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成败在此一举

  任嘉双眼湿润，有些说不下去。
  对方神情关切。
  “他得了绝症，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要去陪陪他，哪怕是只有一天。”任嘉眼神坚定。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对方一脸动容。
  “这是我的黑卡，权当是我小小的心意，您今天请尽情地刷，明天之后我会挂失。”
  对方推辞。
  “您好，请帮我把这些包起来。”
  任嘉帮对方买单，顺便把卡放到了包装袋里。
  “麻烦您一会先到这层的运动品牌帮我取出我寄存在店里的上衣和运动鞋，这是发票。”
  “之后到一楼的美发店，随便买一项服务，能在里面待得越久越好，等见我进卫生间后，也跟进去，换上我的衣服出来继续做您的头发。”
  “能否把您的号码留下，我和您电话里交代一些事情。”
  任嘉神情期待。
  “好。”对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任嘉松了一口气，“真的十分感谢。”
  她见对方出门，转身进了更衣室，拨通刚才的号码，又补充了几句。
  从内衣店出来后，任嘉径直去了一楼的美发店，“你们在外面等我吧，反正我无处可逃。”
  两人见美发店里有不少人，就答应在外面站着。
  任嘉洗完头后坐在刚才的女人身边，两人相视一笑。
  她等托尼老师准备就绪后，发短信给内衣店的女人。
  对方先起身进了店内的卫生间，过了一会任嘉也起身进了卫生间。
  她脱下外面的裙子递给女人，那是一件极具女人味的长款连衣裙，颜色显眼，不易撞衫。
  她将一早穿在里面的紧身长裤拉到脚踝，又换上新买的卫衣和运动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校学生。
  和她之前不一样的风格，任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算满意。
  任嘉整理妥当从卫生间出来，坐到对方的位置上，对方紧跟其后坐到任嘉原来的位置上。
  她礼貌地对一脸不解的托尼老师说：“麻烦您帮我把头发都剪掉，齐肩长就好，请尽快。”
  她今天特意留着披肩长发出门，为的就是造成视觉上的陌生感。
  “这头发发质可真好，这么剪了还真有点可惜。”托尼老师摸着她顺滑的长发，嘴上虽惋惜，却剪得起劲。
  大概人都有将美好毁掉的癖好。
  托尼老师手艺很好，任嘉的短发俏皮减龄，和之前完全是两种风格。
  一切就绪。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
  成败在此一举。
  她拿过纸杯喝了一口水，想要以此来缓解紧张。
  内衣店的女人在旁边给她打气，任嘉感激地朝对方笑了笑。
  任嘉带上卫衣的帽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尽量让表情自然一些。
  她起身，自然地往门外走。
  任嘉，不怕，你已经乔装打扮过了，他们不会认出你的。
  她屏住呼吸，余光观察着监视她的两人，他们的注意力似乎还在美发店。
  “嗡嗡，嗡嗡……”
  是手机振动。
  她死死地盯着来电显示。
  是穆寒！
  一个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