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担忧
青鸾确实猜想到总管去了哪里，毕竟他是自己宫中的奴才，如此行事才算正常。
只是此刻听得总管这么问，放下茶杯轻声笑了一下。
“你是毓庆宫的人，当然会知道自己当做什么，这一点本宫从没半分质疑。只不过这件事情皇上一早便说过不让本宫费心，所以本宫担心皇上会对你下了什么旨意，既然今日本宫问你，自然就要护你周全，总不能看着你受到责罚。”
总管听得皇后娘娘这番话，立刻躬身便拜。
“奴才既要遵从皇上的旨意，但也要听众娘娘的吩咐。奴婢这些时日确实打探得一些消息，听刑部那边的人说，寒凝殿里有十数人被关进大牢，只不过审问下来并没有人出面指证娘娘。”
“当真没有人指证本宫吗？这倒是让本宫感到有些意外了。”青鸾疑惑地说道。
因为在青鸾心里，刘玉蝶可是一个狠辣又不择手段之人。
她既然能将公主之死推托到自己身上，事先又怎么可能没有周密的安排。
就算自己什么都没做，她也会想尽办法诬陷设计。
当日荷花池一事青鸾便已经领教过，刘玉蝶可是有手段的之人。
总管见皇后娘娘心中质疑，便又说道：“此事奴才也觉得蹊跷，但事实确是如此。刑部的手段想必娘娘也是知晓的，进到那里边的人哪一个不是严刑相逼。”
“这倒是难得了，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宫人侍女们。”
“确实如此，奴才听说那些人个个都是遍体鳞伤。但最终他们也只说皇后娘娘进殿看望了公主，并且在公主床榻前站立多时，但他们当时都跪在殿下，根本没有人敢抬头，自然也没有人看到娘娘谋害公主。”
青鸾点头，脑中慢慢回想着当时在寒凝殿中的情形。
随后说道：“因为当时本宫以为公主睡着，看公主那娇弱的模样本宫不忍心叫醒她，后来本宫才发现公主不像是熟睡，这才伸手到她鼻子下探查，这时皇上也走进了内殿。”
“这些事情就算皇后娘娘不提及奴才也知道，娘娘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公主。幸好寒凝殿里的那些奴才没有乱说话，否则也总是麻烦。只是奴才还查知一件事情，此事奴才觉得必当告知娘娘才行。”
“到底什么事？”青鸾看到总管表情郑重，急忙问道。
“奴才昨日派人偷偷前往寒凝殿，结果竟然打探得寒凝殿偷跑了一名宫女。”
“偷跑？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可知是做什么的宫女？”青鸾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最重要的是，这名宫女是公主寝殿中的掌灯宫女。听得刘贵妃娘娘震怒，不但责罚了管事，并暗中派人几乎寻遍了半个皇宫。”
青鸾沉思着，“看来这个宫女一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别说跑丢一个宫女，就算死上几个刘玉蝶都不会在意。”
“娘娘所言极是，贵妃娘娘经常责罚寒凝殿的宫人，哪个受不住刑罚死了，也只是命管事向内务府禀报一声而已。”
青鸾听得总管这一番禀报，心中暗自思索着。
她知道这个宫女能逃出寒凝殿，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或许她是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被外人知的事情，为保全性命才会如此。
否则刘玉蝶怎么会费这么多精力去追查宫女的下落，而且还是暗中追查。
既然这样自己倒不如帮一帮刘玉蝶，看一看这个逃走的宫女到底躲到了哪里。
只要自己能先刘玉蝶找到人，那么定可问出寒凝殿中发生的事。
而要办这件事情倒是极容易，自己只需要吩咐给风竹染便可。
毕竟他是皇城的都统，宫中侍卫和禁军全部由出指挥。
皇宫虽大可都在风竹染的掌握之中，让他在宫中查寻一个失踪的宫女再简单不过。
想到这里，青鸾立刻对总管吩咐道：“传本宫懿旨，召风都统入宫觐见。”
总管答应一声快步奔向毓庆宫，结果到了大殿才知风竹染今日告假并未上朝。
青鸾一听心里更加着急，她知道一但让寒凝殿的人寻到那个宫女。
轻则会被刘玉蝶关起来一番责罚，重则小命难保。
所以自己无论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查清原因，都不能耽搁。
只是此事现在还不能让皇上知道，说不得只能出宫去找风竹染。
于是吩咐总管立刻出府前往都统府，并且嘱咐道：“告诉风都统不必前来觐见本宫，毕竟本宫还在禁足当中，总要有些避讳。你只需直接将事情说与风都统，他自会知道如此处理”
听得皇后娘娘吩咐，总管施礼答应着再次出了毓庆宫。
自从寒凝殿中刘玉蝶诬陷皇后，风竹染便十分担心。
可偏偏皇后娘娘被禁足，他再怎么不放心也不便入宫探望。
而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是，查探公主被害一案皇上居给了刑部处理。
如此他就算再怎么想帮助皇后娘娘洗脱罪责，也只是有心无力了。
他更不能前去刑部查问情形，毕竟自己是皇城都统，不能做逾矩之事。
只能每日看着紧闭宫门的毓庆宫，期望皇后娘娘一切都平顺吉祥。
而这两日风竹染更是跟皇上告了假，在府中喝酒或者陪姑母说话。
无意中提及宫中之事，皇贵妃倒是不以为然。
微笑着对风竹染说道：“此事依姨母之见，公主之死必定与刘贵妃有关。”
风竹染并不认同，争论道：“公主虽然病弱，但毕竟是刘贵妃的亲生女儿。况且刘贵妃能保得性命，也全赖当初怀了公主，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
“竹染，你实在太不了解后宫中的女子了，更加不了解那位刘贵妃。你既然说她平日行事就狠辣，并苛待宫中侍从，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皇贵妃意味深长地说道。
“或许如姑母所言，只不过竹染觉得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风竹染还是不敢确信。
“诬陷皇后青鸾，有这一条便什么都够了。试想，与其守着一个痴傻病弱的公主过一生，倒不如借助公主搬到最大的敌人。”
“若当真如姑母所说，刘贵妃的手段可是够狠辣的，青鸾如何能是她对手，毕竟青鸾不是一个擅耍弄心机的女子。”
皇贵妃听得风竹染这番话，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想不到竹染竟这般了解青鸾，你如此说就不怕被绿彩听到？话说回来，青鸾虽然不擅耍弄心机，但她却极聪明睿智，想来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风竹染这会儿根本顾不得姑母的调侃，沉思了片刻说道：“虽然如此，只怕也是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所以竹染必须想办法查证刘贵妃的罪责，如此才是万全。”
“这便难了，若没有什么人当面指证，就算再怎么样都是空口无凭。”
“休止如此，竹染虽然有心想要帮青鸾，但皇上去将此事交由刑部主理。”
“皇上这样的安排是对的，况且如你所说，当时大殿上那种情况皇上必须如此做法方显公正。”皇贵妃赞许地说道。
“嗯，正如姑母所言，皇上倒是公正了，如今这么多时日过去了刑部依然没查出任何端倪。”
“此事你就不要跟着参预了，皇上那么宠爱皇后，想来定会另有安排。”
正说着管家进去通报，毓庆宫总管入府求见都统大人。
风竹染一听是毓庆宫总管，立刻想到定是青鸾有事来寻自己。
于是片刻不耽搁，立刻起身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