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向东还是向西（四）

  众人听到李建成的圣旨后，反应不一！表情各异！新任薛延陀汗国曳莽可汗没有想到，自己的舅舅变成了吐迷度可汗，还被李建成册封为沙洲郡王，而这一举动，不但使得回纥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汗国，与薛延陀汗国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了，并且，从名义上，就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而回纥吐迷度只听到李建成承认自己为回纥可汗，心中有了些欣喜。不过，曳莽回来了，又登位为薛延陀汗国的新任可汗，并且兼任李唐的西北安抚使，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吐迷度知道，这是李建成在暗中下一枚棋子，暗中牵制自己的发展，防止自己一家独大，并且，曳莽有了西北安抚使的名义，受命安抚薛延陀的百姓，自己再也不能对剩下的铁勒诸部威逼利诱了，因为，自己已经有了竞争对手。当李靖读完圣旨之后，对在场薛延陀汗国新任可汗曳莽和回纥可汗吐迷度贺喜道：
  “二位可汗，为了恭喜二位可汗登位，在下已经摆下丰盛的酒席，为二位可汗庆祝！不知道二位可汗是否赏脸啊！？”薛延陀新任可汗曳莽倒是很爽快。直接答应了，而回纥可汗吐迷度的心里有些事情，没有正面回应李靖。只是婉拒：
  “啊！大将军！在下刚刚登位，想跟各位部落首领联络一下。”李靖面露不高兴的表情。
  “怎么本帅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吗？”李绩也在旁边说道：
  “二位可汗是不是登上了可汗之位，就不给我们元帅面子了，不给我们元帅面子就是不给我们唐军面子。”听了李绩的话后，薛延陀汗国曳莽马上讨好道：
  “啊！世绩将军，瞧你说的，我们所有的富贵都是朝廷给的，当然不会不给大元帅面子了。我一定会去的。”李靖又向吐迷度看去。吐迷度听出了李靖话里威胁的意味：
  “好！既然元帅大人相邀，在下愿意赴宴。”李靖点了点头。李绩向李靖推辞道：
  “恩师，您跟两位可汗多聊一聊，徒儿还有很多军务！就不奉陪了。”李靖点点头。在酒宴上，李靖以恭贺曳莽和吐迷度不断的劝酒。吐迷度和曳莽心里头都有心事，不过曳莽对李靖相对来说更加的恭敬一些，而吐迷度则相对在应付，李靖看在眼里，暗中点了点头。酒宴过后，薛延陀新任可汗曳莽回到了自己的驿馆。
  “头好痛啊！来人啊！给本汗来一杯茶。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曳莽可汗！因为我们有事情要找你，所以事先将侍候的人都支开了。”
  “啊！……是谁？啊！……李绩大将军！”
  “其实不但是我，还有很多你的老相识！”李绩说着，身后出现了好几个人。
  “仆固大悦叔叔、同罗刚毅叔叔、拔野青狗叔叔，还有契必何力兄弟、思结按户大人。你们都来了。”李绩笑了笑——在李靖招待薛延陀可汗曳莽和回纥可汗吐迷度的时候，李绩也在另外的一个地方，招待着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
  “来来来！各位大首领，你们难得来我们这里聚一聚。多喝几杯！”
  “嗯！多谢李大将军的款待！”李绩与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等人喝上几杯之后，李绩向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说道：
  “各位大首领，这草原上的争端不断，而你们就如同落单的孤雁，失去首领的头羊一般孤零零的，而我们李唐的皇帝陛下深感你们为事艰难，于是册封薛延陀汗国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之长子为新任的薛延陀汗国可汗，让羊群有一只头羊，雁群多了一只头雁，又深感回纥单独抗敌，忠义难得，所以册封回纥首领吐迷度为回纥可汗。嗯！就是不知道各位向投奔哪一位呢？”听了李绩的话后，在场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思结按户、浑铁库米都低下头不说话，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三个人年纪比较大，一贯讲究行事稳妥，思结和浑部落整体实力偏小，也不出这个头。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寂。
  “大将军，你直接说吧！是不是想让我们投靠薛延陀汗国新任可汗曳莽，还是直接说，让我们投效圣上，为圣上效力！”
  “契必何力大首领，你是希望投靠哪一边呢？”……
  “李绩大将军，还有各位大首领，你们来是？……”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站在曳莽的面前。契必何力首先说道：
  “曳莽，我们愿意与你合作结盟，一起为夷男可汗报仇，希望到时候我们可以和平相处！”曳莽听到契必何力的话后，明白了契必何力的意思，自己现在虽然是薛延陀汗国可汗，可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与自己是完全平等的结盟关系，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是薛延陀汗国奴仆部落，他们胆敢这么做，一定有李唐在后面撑腰，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他们一定不会与自己合作，不过，为了能够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再加上曳莽在长安的时候，也已经想通了，做李唐的臣子也不错，很多事情，曳莽也不强求了。
  “啊！契必何力兄弟说的是哪里的话，在下是皇上封的西北安抚使，只是安抚地方，又不是借这个身份压迫各位，还有，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只要各位大首领能够帮助在下报了弑父杀弟的仇，以后，我们大家一起站在皇帝陛下的旗下，为大唐守边御敌。”李绩对于曳莽的态度十分满意——李绩暗中向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许诺，只要能先与曳莽合作，一旦解决了拔灼，到时候马上借战功封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为李唐的刺史、都督等官职，这样的话就名正言顺的与薛延陀平起平坐了。不过从曳莽的话中可以看出，曳莽只是希望报仇而已，对于其他的不是很介意。
  两日后，李建成接到了李靖从漠北一带发过来的奏折：
  “臣大唐卫国公、镇北大将军、漠北留守使李靖万里参拜陛下，陛下交代臣之事，臣与大唐英国公、征北大将军、漠北留守副使李绩一起暗中联络剩余铁勒诸余部，与仆固大悦、同罗刚毅、拔野青狗、契必何力、思结按户、浑铁库米等人达成协议，答应他们一旦帮助曳莽复仇成功，就以请功名义，册封他们为我大唐的边州刺史、都督等官职，曳莽为人也很清醒，相信这股势力将会是我们李唐在大漠一带牵制西域，抵御外敌，稳定草原的一道屏障和钉子。”李建成看了奏折之后，笑了一下：
  “西北暂时可以抽手，看来可以向靺鞨那里派人了，等靺鞨那里有消息之后，就可以趁势收复辽东，甚至可以夺取三韩之地了。就是不知道，朕派往那里的人怎么样了？”靺鞨部落营地，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在大喊着：
  “啊！啊！啊！好痛啊！”靺鞨部落年轻的首领乞乞仲象站在帐篷外面，焦急的来回徘徊着。乞乞仲象刚刚当上首领，就在几天前，乞乞仲象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一颗巨大的星星在自己头上照耀，突然陨落，变成一个大火球，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乞乞仲象心中疑惑，就找来部落中的萨满巫师：
  “大巫师，请问这个梦是吉是凶！”萨满巫师用自己特有的动作和语言与上天沟通之后，对乞乞仲象诚恳的说道：
  “大首领，你的梦是上天对你的宣示，我靺鞨部落将会天降贵人，到时候，我们部落将会在这位贵人的带领下走向辉煌。”
  “贵人！还会带领我们部落走向辉煌！”乞乞仲象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临终的时候，：
  “乞乞仲象，你记住，我们靺鞨人被柔然人、北魏人、突厥人都统治过，他们把我们当做奴隶和贱民，不断地奴役和杀戮，而与我们又共同祖先和亲戚关系的高句丽却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所以，我们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国家。为我们的子孙建立自己的政权。记住，你要记住！”乞乞仲象想到这里，并且又有萨满大巫师的提醒，乞乞仲象向萨满大巫师问道：
  “那么贵人在那里？”
  “大首领，贵人马上就会出现，相信这位贵人一定会带领我们部落走向辉煌！”乞乞仲象还想问，这时，侍卫向乞乞仲象喊道：
  “大首领！主母的肚子很痛，好像马上就要快生了。”
  “大首领，你先去看看，如果是个男孩的话，那么，贵人应该就是他了。”乞乞仲象马上跑到了自己老婆的帐篷外头，就只听见自己的老婆在大喊：
  “啊！好痛啊！”
  “夫人，头已经出来了，你要加把劲啊！”
  “啊！啊！啊啊！”女人的声音停了。这时，一阵洪亮的婴儿声音响起。
  “大首领，是一个儿子！”
  “主母大人怎么样了？”
  “大首领，请放心，主母大人只是失力昏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事情！”乞乞仲象抱着自己的儿子，突然，看到自己儿子的手里有一团凝血，而这团凝血就像一把弯刀。
  “弯刀，弯刀是我们部族的权利象征，太好了，太好了，长生天，多谢你的吉兆，多谢你！另外，我将我的儿子命名为大祚rong ！希望，大祚rong能够带领我们靺鞨部落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