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节
顾弘扬只笑而不语,拿身份压他?他可从来没怕过。
淮南伯继续:“至于锐王爷的钦差身份,恕吾尚未看到圣旨,不能听信。”
圣旨还跟着侍卫一起,在管道上奔驰着呢,顾弘扬手上是没有的。
可这难得到顾弘扬吗?
一个区区的淮南伯府而已,他在京城,哪个王府,哪个大臣家他没去祸害一下的?
这山高皇帝远,他巴不得能够从这里也把他祸害的名声传到京里去呢。
顾弘扬牌一扔,人大步往外走:“胡大人,借你几个人。”着就带走了门边的人。
胡大人瘫在地上,根本没能来得及话,况且,就算是他话了又能怎样?锐王爷要借人,他敢不借吗?
对着上位的淮南伯匆匆行了个礼,胡大人就跟着顾弘扬的背影去了。
淮南伯坐在厅中,一掌重重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愣是把扶手拍歪斜了。
“欺人太甚!”
……
淮南伯府的地界,起来不,毕竟在淮南,淮南伯就是淮南的土皇帝,他要建多大的院,还能有人不同意的?
所以顾弘扬这么搜寻一圈下来,估计也要花不少时间。
一个院一个院的看,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每一寸的墙面、地面、屋顶,都要敲打,一旦声音有异常就要掀开来看一看。
胡大人不敢查,但是这是锐王爷发话的,那他的责任就了很多,锐王爷一发话,胡大人就赶紧叫身边的衙役跟官差、士兵一起上阵,把那墙面给拆出来砖块。
当然,还是要提醒他们好好拆,一会儿还要装回去的。
淮南伯在淮南伯夫人的院中,看着淮南伯夫人撕着纸玩,脸上是一片灰败。
对着顾弘扬摆架,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了,此刻的他,早已遇见了自己的结果。
谁敢跟锐王爷杠上?没事皇上都要向着锐王爷三分,何况现在是有事。
淮南伯夫人拿着一片树叶,伸到淮南伯的鼻下面,一边撩动,一边嘻嘻笑着。
淮南伯痴痴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容颜印入心底。
淮南伯夫人大概是觉得无趣了,突然又抓起来桌上的一个镇纸,在桌上“啪啪啪”地拍起来,镇纸厚重,声音十分清脆。
淮南伯却是脸色突变,一掌砍在淮南伯夫人的手上,镇纸应声落地。
“不是叫你不要去碰镇纸的吗!”淮南伯厉声喝止,淮南伯夫人愣了片刻,被吓到,突然眼泪掉落。
然而,淮南伯没有去哄夫人,而是对着听到响动进来的下人,面无表情:“你们自己去领罚,从今天开始,我不想看到你们!”
跪在面前的一共两个丫鬟,一个嬷嬷,还有一个洒扫的婆,闻言脸色大变,几乎面如死灰,瞬间就涕泪横流,不停地伏地磕头:“求伯爷饶命啊!求伯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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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失踪(三)
“饶命?我饶了你们的,谁来饶夫人的?我养着你们,就是为了叫你们好好照料夫人,却连镇纸都拿给她玩,想必是我的话已经不算数了吧?如此也好,今日淮南伯府这件事,怕是了不了,大家要死一起死。”
罢,也不管地上的人如何磕头,只带着淮南伯夫人走出院,去花园。
淮南伯夫人刚才被淮南伯打骂了一通,这会儿还哭哭啼啼不成样,淮南伯心里烦闷,暴喝一声:“还哭?再哭打死你!”
一贯在人前养尊处优的淮南伯夫人听到这句话突然十分害怕,惊恐不已,就要挣脱淮南伯的手跑,可是淮南伯一双手如同铁箍一样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力气大的竟是要生生折断她的骨头一般。
淮南伯夫人大声哭叫起来,淮南伯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哭!叫你哭!难道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哭,最不喜欢你吃不该吃的东西,最不喜欢你用镇纸吗!”
淮南伯夫人被这一巴掌甩蒙了,半晌没有哭出来第二声,但是脸上却是一个人能够呈现出来的最惊恐的表情。
仿佛淮南伯的每一个字都是尖刀,割在她的肉上、脸上、舌头上,她口不能言。
淮南伯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抚摸淮南伯夫人的脸,淮南伯夫人下意识要躲避,但是在看到淮南伯瞬间变化的脸色时,硬生生忍住了。
原本如同孩般纯粹的眼睛,此刻却跟山林瘴气中迷路的兽般惊惧绝望。
“这就对了,不要吵闹,不要乱吃东西,不要用镇纸……这才是我的乖夫人。”
淮南伯慢慢抚着淮南伯夫人的脸,眼神极尽温柔,但是却有些虚无缥缈,视线并没有完全落在淮南伯夫人的脸上,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淮南伯牵着淮南伯夫人的手走入水中,这水边上很浅,才不过人腿,但是越往中间越深,最深的地方,有三米,人掉进去,连头顶都能完全沒进去。
还在寒冬,池水冰冷刺骨,淮南伯夫人受不了这冻意,拉着淮南伯的手祈求:“不去……不去……”
淮南伯哄她:“不怕啊,冻点儿好,一会儿你的四肢身体就会没有感觉的,这样反而会不那么难受。乖,跟着我走,对,对了……就这么走。”
淮南伯牵着淮南伯夫人程若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中间最深的地方。
等到了某一处,淮南伯停住了脚步,松开手,鼓励淮南伯夫人:“对,就这样,继续走,走到前面去……走过去我就给你吃冰糖葫芦。”
淮南伯夫人原本犹豫的眼神突然松懈了一些,慢慢朝着池水中走去,淮南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没顶。
对,就这么走,就这么走,很快就到了,很快……
果然,淮南伯夫人走了几步之后,水位越来越高,几乎都到了她的脖,她害怕地回头看淮南伯,看到的却是淮南伯十分温和的鼓励的笑容。
淮南伯夫人犹豫了一下,又往前踏了一步!
可是就这一步,水底突然变深,这一步并不是缓缓的池底,而是十分深的一个窟窿,淮南伯夫人瞬间就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