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连续跟了四天后,乌乌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惠子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要不要重新去跟吴三呢?
正当它想要飞回吴三那边时,却发现惠子竟罕见的出了门。
惠子去的正是最近大火的溪水村旅游景点,她如同所有正常的游客一般,刷票、换卡,开始了一天的游览。
她仿佛很珍惜这里的景色,并不会因为外围不如内围的景色好,就匆匆离开。
相反,她细细观赏着每处景,还会因为太过喜欢而拍下众多的照片。
她的体力也很好,一般的游客需要花上两三天才能玩遍,她却能连续不断的行走在游玩的路上,仿佛不需要休息。
乌乌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正好这里距离金莲很近,它决定放弃惠子,去看看金莲,顺便承认自己这次做错了决定。
哎,会犯错,也不能说明它不聪明嘛。
乌乌刚想飞走,就见惠子动作隐蔽的、将一个东西远远扔了出去,而那东西,正好落在了一个正在挖野菜的中年妇女身旁。
而惠子则很果断的离开了,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东西是否能落到该得到它的人手中一般。
那四周也确实只有妇女一人,应该不会有落入其他人手中的可能。
只是她正想要将之捡起来,乌乌就从空中俯冲而下,将那女人手中的纸条叼走了。
但那中年妇女的反映却极为快速,在乌乌想要起飞前,她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乌乌的翅膀,然后用力一掰。
乌乌因为疼痛而噶嘎叫了两声,眼见着这人就要一把拧断自己的脖子,乌乌挣扎的力度就更大了。
正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童音划破了空气:赵阿姨!那是我的乌乌!我的鸟!你快松开它!
来人正是小坤,她像是最不讲理的熊孩子一般,不顾形象的跑上前大声哭闹踢打。
见中年妇女不为所动,她甚至用最纯真的童音,说起了一句句村里老太太骂人的难听话。
被喊做赵阿姨的女人,闻言脸上迅速闪过狠色,却不得不碍于平常的形象而柔声劝慰:
别哭了小坤,谁教的你这些啊?是家里的保姆教的吗?这样做是不对的哦,我们小坤可是个乖女孩呢。
被叫着乖女孩的小坤,却不管不顾的用双手吊在了女人的手臂上。
以她的力量,其实并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引体向上,但小坤却好似爆发了身体极限一般的做到了。
下一刻,她对着女人抓乌乌的手,用尽剩余全部的力气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双手则再无支撑的力气,全身上下也只有咬住女人手的牙齿,还留存有最后的力量。
女人吃痛,下意识甩掉了小坤,也不小心松开了乌乌。
小坤被甩飞了一米多,嘴角上还有咬出的血,本以为还要继续缠斗,没成想,那女人直接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向着小坤跑来:
你这孩子,怎么能咬阿姨呢?阿姨不是故意把你甩出去的,这可让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啊。
小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赵阿姨到底想做什么,只要放开了乌乌,只要她还愿意装出和善的样子,她就不怕。
小坤仍作熊孩子的模样,躺在地上哭喊着:你伤了我的鸟,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我奶奶打死你!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将小坤抱起后,直接去了诊所。
而断了一只翅膀的乌乌,也被小坤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在离开那女人的视线后,小坤才对警卫员说:叔叔,我没事,不用去诊所,我们快去兽医院,乌乌的伤更重。
只有一只翅膀还能动的乌乌,小心翼翼的张开了那个翅膀,露出了夹在绒羽之间的纸条。
或者说是团成小球的纸条。
小坤展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段一段的彩虹色便签条。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色彩很多,挺好看的。
所有人都没觉的有什么不对,直至当天晚上回家,小坤看到了自己的画架。
这段时间,她在学习水彩,想将乌乌画出来,当做礼物送给它。
小坤无论学习什么都很快,对画画也是一样。
见她快速上手,家里的保姆没多久就给她购置了全套的水彩。
而这些水彩盒,自带一套完整的色卡。
小坤不自觉的走近,拿起了一叠,恰好这一叠都是深浅不一的粉色。
一共有五十多张,有些颜色如果不放在一起对比,单独挑出来放在距离较远的两个位置,几乎很难用肉眼分清谁深谁浅。
她随意的抽了一张,轻轻念着这种颜色对应的数值:151423tcx。
她取出了那个色彩缤纷的小纸条,并未进行比色,而是开始思考赵阿姨这个人。
她是和自己前后抵达的溪水村,同批一起来的还有十几户,在这群人里,无疑,赵阿姨是亲和力最强的。
她时常帮助家里遇到小麻烦的人,也不要什么回报,说话也和气,是出了名的有人缘、脾气好。
所有人都说,能娶到她是她男人有福。
按理说,这样心软的人,不该伤害乌乌,也不会露出那样凶狠的神情
但若是直接面对面质问,问她为什么伤害乌乌,为什么会将自己甩出去。
她肯定会说,是乌乌先伤害了她,至于自己,则是吃痛后的条件反射。
好像无论说什么,她都有理可讲。
思索再三,小坤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一月只能打一次的电话。
等对面传来冷淡中夹杂着疲惫的女音后,小坤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妈妈,大王山实验基地应该是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有啥好锁的啊,改一天了,怎么都过不了,只能切了,宝贝们看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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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更,小红包
小坤条理清晰且详略得当的讲明了今天发生的事,最后问:
妈妈,要让警卫员叔叔把那张彩色纸条交给研究所,进行破译吗?
相近的颜色,就连肉眼都难以分辨,更何况口头表述呢?
如果要将之破译出来,最好还是将实物送过去,否则就算用最高清的摄像机拍摄,也会有色差存在。
小坤握住手机的手,正好今天受了伤,她刚要换另一只手来拿电话时,就听到了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冷淡女音。
为什么一定要破译它呢?
小坤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后问: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认为我做出的猜测过于天马行空?
又或是认为我给出的证据不足?
可是这种事,只要有一丝可能,就需要灭杀在萌芽阶段不是吗?
是的,但既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那为什么还要破译,而不是直接行动呢?
自己用证据证明给自己看,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你真的好粗暴喔。电话另一头的小坤,没忍住无声的笑出了小米牙。
母女二人并未过多寒暄,挂断电话后,陈瑜,也就是小坤的母亲,直接拨打了军方的电话。
简单叙述完经过后,她又拨打了小坤身边警卫员的号码。
抱歉,陈博士,今天是我的疏忽,想着是在溪水村里,就放松了警惕,让小坤受了伤。
陈瑜神色稍缓,甚至安慰了两句:小坤已经和我说过,是她跑的太急,没有和你说一声,就冲出了院子。
只是下次仍然要看好她。
是的,博士。
犹豫一两秒后,陈瑜再次叮嘱道:这段时间不要让小坤和其他人过于靠近,如果遇到了危险,可以考虑去富贵小店。
警卫员并未过多询问,直接应了是。
将所有的事项处理妥当后,陈瑜才松了一口气,闭目躺在了沙发上,疲惫的捏着眉心。
陈瑜,大王山实验基地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初露锋芒时就已星光熠熠,是二十年前领跑了一代人的人物。
十八年前跨越万难回到祖国,被列入国家保护人才名单,从此明珠自掩其辉。
相熟之人,再提起她时,因为不知具体情况,只会哀叹又一个伤仲永。
殊不知,当普通人在很平常的某一天醒来,当他和朋友不小心开始回忆过去,就会猛然惊觉,怎么才过了一两年,科技竟进步的如此之大,生活也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这番巨大的变化背后,无处不存在着一群人的虚影,而陈瑜就是那群影子之中的一个。
也许不了解陈瑜的人,还能胡乱臆测,但只要稍稍踏入了这个圈子,就会知道陈瑜这两个字的重量有多大。
她好似无所不能,总能在每一次需要她时负重前行,带领着一群人一马当先,为后来者劈开一条路。
只是这样优秀的陈瑜,心中也有一处痛,那就是她的伴侣在几年前,牺牲在了细菌战的战场上。
彼时,年关将近,城市处处红火,恰好,她中年得女、喜不自胜,正在努力思考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时,收到了丈夫牺牲的噩耗,以及几张照片。
照片上,身穿防化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拎着一个小小的塑料桶,脚下恰好爬过成片的黑蛛。
这是她的伴侣生前最后的影像,他以科学家的身份倒在了边境。
之后,她强忍着痛苦孕育了小坤。
在所有人都赞叹她坚强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虽未曾将痛苦化作苦难施加给他人,却将此生唯一的任性,用在了还不会说话的女儿身上。
小坤并未得到过太多来自于母亲的关怀,还被她这个母亲强行拒绝了和爷奶生活的权利。
她随着自己奔波,每换一份工作,小坤就要跟着她转移,她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好在小坤却是个优秀的孩子,不惧危险,细思从容,又条理分明,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另一头,天色昏暗,富贵小店的后院内,木岚一边在院子里嗑瓜子,一边对旁边的k哥说:
啥情况啊,怎么这一个个的都不着家啊?
只可惜,k哥是个专注的人,此时正专心致志的抱着一个白萝卜雕八仙,别说回答他的话,说不定根本就没听见。
倒是一旁在老树底下乘凉的渔老大,闻言回了他一句。
净瞎操心,要我说,年轻人天天回家才奇怪。
这个年龄就该到处跑,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和游婚的姑娘们成了契,没多久孩子都有了。
木岚闻言连着诶诶诶了三声,心中的想法无数,到头来,嘴里却只吐出了一句:
小老板出去也就算了,但乌乌也没回来啊,乌乌的作息可好了,到点儿准回家,这么突然来一回,我可不就担心了嘛。
再怎么说,也是要照顾乌乌一辈子的厨子,没有感情才奇怪。
听到木岚这样说,渔老大也起身望了望天色,天气挺好,夜空中还有星星在闪呢,不该是被天气困住了。
莫不是莫不是,东家出去约会,还带上了鸟?
渔老大这话刚说完,阿五就哈哈哈笑出了声,爹,你说的简直是屁话,出门不带鸟怎么约会嘛~
很明显,阿五说的此鸟非彼鸟,引得渔老大直接冲着儿子甩出了蒲扇。
这看似没什么用处的打岔,到底是产生了一点效果,最起码让木岚不那么担心了。
当天晚上,当众人各自散去,木岚最后一个去关门时,顺便再探头向外看了看。
心想:小老板,你可千万别半夜回来了啊,我可要栓门了,吃了闭门羹可别怪我。
只是,他这话刚在心里念叨完,就听到了动静,打眼一看,木岚就愣在了原地。
对面三味的人,竟然被依次的带走了。
最后那个被塞进车里的,赫然是一直和他们作对的本间。
因着三味也是前店后居的情况,员工出入也大多走后面的通道,所以他们被带走时,并未通过前门。
几扇门一挡,导致木岚这边的人,谁都没有意识到对面出了事。
要不是他出来看了看,都很难发现。
第二天清晨,颜棠被陆听梵送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顾客们正在议论纷纷着些什么。
他虽然好奇,却也没有立刻去打探,而是仰着小脸,笑的超甜对陆听梵说:陆老师,你真棒!
按理说,被夸了应该都挺高兴,但是陆听梵却硬生生的,从颜棠的这句话里,听出了顾客对鸭子的褒奖。
他将车停好后,才测过身端详颜棠,最后黑线的发现,这小朋友竟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陆听梵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揉乱了颜棠的头发,颜棠笑闹着躲,却还是被按住了。
顺滑的长发从指尖滑过时,陆听梵忍不住多碰了碰,然后状若无意的问道:
崽崽为什么喜欢留长发?
颜棠缩了缩脖子,刚才被揉乱的长发发茬有些落进了衣领里,弄得他有些痒。
他一边向外拨,一边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头发长了可以剪掉卖钱。
颜棠说的理所当然,陆听梵摸他头发的手却停顿了一瞬。
其实,他曾因为颜棠的这头长发想过很多,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那剪掉一点会介意吗?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颜棠直接摇了摇头。
话音落地的下一刻,陆听梵俯身过去,用车钥匙附带的小工具,剪下了颜棠耳侧的一小截。
那数量着实不多,甚至颜棠随意的摇晃一下头,那少了一截儿的发丝,就可以完美的淹没在乌发之间。
颜棠凑过去看,看着陆听梵手指灵活的将那截头发,放进了一个香囊里,那香囊看着还有些莫名眼熟。
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陆听梵将装好头发的香囊在颜棠的眼前晃了晃。
不记得了?这还是某人曾经在狸爷那儿给我求来的。
颜棠闻言瞬间就想起了这件事,面上也露出了些羞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