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低调不起来
易玹不明所以，然后就听到他们讷讷吐出一句话：“你们是夫妻，那，那凌道友岂不就是……”
凌相若眼前一黑。
易玹好奇道：“是什么？”
“霸道女夜叉。”
“道门一害。”
“专门祸祸纯良无辜的小道士。”
众人七嘴八舌地补充道。
易玹：“……”
“一派胡言！”凌相若忍无可忍，“这都是那些被我收拾了的道门败类栽赃嫁祸，毁我名声！简直卑鄙无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信哪边。
易玹打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去祸祸小道士了？”
凌相若愤愤不平道：“你听他们胡扯，除了你我祸祸过谁？”
众人：“噫！”
易玹老脸一红，大庭广众的，说的什么伤风败俗的话。
道理不说不分明，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原本打算等大会开始之日再统一澄清的凌相若不得不现在做了个彻底的解释。
“各位也都是精通占卜星象之辈，我说的真假与否卜上一卦不就知道了？”凌相若说完还给众人提了个醒。
众人下意识地掐诀准备推算，却又在半途收回了手，摇摇头道：“我等相信道友就是了。”
凌相若：“……”回去就杀了肖炎。
这些人嘴上说着相信，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毕竟天机又不是不能混淆乃至屏蔽。
算了，还是等大会开始之日再说吧。届时有陶家背书，可信度就高多了。
大会前一天，陶谦之将裁判们都请来开了个会。
说起来裁判阵容还真不小，林林总总多达三十余人。
陶谦之开门见山道：“第二日大会，裁判不仅要裁决最终结果，还要出题。诸位可先报上裁判类别，而后将题目也呈上。”
凌相若想了想，自己炼丹和布阵都算不上突出，在场的老头子们就算炼不出极品丹，上品上等总是不在话下的，不然也没那个脸来当裁判了。她还算有优势的也就画符一项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报了画符裁判。
正准备思考出什么题目时，不出意外地还是被找茬了。
凌相若轻叹一声，心说该来的还是得来。
找茬的是个八字眉的中年道士，当场质疑凌相若的资格：“一个小小女流，焉能与我等同堂同坐？又何德何能与我等同列裁判一席？”
陶谦之脸色沉了下去，抬眼看去，认出这是冀州白云观的道士，倒也勉强排进一流道门之中。难怪有些目中无人。
“那依破军道长之意，该当如何？”陶谦之淡淡问道。
道号破军的道士一脸傲居，冷哼道：“要么自请离去免得自取其辱，要么拿出本事来，证明资格。不然将我等置于何地？”
话音刚落，不少人点头附和，觉得这话说得有理。不是他们倚老卖老欺负人，但你一个小女娃要跟他们一群老头子平起平坐，总得拿出点本事来吧？这个要求总不算过分。
陶谦之沉吟少许，看向凌相若：“道友意下如何？”
众人一惊，心道他们没听错吧？刚才陶谦之这个老家伙称呼这小女娃什么？
嘶，他们看凌相若的眼神有些变了，连陶谦之都称道友，怕不是真的是他们看走眼了？这其实不是个小女娃，而是个驻颜有术的老怪物？可看骨龄，确实不大啊。
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嘀咕之时，凌相若接茬道：“合该如此，不然正如破军道长所说，是辱没在座诸位道长。”
不少人面色缓和了许多，心说不管本事如何，至少还挺懂事上道的，不错，不错。
破军道长冷哼一声：“话说的漂亮，拿出真本事来才是正紧。”
“破军道长教训的是。”凌相若谦虚道，“那我便献丑了。”
陶谦之体贴地叫人去准备朱砂符纸，谁料凌相若开口阻止道：“真人且慢，就不必劳烦陶家道友多跑一趟了。”
“哦？”陶谦之挑眉，“那道友请便。”
在场的都是内行人，凌相若一开口就都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不禁有些惊讶。看向她的眼神有期待，也有狐疑，各不相同。
破军道长面色也变换了数次，心思终究偏向质疑：“小娃娃可不要说大话，不然下不来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多谢道长关心。”凌相若滴水不漏道。
破军道长嘴角一抽：“哼，请吧。”
不管心中作何想法，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凌相若身上。
凌相若从容自若地抬手掐诀，指尖灵气汇聚凭空画了一道驱魔符，符成之际，一股浩然正气自符上波荡开来，叫众人心中一震。
破军道长神情一僵，好不尴尬。
“好，好！”一名身着墨绿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连声称赞道，“小友画符功力已臻化境矣。”
凌相若看向老道，行了道门的拱手礼：“多谢道长谬赞。”
陶谦之笑道：“这位是临邛宫的明华道长，与道友也算颇有渊源了。”
明华道长吃惊道：“这是怎么个说法？”
其他人也都一阵错愕，纷纷问道：“这位小友竟是临邛宫的人么？”
破军道长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刚还“提醒”凌相若别让自己下不来台，结果现世报来的太快，自己立马就下不来台了。
陶谦之却不直说，反而对凌相若道：“道友何不再露一手，叫明华道长猜猜看？”
明华道长饶有兴致地看向凌相若。
凌相若一脸无奈，心说陶谦之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也这么促狭贪玩啊。
唉，她也只好发扬尊老爱幼的精神，配合老陶的演出。若论玉琅玕最大的标志，那自然是九转玲珑诀。可这玩意太打眼了，万一再来个龙鳞子要掳人，凌相若可不敢说自己一定能逢凶化吉。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当着在座大佬们的面摆了个缩小版的水木清华局。
明华道长一个激动揪断了一撮胡须，整张脸上都是惊愕的表情，好像一时有点缓不过来。
之前“小友、小友”地喊他也没放在心上，实则还是把凌相若当晚辈的，可现在事实告诉他并不是，这分明是个师妹。
水木清华局乃玉琅玕师叔所创，虽然临邛宫会的人不少，但没听说哪位收徒了啊。加上陶谦之还特意搞了这一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位的师父最有可能就是离家出走的那位了。
明华光顾着惊愕不说话，其他人急了，纷纷追问起来。
明华道长看着一脸无辜的凌相若，收敛了神情，直言不讳道：“这位小友是贫道小师叔的弟子。”
众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心说你哪来的小师叔，你们上一辈不是死绝了么……诶？等等，该不是那一位吧？
“明华前辈的意思是玉前辈？”众人大惊。
不是说那位几十年前就冬眠……不是，沉睡了么？
明华点点头：“正是玉琅玕玉师叔。”
众人：“……”
心目中的晚辈一不小心辈分就爬到他们上面去了！
破军的表情简直比吃了翔还难看。原以为是个青铜，结果没想到是个王者，特么脸都被打肿了啊。
凌相若心说优秀的人真是到哪都低调不起来啊。
陶谦之乐呵呵出来继续主持会议：“咱们言归正传，诸位将题目都写下吧。待我们几个老家伙斟酌挑选一番，再由各位一同定夺。”
众人心说就你丫的老东西最蔫儿坏，不声不响地看完了乐子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也就是腹诽腹诽，可不敢当着陶谦之的面说。别看这老货平日里修身养性，清静无为的样子，真动起手来就属他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