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哟,这是把锅又推回来了,眼看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夏幼幼急的汗都要出来了,在思考如何解释时,肚子微微动了一下,接着一股暖流出现在亵裤上。
  夏幼幼一僵,首先排除了自己因太紧张而大小便失禁这一可能,随后面色淡然了。她想了一下,伸手拉着傅明礼的衣领,小心的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傅明礼的耳根微微发红,温柔的斥责她:“为何不早说。”
  “害羞啊,不然我也不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谎话了。”夏幼幼嗔怪的看他一眼,心里叩谢老天爷让她大姨妈这个时候来。
  傅明礼忧虑道:“那现在该如何,你可是不舒服?”
  “还好,先回家再说吧。”这里一点东西都没有,还好她大姨妈刚来,不至于立刻染一身。
  傅明礼不甚赞同的看着她,夏幼幼轻笑一声,推着他往外走。因为夏幼幼身子不爽利,傅明礼本想让刘成和周书郊去另一辆马车,她果断拒绝:“还是让娇娇跟我一起吧,你和刘大哥乘一辆。”
  “我要照顾你。”傅明礼蹙眉。
  夏幼幼笑了起来:“你知道怎么照顾吗?”
  傅明礼顿了一下,有些为难,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虽然做过无数又脏又累的活计,但他并没有伺候过哪个妃嫔,后来得了皇上的赏识,更不必去看谁脸色,因此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夏幼幼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觉着有趣,拉了拉他的袖口道:“行了,我跟娇娇去后面,走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顺便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周书郊一眼,周书郊摸摸鼻子,讪讪的跟着去了。
  傅明礼直到看着她上了马车,才转身上车。
  周书郊在夏幼幼之后上马车,刚进去把帘子拉上,便感觉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头也不抬的躲过,不满的看着她:“老子睡都没敢睡,专程跑去闻花楼给你解围,你就这么报答我?”
  “老子就怕他们发现你是狐狸精,专程带他们绕了半天路,结果说了谎你都不肯帮我圆一下?”夏幼幼丝毫不让。
  周书郊嗤了一声:“若我不去帮你,你也就不会绕路了。”
  “是哦,那你很厉害了,我是不是得特意跟你说声谢谢?”夏幼幼瞥了他一眼,不相信他是纯粹的好心。
  果然,周书郊朝她挑挑眉:“不用谢,我杀柳连声时你帮我递刀就行。”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听到他提到刀,想到了一件事:“对了,你刀呢?”初见时他背的那把长刀,好像之后就没见到过,昨夜杀王才时更是用的匕首。
  “那么打眼,我活得不耐烦了还带着?”周书郊斜她一眼,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匕首炫耀,“除非是去僻静的地方杀人,我才会带着兰陵刀,其他时候,还是这个用得舒服。”
  夏幼幼忍不住拿过来把玩,她昨夜去傅明礼房间之前,把这把匕首还给了他,因为心里气极,并未仔细看。
  现在一看,果然是好刃,她掂在手里试试手感,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的鞘呢?”
  “要什么鞘,我的匕首没有鞘配得上它。”周书郊很是得意。
  夏幼幼瞥他一眼,想起初见时他想要翠儿胸口上那把匕首结果被自己拦住的事,这把匕首要比那把好多了,难怪他没有纠缠。只是匕首是好匕首,若是没有鞘——
  “你平时放在哪里?不怕割到自己么?”她真心求问。
  周书郊朝她抛了个媚眼,从胸口掏出一个馒头,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凹槽,显然是之前插过匕首的。
  他掏的是左胸,自己上次抓的是右胸,难怪没有发现。夏幼幼默默的将他的匕首还给他,只想立刻回家洗手消毒。
  前方的马车里没有他们这么活泼,甚至是可以称得上压抑。
  刘成在听到傅明礼要与大皇子见面时,惊讶的眉头都跳了起来:“可若是如此,淑妃娘娘知道了会不会……”
  “生气?恐慌?感到被威胁?”傅明礼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却一片冷漠,“我要的就是如此,否则日子久了,她还当我是任她拿捏的孩子。”
  刘成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声气:“是,奴才知道了。”这一次淑妃做得确实过分了,竟然违背督主的意志,想要强逼他和其他女人在一块。
  淑妃和二皇子本是最无夺储希望的人,硬是靠着督主的地位有了一丝影响力,可淑妃不但不感激,反而总是理所当然的,督主似乎也从未与她计较,这让他最觉奇怪,督主虽然早年似是受过淑妃恩惠,可那点恩惠也不该他报答这么多年吧。不过这一次,督主大概是真生气了吧。
  “这段时间,有关淑妃和二皇子的一切事务,都不必管,”傅明礼淡淡道,“若他们召我,挡了便是。”也是时候告诉他们,要听话了。
  刘成顿了一下,没想到督主这回会这么坚决,于是马上点头称是。朝堂上那群人可是精的很,若督主对他们冷落了,恐怕二皇子的日子会立刻不好过。
  “还有。”
  刘成立刻抬头,肃容看着傅明礼。
  傅明礼淡淡的扫他一眼:“你可知女子葵水该如何伺候?”
  “……”
  等等……他们是怎么从王储之争聊到女子葵水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刘成懵着脸看着他威严英俊的督主。
  第35章
  傅明礼被刘成科普了一路女性卫生知识, 脸色越听越差, 直到最后直接黑了脸。刘成也不明白督主为什么越听越气, 可越气偏偏还要越听,只能假装没看到他的脸色,硬着头皮讲下去。
  直到他们到了府邸门前, 刘成的才堪堪说完, 最后犹豫的看着傅明礼:“可需要奴才给夫人缝些月事带?”
  傅明礼淡淡的扫他一眼:“不必。”之前只知道他会这些,但并不知道月事带是用在何处的, 所以才向阿幼提议让他帮忙做, 现在来看她要用在那处的东西, 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来做。
  刘成一听, 正乐得清闲,顿时答应下来。
  二人下了马车, 夏幼幼和周书郊已经等在那里了, 傅明礼看到夏幼幼的脸,不由得加快脚步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怎、怎么了?”夏幼幼被他突然的爱意击倒,有些不知所措的问。
  傅明礼蹙眉:“你刚刚说你不难受,可是骗人的?”若真像刘成说的那般流血, 怎么可能不难受。
  “没有啊, 真的不难受。”夏幼幼无辜道, 她自穿越来后,几乎每日都没闲着过,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比她穿之前还要结实,几乎没有痛经的时候。
  她陷入回忆的模样让傅明礼的眉头发皱,更加确定她是在忍,便不加犹豫的抱着她往寝房走。
  周书郊本想趁机回小院,好看看自己给三头小猪崽留的食儿吃完了没有,接着便听到傅明礼道:“你跟着。”
  周书郊没想到会叫自己,愣了一下后只好跟着过去了,反倒是想跟着的刘成,却在傅明礼的目光扫过来时停下了脚步。
  三人进了寝房,傅明礼将夏幼幼放到床上后,转身对周书郊道:“这几日夫人来葵水了,你留下伺候她。”
  “……”
  “……”夏幼幼老脸一红,蹭的坐了起来,“不用!让他去照顾猪吧!”开玩笑,这人扮女人扮的再像,跟真女人也有差别不是,她怎么可能答应让周书郊照顾自己。
  周书郊低眉顺眼的,反正这个时候答应下来得罪夏幼幼,不答应就得罪府宅主人,既然说什么都是错,他干脆保持沉默好了。
  “猪没有你重要。”傅明礼蹙眉道。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猪当然没她重要了!夏幼幼对他的认真解释感到哭笑不得:“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需要他来照顾我,娇娇,你出去。”
  说完她朝周书郊递了个眼色,周书郊佯装为难的低下头,奥斯卡演技让夏幼幼的眼皮直抽抽。
  “听话,这样你会好受些,”她的反应过大,傅明礼归结为因葵水产生的心浮气躁上,于是耐心劝解,“也就这几日,我可以找人替他喂猪。”
  “……根本不是猪的事,放过猪好么,总之我就是不愿意,你要是敢让他照顾我,我就不理你了!”说完为表决心,夏幼幼哼唧一声将脸别向一边,全然忘了几个时辰前她还口口声声说不再跟他发脾气。
  傅明礼一时陷入为难,细细思索一番后妥协:“若你十分不愿意,那就不要他伺候了。”
  夏幼幼和周书郊同时松了一口气,看对方的同时又忍不住给彼此一个嘲讽的眼神。
  气氛刚缓和下来,傅明礼便开口了:“你去给夫人缝几个月事带。”
  “……”
  “……”
  周书郊眨了眨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等反应过来后,脸刷的红了起来。他平日装女子装的多了,自是对化妆描眉一类的十分熟悉,但不代表他曾深入了解到月事带这一步好么。
  夏幼幼斜了一眼正在走神的周书郊,深吸一口气可怜的看着傅明礼:“一般的胭脂铺都有这些东西,你找个丫鬟去买来不就好了,何必辛苦娇娇去做。”
  “外头买来的,到底不如自家做的干净,”傅明礼见她一脸不情愿,顿时不悦起来,“阿幼不要胡闹,你不愿她伺候你就罢了,月事带的事你还要逆着我么?”
  “……”不是想逆着你,而是这蠢蛋连女的都不是,怎么可能会缝月事带?!接收到周书郊求救的眼神后,夏幼幼简直不知该如何跟傅明礼解释。
  憋了半天,夏幼幼干脆捂着肚子弱弱的道:“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要逼我做不想要的事。”
  她若是继续抵抗,他还能再说她两句,现在一看都要哭了,顿时柔软下来。到底是舍不得她难过,只好勉强道:“既然你不愿意便算了。”
  “那奴婢先行告退。”周书郊见缝插针道,见他们没有人反对,立刻掂起裙角溜了。
  “现下没有人帮你缝了,你待如何?”傅明礼皱眉问。
  夏幼幼笑了笑:“我先前的包裹里有几条,能用一段时间,你叫人去给我取了就是。”
  傅明礼点了点头,立刻让人去取包裹,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夏幼幼看他求知欲旺盛的脸,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在他要斥责自己时立刻道,“然后我需要洗个澡换件衣裳,你叫人给我烧水就好。”
  傅明礼依从她的指示,将事情都处理好了,夏幼幼立刻进屏风后整理自己,当换上清爽的衣裳后,她才如释重负。
  傅明礼在等她的时候的时候,认真的打量着包裹里剩下的几条月事带,最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夏幼幼出来便看到他像个变态一样在摸自己“卫生巾”。
  “……?!!!”
  傅明礼看见她出来了,坦然的收回手:“收拾好了?”
  夏幼幼脸上微红,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傅明礼朝她伸出手,她便走了过去,就听到他又一次确认:“现在可好些了?还难受吗?”
  “我不难受,”他似乎一直觉得自己该是很疼的那种,夏幼幼只好哭笑不得的继续解释,床上那堆东西实在打眼,她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你刚刚在乱摸什么?”
  傅明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犹豫一下后道:“这料子有些粗糙,我在想该不该让你这么凑合。”
  夏幼幼没想到他在操心这个问题,顿时又是暖心又是窘迫,半晌吭哧道:“就用这些吧,挺好的。”这是她当初专门请巧妇缝的,用起来很是舒适,还不至于到凑合的地步。
  “不成,”傅明礼蹙眉,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你先辛苦忍一下,我给你准备更好的。”
  “忍什么?”夏幼幼不解。
  傅明礼顿了一下,目光径直扫到她的小腹又很快离开,耳根处立刻泛起红。
  “……”夏幼幼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坐到他对面,“夫君大人,这些已经够我用了,若我想换新的,直接去找人买就是,不用你太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她必须跟他说清楚了,否则看他紧缩的眉心,接下来不一定还会出什么骚主意。
  “我是为你好,你该先辛苦些忍住的。”傅明礼一本正经道。
  夏幼幼太阳穴突突的跳,咬着牙道:“这东西是憋不住的懂了没!若是能憋住我何苦在客栈时就成这样,以后这个话题不准再聊!”
  傅明礼悠悠看她一眼,显然决定这几日对她所有脾气都包容了。夏幼幼被他看得无力又好笑,最后干脆放弃抵抗,哼唧一声倒在床上。
  傅明礼也是无奈,只能任她躺下了。
  闲闲散散又是一日,转眼日头便要落山了。
  一整日傅明礼都表现的如往常一样,夏幼幼以为他已经放过了自己的生理期,直到晚膳时,她看着桌子上摆的黑红黑红的一片,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这都是啥?”她的水煮鱼竹叶饭辣炒鸡呢?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傅明礼淡淡的看着她:“你这几日身子虚,需要这些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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