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无药可医
七皇虽然不待见刘玉蝶，但他却不能忽略公主。
虽然平日极少前去探望，但公主该有的也是一样不少。
尤其公主非足月出生，身子赢弱，七皇子更是派出两位御医照应。
可尽管这样，公主身子非但未见起色，竟然还被查知有痴呆之症。
七皇子虽然不通医术，但他也知道这种病症几乎无法医治。
这就是说即便公主可以平安长大，也是个痴傻公主。
因此七皇子心情十分压抑，再加上刚刚刘玉蝶一番闹腾，更让他烦乱之极。
而此时召集众位御医前来便是想听听他们有何见解，哪怕能让病情稍见起色也是好的。
结果这些们一个个束手无策也就罢了，还一味的推托责任，七皇子怎能不震怒。
此时大殿上的那些御医一见皇上下旨处斩值守寒凝殿的御医，吓得全部跪伏在地。
一边跪请皇上息怒，一面为那个要被处斩的御医求情。
在被处斩的御医此刻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跌坐在大殿之上。
刚刚还据理力争孤注一掷的勇气，此刻早消散得无影无踪。
章御医是御药房之首，此刻见皇上当真要处斩于御医，稍做犹豫后走上前向皇上施礼。
只不过还未等他开口，七皇子声音清冷地说道：“章大人这是要为他人开脱吗？朕劝你还是慎言，否则别怪朕将你一同治罪。”
章御医向七皇子医深施一礼，“微臣惶恐，于御医未能治好公主的病症微臣自然也有责任，毕竟宫中御药房由微臣掌管，误了公主的病臣纵有万般理由也是难辞其咎。”
“你既然知道，何苦还要罗嗦这么多，难不成你是觉得朕不会治你的罪责吗？”
“微臣怎敢有此等想法，微臣实在是有话要回禀皇上。”
章御医虽然在皇上面前大胆放言，但其实内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
毕竟皇上此时正在盛怒之时，若非为了替同僚性命他断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而他说完这番话后七皇子并没有作出回应，只是冷着脸坐在龙椅之上。
此时的大殿上一片寂静，仿佛落下一根针都会清晰可闻。
御医们见皇上面色清冷更不发话，心情愈发的慌乱。
章御医见此情景，拱手还要再说些什么。
却听得七皇子清扬的声音，“说来听听。”
“是”章大人急忙应着，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下来。
轻轻清了一下嗓子，说道：“皇上，之前于御医提及公主的病情与贵妃娘娘有关，微臣对此事亦是认同。虽然于御医有失职之处，但寒凝殿内的情形或许皇上并不知晓。”
“此话怎讲？难不成你知道寒凝殿内的情形？”七皇子突然问道。
章御医急忙拱手施礼，“微臣自然不知，但微臣却常听得宫里的人暗中议论，他们说刘贵妃性情易怒，虽然两位御医专门为公主诊治，却也不是随时都可入殿诊查病情的。”
“回，回皇上，正是如此。贵妃娘娘若是发怒，臣等别说给公主医治，连寒凝殿都入不得。”
与于御医一起的那名御医见皇上此时怒气稍减，这才仗着胆子上前回话。
“那便如何？你们如此说还不一样是在推托罪责？还有章御医，朕只让你值守毓庆宫，照顾皇后凤体，你为何偏要去关注寒凝殿？”七皇子怒声问道。
“这……微臣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所以才会跟随他二人前去查看公主的病情。”
章御医犹豫了一下，因为之前皇后曾吩咐他不要提及此事。
只是此刻事关值守寒凝殿的这两位御医的性命，他也只能将实情告知皇上。
“皇后？她居然派你去诊治公主？”七皇子神情惊讶。
他没想到皇后居然会派出章御医去诊治公主，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皇后与刘贵妃恩怨深重，如今能容得刘贵妃在后宫之中已是最大的容忍。
如今皇后这般关切公主的病情，想来定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
想到这里七皇子心中一阵感激，之前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面色也渐缓和，向章御医问道：“公主的情形你可禀明皇后了？皇后又是如何说的？”
“微臣自是一字不差地回禀过皇后娘娘，娘娘的意思，公主的痴呆之症只怕无法治愈，而公主之所以会得此症，有大部分原因要归结于贵妃娘娘。”
“为何？可是因为刘妃有身孕之时酗酒有关？”七皇子思索着问道。
因为他清楚记得，刘玉蝶有孕之时正好是刘氏一族被灭门之时。
如此情形下刘玉蝶心情自然是悲痛交加，又因在宫门处淋雨，回宫后便一病不起。
虽然太后及时派御医诊治，几日便痊愈，但刘玉蝶却时常在宫中大醉。
此事有宫人曾回禀过自己，当时自己并未理会。
如今听得御医说起，这才有此一问。
章御医听得皇上问起，小心回道：“娘娘酗酒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贵妃娘娘怀有身孕之时并未仔细保养，而且情绪起伏不定，暴躁易怒，这一点对腹中婴儿影响极大。而且贵妃娘娘在怀身孕其间曾生病，当时也是服了药，虽然此事微臣等会谨慎处之，但终究是药三分毒啊。”
七皇子听得章御医这一番话，不由得微微点头。
“皇后都如此说了，想来公主的病在难愈了。但朕也不会看着公主受病痛折磨，便继续由于御医二人照看公主的病情，而章大人只需一心照顾好皇后的身孕。至于其他人，给朕四处打探着，若哪里有医术高明者，不论何许人皆重金请入宫中。”
“皇上为何不直接在宫外张贴皇榜？如此或许会更快一些。”一御医提议道。
七皇子微一沉吟，“公主的病听怕难以根治，既然如此朕又何必将公主的病情告知天下。朕不想让众人皆知公主痴傻，否则公主岂不更是可怜。”
“皇上所虑极是，只是微臣还有一事要大胆向皇上回禀。”
刚刚被吓傻了于御医见皇上未提治罪一事，而且还让他继续诊治公主，显然对他的医术还是信任的。
可越是如此，有些事情他越要实情相告，至少让皇上心中有个准备。
果然，七皇子听得御医此言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紧张。
一双凤目冷冷地盯视着于御医，等他说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