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奇怪
上官愿都还没能享受到被求婚以后的幸福感,他哥就给他发讯息了,简直像鬼一样。
他说:「恭喜了,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没告诉爸妈体质的事。你不是想瞒一辈子吧?」
你看看那种哥哥像话吗?杨悦都没这么逼他!
可也的确该说还是得说,不然其实对杨悦也很抱歉,那男人可是在求婚以前就把家庭又或者过去都处理乾净了,因此这也是为什么上官愿现在会抓着越洋电话神情紧张。
他反覆拨通几次又掛掉,他知道他父母肯定不会怪他,就像他哥哥一样,可他就怕他们心里面对他感到失望。
也不晓得第几次这么掛掉电话以后,他妈妈总算耐不住性子打了回来。
上官愿连忙接了起来:「喂……喂?」
「你做什么呢?省电话费?」
「当然不是……」上官愿犹豫着,还是一鼓作气开了口:「杨悦跟我求婚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良久,随后他妈妈便哭了起来:「真的吗!?」她语带激动:「真是太好了!虽然这么一来不能抱孙子……不过只要幸福就好了!梁觅多努力一点应该还是能生的……」
先忽略梁觅被安排进了生產名单中这件事,上官愿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应该还是可以抱孙子,估计会比等到梁觅生还容易。」
「……」他妈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才有些恐惧的问道:「愿愿啊……那个,难道说杨悦是o?」
「……妈,你看有可能吗?」
「我想也是……可是、不过、那样的话为什么……」
「因为我变成o了。」上官愿解释了原委:「……就是这样……」
他妈妈没有马上答话,过程中也一次都没有打断他的话,就这么听着,让人猜不到她的内心。
「果然家里就是有这样的基因。」很久她才开口:「你外祖父也是这样。」
「欸?」
上官愿的外祖父很早就往生了,他没看过他几次,即使有也还很小,几乎没什么印象。可外祖母就不一样了,外祖母是一个……上官愿本来以为他是一个omage男性,活泼开朗,一直到年迈了都还像个孩子一样调皮。
「外祖母其实是a吗?」上官愿问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妈妈很调皮你也知道,他把这个秘密写在纸上,收在一个盒子里说他死了我才能看,不然会影响爸爸在我心里的尊严。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生我的是爸爸。他跟你一样本来是a后来体质发生了变化,听说那是一种遗传基因。」他妈妈说着,语气十分寻常。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上官愿问道。
「要说什么?这也是我家的基因导致的状况啊,你一定很痛苦的吧?不过这没什么的宝贝,这就像高血压还是过敏体质一样都是遗传,只不过比较罕见而已。」他妈妈甚至安慰他。
这不对,未免太顺利了吧!?上官愿一开始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担心梁觅知道、担心他哥哥知道、担心他父母知道。
结果梁觅不介意、他哥哥不介意,他父母也不介意!
那他到底干嘛平白无故折磨自己那么久!
白白被杨悦睡了!
……不过,至少结局是好的。
大家都能接受总好过家庭环境因此腥风血雨。可也还是不免感到有些浪费了时光。
这么想,又觉得也不对,正是因为这段“浪费”,他才遇见了杨悦,也才因为这样改变了许多。
原本的自己心高气傲固步自封,对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吹毛求疵。现在虽然也仍有一些固执,可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改变,他渐渐变得豁达从容,学会了杨悦的处变不惊,也染上了他的漫不经心。
他才发现,在匆促的人生里,原来偶尔停下脚步便能看见许多原本看不见的美景。
有时他总是走得太匆忙,汲汲营营、庸庸碌碌,碌碌无为也不晓得自己在干嘛,每天就是不要命的往前跑,即使迷茫即使畏惧也告诉自己勇往直前不要停下。
可是杨悦教会他,逃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逃避不是因为胆小怕事,也不是因为畏惧龟缩,而是因为还需要时间做足准备。
一个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那么短,有那么多时间拿来昇华自己,又何必挤在当下把所有曲折离奇的故事都交代完了呢?
是人所以会害怕慌张,是人所以会畏缩。那都是活着的证明,也是生而为人的天性,是杨悦让他知道即使有那些负面情绪也并不可耻,因为他是人啊。
人生是不可能让你样样都按照计划来的。
一开始上官愿察觉到自己有了怠惰以后其实不怎么适应这样的变化,可杨悦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人生,这又不免让上官愿觉得自己这么兢兢业业庸庸碌碌到底在追求什么?
杨悦那人基本能偷懒就不会认真,可要认真就肯定做到完美,其他时候他不逼迫自己从不强迫。
跟他在一起以后,上官愿似乎才终于找到了最舒服的生活步调。
原来那不是怠惰,只是从容。
绷得太紧的弦总是一弹就断。
所以,与其说是“浪费”了时间,倒不如说,在体质改变遇见杨悦的这段日子,才是上官愿真正意义上有“享受”人生的一段时间。
他终于懂得拥抱自己,即使不是最完美,他也一样爱自己。曾经的他只要办事稍微有误差他就会百般责怪自己,可现在即使偶有差错他也云淡风轻。
世界已经足够刻薄,我们已无需再为难自己。
综观这一切,上官愿的确只能说,他十分喜欢现在的自己。
只是万万没想到从a变o居然是遗传基因。
「所以也许未来你的孩子也会有这样的状况。」他妈妈补充道。
「这不是隔代遗传吗?」
「哪有那么绝对都会隔代?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自己的宝贝不是吗?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样不爱他!」
「你这个阿嬤也为免太早开始护短了吧?我都还没那种计划呢!杨悦说了,他还想多疼我几年。」
「晒恩爱给自己妈妈看你很高兴吗?」
是挺高兴的。
杨悦今天不用上班,还在房里呼呼大睡,上官愿待在客厅里说着电话,杨悦什么时候醒的都不知道。
他从后面靠了过来,把上官愿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腾到了自己腿上。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也不吵不闹,鼻尖埋在上官愿颈窝,两隻手抱得紧紧的。
上官愿没抓话筒空着那隻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背,摸到了那枚求婚戒指,金属的微凉渐渐染上了体温。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掛上了电话,扭过头吻他。
杨悦还有些睡眼惺忪可仍是从善如流,加深了吻。
一个轻巧的早安吻被越吻越深,直到勾住了灵魂,交缠的唇齿缠绵着早晨,情慾躁动,俩人都有些煞不住。
然而也是这么美好的瞬间,上官愿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
「……」
「……噗。」
「你笑什么笑!你都不会肚子饿的吗?真奇怪!」上官愿满脸通红。
「我说过了愿愿,精虫衝脑的时候我通常感觉不到飢饿的,你才是奇怪的那一个。」杨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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