让坎达加雷亚的家伙们被恐惧支配了。
  肖奈:是时候清理不听话的渣渣来平息我的羞耻感了。
  ☆、苏芳拉要凉
  “所以, 我们现在要解决掉你叔父?”米昭堂皇而之的占了肖奈的大床,随便套了件睡袍盘着腿看着多法纳。
  作为一名法师, 米昭对于法师塔的构造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法师塔的构造会因为主人的兴趣而有所不同,但是基本上大同小异, 所以米昭很快就把这座塔摸清楚了, 她不仅占了肖奈的卧房,还把他的书房会客厅全部侵占了, 此时大大方方的往这里一坐,就像是自己家一般。
  公爵觉得她是不是对肖奈产生了什么误会, 他的暴脾气祖宗可是非常讨厌被别人侵占他的地盘的, 所以一整个法师塔连个客房都没有, 但是他有心解释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那天哭兮兮的肖奈给人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有时候就连多法纳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给自己制造一个竞争对手?米昭怜爱的亲吻肖奈的场面至今仍旧回荡在脑海, 虽然当时很兴奋,但是后来想起也让他产生一些挫败感。
  仔细想想他虽然蝉联多届坎达加雷亚最富魅力的男人排行榜冠军, 但是那些家伙喜欢的不过是他的脸和钱,以及他装出的那副深情温柔的外在形象,如果女人们知道公爵本质上不过是个傲慢毒舌的坏胚子, 大概就对他没兴趣了吧?
  向来自信的蒙奇公爵难得沮丧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至今为止米昭从来没有对他展露出任何喜爱与温柔,哪怕前不久还在床上进行深刻交流,到了现在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问了肖奈,却没有关注他。
  好吧好吧他就是个大坏蛋,放在骑士小说里都是反派,不讨小姑娘欢心就不讨吧,他自暴自弃的想着,那么他们就来谈一些坏蛋该谈的事吧。
  反正他既不会撒娇也不会哭兮兮,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学会这些?!他又不是后宅争宠的妇人,到底为什么会因为这些东西别扭啊!多法纳懊恼的抓抓了头发,破坏了一丝不苟的发型,却让他多了几分放.荡不羁。
  “你在想什么?”米昭爬到床边上,戳了戳背对她坐在地毯上似乎在困扰什么的公爵,说起来这个家伙是不是觉得在她面前不需要维护形象,越来越随便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他不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也不必老是和他呛着,此刻他更像活泼率真的小伙伴,虽然她知道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是有多么的违和。
  不会卖萌的公爵不想承认现在的女人就是好这一口,他转移话题,“没错,只要把我的叔父搞定,把那个该死的家伙埋田里当花肥,我们蒙奇家族就可以全力支持你了。”
  “所以说你为什么一脸轻松的就说着要解决他,他当年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而且就凭他能种出那片花田,他隐藏的实力并不小,怎么看都是难以撬动的庞然大物。”
  她揪着公爵的小黑毛给他扎小揪揪,还打了一个大红色蝴蝶结,而公爵对于妹子一向绅士,对着米昭更是放纵她瞎搞,连肖奈都可以推她床上了,还有什么不敢干。
  “你以为我们贵族之间要搞死一个人,是和他硬刚?”公爵露出了阴险脸,“那个家伙娶个夫人回来当摆设,天天忙着哄个外族女人开心,实在太小瞧女人了,更别说我们可是有内应呢。”
  米昭很快就知道内应是谁了,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猜的,当她跟着公爵离开法师塔时,便见到了传说中的苏芳拉。
  既然已经准备有所动作,肯定就不能继续赖在肖奈的地盘上了,哪怕低调奢华的装修风格很合她的意,浓郁充足的魔力环境也让她想赖在那里占地为王,不过她还是遗憾的放弃了米虫想法。
  其实她的胆子并没有公爵想的那么大,最关键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睡的地方是肖奈的卧房,而且她摸到肖奈的书房时也没有在上面发现禁制,简直就是大敞着门欢迎她进去,根本就不像私人领地。
  所以她理所应当的以为这些都是给客人的待遇,谁会猜得到这么大一个法师塔居然连套客房都没有,就算你不招待客人难道也不要学徒帮忙吗?问题是肖奈真的就是一个独居主义者。
  把心不甘情不愿的米昭扯出来,公爵也没想到会撞上自己的死对头,看着就烦的叔父,以及后边迫真演技进行中的兽人。
  阴柔,这是米昭看着苏芳拉的第一感觉,他一看就是一个精心保养的贵族,比起多法纳有时候为了装台面严肃挺拔的军礼服或者标配正装,他身上的衣物带着一股妥帖的细腻以及过多的配饰。
  贵气自然是有的,但是看着苏芳拉米昭更多的是看到一个矜贵的贵族,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和人打机锋,一看就是过的很精致的家伙。
  相比起来,多法纳身上更多是因为自身能力带来的傲气,比起华而不实的配饰他更崇尚于本身就蕴含蓬勃魔力的魔力宝石,再讲的简单粗暴一些,多法纳的衣着打扮还是挺帅气挺阳刚的,虽然身上有喷香水,但是其本人一看就不是那种每晚敷面膜的。
  而这位苏芳拉,因为蒙奇家族的好基因长的还是不错的,穿着就要娘气一些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着他米昭的脑子里就自动出现了他一脸专注的研究美容秘方的场景,得亏他没有擦粉。
  特别是已经摆出一副小弟马仔的姿态的羲丹正站在他身后,兽人被制服包裹着的雄壮胸肌轻轻起伏,虽然他已经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是这几年越长越壮实的羲丹满身阳气遮都遮不住,在他的无情对比之下,苏芳拉瞬间就受了起来。
  而在米昭暗自观察的时候,苏芳拉也在打量他,就是这个女人,不仅躲过了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甚至还毁了他的宝贝花田。
  其实他自己并不是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但是为了维持她的生机,他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去经营这片花田,而多年努力的结果,竟然被这个女人毁掉了大部分,如果不是他在庄园外还有一块实验田,苏芳拉险些被气晕,虽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这也让他肯定了米昭的潜力,如果能让花田吸收她,那么生产出的蜜液一定能让夏夏恢复健康。
  “这不是公爵大人吗?王城里都要闹翻天了,还在这里和女人游园呢。”他阴阴柔柔的笑起来,让原本准备无视他走开的公爵不得不停下来。
  “虽然公事繁忙,但是和人一起散心还是可以的,不像是某些人,只能藏着掖着不敢把人带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女人还是宠物。”公爵的嘴皮子功夫也不弱,专找人痛处踩。
  他踩中了苏芳拉最大的一块心病,但是心下阴霾深重,面上他却没什么变化,“女人就得像宠物一样乖乖的,免得天天放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听话了,你说是不是?羲丹。”
  “是的,大人。”羲丹勉强给了个回应,底下的手攥的死紧,去你妈的乖乖当宠物,折断了鸟儿的双翼将它囚禁于牢笼中,不过是在满足自己扭曲的爱意。
  气氛有些僵,米昭笑吟吟道:“这位就是苏芳拉阁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害怕自己的女人跑掉,所以依靠牢笼和锁链来给自己增添一些可笑的安全感。”
  她这话就说的直白了,把大家和平的表象全部撕开,几大耳刮子扇苏芳拉脸上,可实际上米昭不太懂这其中的内幕,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简单的阐述了自己的观念。
  可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苏芳拉的微笑挂不住了,他冷着脸阴冷的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轻嗤道:“真是个不知礼数的野女人,看来公爵没有好好调.教你,说实话我还是挺惊讶有人喜欢你这种家伙的。”
  “她知不知礼数和你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我对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哪怕她在外面到处乱跑,我也有信心和她在一起。”如果他留不住她,那么他就追上她。
  男人追女人,万万没有追到了就得一辈子让女人依附自己的道理,虽然他也时常会因为她这风流性子不爽,但是说到底她吸引人的不就是这一点吗?先不说如果把她的翅膀折断了关在笼子里,那样的她还值得自己喜欢吗,就单纯而言,多法纳根本就不觉得有哪个男人能囚禁她,让她放弃冒险的梦想留在一个地方停滞不前。
  两队人马不欢而散,临走前羲丹深深的看了米昭一眼默不作声的跟着苏芳拉走了,米昭远远望着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公爵看了她一眼,“那不过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易而已。”
  “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我已经和他们签订了血契,如果他们出事情我会很亏的。”就算她家的狗狗再不乖,那也是她家的,谁敢对他们凶就别怪她不客气。
  “你其实已经察觉到了吧,沙图兄弟之所以来奥斯坦丁就是为了复仇,而他们的复仇对象恰好和我讨厌的那个家伙是同一个,所以我们之间自然就有了交易,统一战线。”
  “我的叔父苏芳拉,因为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对于活泼充满生命力的自然生物有着狂热的爱好,后来家族给他找了一份差事,让他去往吉古星球与当地的土着达成共识,结果这个家伙,擅自就把对方的首领绑回家,还顺便把人家整个部族都灭了……你说他做些烂事就算了,还不晓得斩草除根,现在人家儿子找上门了。”
  所以……苏芳拉藏着掖着的那个女人就是沙图兄弟的母亲?米昭惊呆了,她一时间无法想象他们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只是有了一种预感,苏芳拉要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水中月下残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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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呕心沥血写了神奇的微博版,结果想上传百度云时居然发现被和谐了?!网盘的觉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我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弄好,看来以后网盘行不通了,我迅速弄了一个爱发电网址贴微博了,你们先凑合看,不用你们花钱,我设置的是全免费的。
  【小剧场】打扮自己
  公爵:会注意刷刷自己的时髦值,但是不敢苟同天天敷面膜的男人。
  舒姆:会留心奥斯坦丁各地的流行服饰和传统服装,搭配出最美的自己~
  修文:我觉得养生最重要了,人还是顺其自然好,食补效果很不错。
  海兰诗:我会给自己戴上喜欢的装饰和贝壳~但是我觉得什么人类的衣服太累赘了,不穿才是最美的。
  余下的直男们:???
  ☆、英雄即信仰
  “那个女人, 我也没有见过几次,偶尔看到她躺在苏芳拉的怀里, 总是不太清醒, 看来就是靠着这副病歪歪的样子让苏芳拉神魂颠倒……”自称是苏芳拉正牌夫人的波德女士作为弃暗投明的知情人士向大家提供线索,不过说到一半就把话题带歪了。
  事实上她之所以愿意来投诚, 可谓是饱含怨气的举动, 作为交换,多法纳承诺会把那个被苏芳拉护着的小贱人解决掉。
  公爵的原话是:“我们会让她从蒙奇庄园消失, 让苏芳拉再也见不到她。”
  而波德女士自然以为这是公爵要把小贱人宰掉的承诺,她心满意足之余又忍不住唏嘘起来, “苏芳拉那个家伙, 其实以前还是不错的, 那时他做事远没有这么荒谬,我至今还记得八岁那年他夸我头上戴的光旬菊漂亮,他羞涩的样子让我始终忘不掉, 明明是想夸我漂亮,还拐弯抹角的……”
  波德女士抽抽噎噎起来, 公爵微笑不变,手指却开始敲击起座椅扶手,天呐饶了他吧, 伟大的蒙奇公爵在做什么?他在听一个老女人诉苦,快听听,我们的毒蛇苏芳拉,小时候竟然还会羞涩!
  所以现在女人到底怎么了, 羞涩、哭泣、脸红、撒娇!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但是他明明已经与我成婚了,虽然我们不兴职介者那套签婚契,贵族里的潜规则我也懂,养养情.人没什么的,可是他怎么能从其他位面带回来一个野女人,而且……”
  之后就完全是波德夫人的抱怨了,米昭没眼看多法纳的表情,她没有蒙奇公爵那么好的耐心愿意听一个怨妇唠唠叨叨,索性拉着旁边脸色阴沉的舒姆先行离开。
  自己的亲娘被别人左一个小贱人又一个小婊.子的谩骂,老实说米昭很惊讶舒姆竟然没有掏出他的镰刃把波德女士捅一个对穿,只是――她悄悄看了看原先舒姆站的那处,墙面无声无息的裂开了,那是他的尾巴反复抽.打而导致的。
  此时他破坏力惊人的小毛尾巴正藏在裙底下,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这样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已经完全无法直视他顶着秀丽脸蛋娇娇软软撒娇的样子了,特别是舒姆撒娇时尾巴总喜欢往她身上撩。
  “她不是这样的人,”他拧着眉,脸上难得没了笑容,“哪怕被俘虏了,哪怕失去了力量,她也不会屈从于一个男人!”
  他的母亲,沙图一夏,是在逆境中生长的铁荆棘,她是一个不畏惧任何艰险的女人,也从来不愿意委曲求全去侍奉一个男人,在舒姆的印象中,母亲永远都是精神抖擞背脊挺直,衣领雪白的绒毛在风中轻轻飘舞,她的脖子上戴满了一串串的兽牙,大大小小的混作一团,却透着一种凌乱的美,那是她的荣耀,是她从打败的无数对手身上取下的战利品。
  骄傲的白狼只会选取强者作为对手,然后带着满身鲜血拔下他的尖牙。
  但是就是那样凶狠的白狼,却会在部族孩童面前柔软的笑着,轻柔的抚摸他们的小脑袋,鼓励他们成为觉醒成功的兽人,一起来保护大家的家园。
  而对于成年的族人,她则会露出可靠的一面,作为领袖作战在最前方,带领族人们赢取胜利,和大家一起分享胜利的欢乐,坐在篝火旁看着欢闹的族人们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这是一个渴望家人,渴望羁绊,只将自己的凶狠对着敌人的女人,她努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努力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吉古星站稳脚跟,她知道如果想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就必须舍弃女性的柔软,所以她一直都在勉强自己,不停的勉强自己,勉强自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去作战,勉强自己在痛苦悲伤的时候露出笑容安慰族人,勉强自己为了守护部族战斗到最后一刻……
  她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她赖以生存的力量,全部都泯灭了,随着被斩断的狼尾落到尘埃里,她一生的辉煌和事业都被终结了,堆积满尘埃和血污。
  对于舒姆来说,亲眼看到永不落败的王者被击倒,亲眼看见她被人玷污,是何等的绝望与悲戚,她是他的英雄,她是沙图部落所有人的英雄,他们的英雄被打败了。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的英雄不再是英雄,哪怕从她被带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骄傲的英雄已经褪为了凡人,可是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会雌.伏于其他男人身下,沦为一个毫无抵抗斗争之心的禁.脔。
  “你在害怕。”米昭静静的看着发抖的少年,他垂下眼睫,幽绿色的眸子化作毫无生机的死水,可在那死水底处,又燃烧着无声的焰火。
  他抬起头,此时的他没有穿着他喜爱的洋裙,只是简单的套着一身色彩寡淡的素色袍子,露出了淡白的小臂,只是在他的腰间却缠绕着斑斓的五色彩线,将他从灰白的世界中引领而出。
  深色的尖角狼耳隐没于柔软的发丝中,只是微微露出一小点棱角,柔化了他冰冷的神情,独特的少年中性之美展现于此,端丽的五官混合着冷峻的神情,米昭知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你有没有亲眼看到过自己的英雄被击倒的瞬间,哪怕是你,也一定有着自己的英雄吧。”他的那双鹿儿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纯洁和尖锐微妙的连接在了一起。
  这句话让米昭思考了好一会儿,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人的身影,但是最终,她抿唇笑了,“我的英雄啊,多的数不清了,有的是高大的盾战士,有的是娇小的弓箭手,还有的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小子……那都是一些敢于奉献自己的人,他们牺牲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然后我就明白了,英雄,只能是自己。”
  “如果不想再次看到自己的信仰一次次破碎,就去成为你自己的英雄,毕竟英雄也是会累的,他们需要一个继承者。”
  微笑的法师与记忆中的母亲重合,但是舒姆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哪怕他最初确实是因为这微妙的相似性而被她吸引,可后来他又发现,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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