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行壹查看着浦东地图,今非昔比,再也难以看出那块地方曾有过坟地。“过去二十多年了,不管哪里曾经有过谁的坟都该拆了吧?”
郑新国肯定地点头,“坟头肯定都拆了,那里的地价现在飙涨到让一般人望尘莫及。金钱的力量是可怕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种地价的情况下,谁会留一片坟地?必须盖楼造房子盘活经济,鬼也拦不住开发商。”
吕晞直接指出一条捷径,“依我看,让崔梦纯开口说出实情,她不一定知道许多但是该记得询问当年查此案的警察是谁,这件事还是要从那里找突破口。谣言的版本太多了,如果倾向于海归搞科研的吃错药了,那么恐怕也只有通过侦办此案的人,才能得知那个科研男的去向如何,又是不是还活着。”
行壹放好了装着女鬼周氏的玉盒,也如他们所料,两天后再度前往崔外婆家时没有见到张凯一家三口。不过,崔外婆已经松口将崔梦纯的联系方式说了出来,更是提起了二十年前因为崔梦纯喝符水住院的往事,这也解释了他们一家对所谓高人有被骗过的心理阴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崔梦纯在公司附近见了行壹,此刻她已经平静了很多,“其实何止是十年,有的事情经历过了一次,可能就要留下一辈子的烙印。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也请你帮一下小远,不要让他和我一样,被影响了以后的人生。”
崔梦纯讲述了当年的经过,尽管她只见了那个吸血男一面却很肯定对方眼冒红光。
“事情的前后也就几秒而已,我是记不清他的脸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我看到了他的牙齿仿佛是在瞬间变尖的,那景象就和传说里的吸血鬼一样。他逃得很快,也说不好对于地形是否熟悉,但我觉得他是人。我的意思是,他不是虚无缥缈的鬼,他是有实体有影子的存在。
后来我也听说了有关海归科研男吃错药的说法,我不知道实情如何,但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古怪,我又说不出它古怪在哪里。这种古怪的感觉十天前又出现了,我陪小远去博物馆时看到了一支白玉耳挖簪,它上面有两点红色像血点的颜色。”
行壹与易咸对视了一眼,事情的前后大致能串起来了。崔梦纯有微微的灵异体质,她能够感应到一些看不见的存在,所以对于吸血男的一直心有余悸。
然而,吸血男究竟是人是鬼,或半人半鬼,那只有根据崔梦纯提供的几位警员名字,想办法请那几位老警察答疑解惑了。
行壹象征性地收了崔梦纯一些钱,将一道符卖给了她帮助张志远驱晦安魂,她也就先与易咸离开了。
易咸看着车窗外崔梦纯的背影有些萧索,张志远目前的病症主要还是靠调养,比起符纸驱邪,孩子更需要的是良好的家庭氛围,这些是外人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没有为旁人多加感概,现在既然得知了侦办此案的老警察是谁,那也就别耽搁直接去局里问问,视情况而定要不要开门见山。
“希望今天能够顺利一些。”易咸说着随意看了一眼行壹,她正拿出了pad又插上了右侧的耳机,“你这是临时抱佛脚打算看一下国产刑侦剧?学习怎么与国内的警察打交道?”
“不是刑侦剧。我特意来研究一下你说的师徒恋是什么情况。别看这个版本的道具场景挺简陋,但演员的颜值与演技都在线,这就很不错了。”
行壹放起了九十年代港版的武侠剧,正是易咸说过的古墓里师徒的故事。她之前只有印象极简的认知,此前大半年的时间非常忙也没空去看电视剧,这会是找补一些聊天的常识。“咦?小甜甜,怎么你的脸色似乎像是吃了十斤糖,牙疼了?”
第59章
易咸见行壹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他也说不清是甜到牙疼还是囧到牙疼,但行壹能想着特意去研究一下他提到的师徒恋,总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你慢慢看。不过生活与电视剧会有些差别,搁在生活里不会有那些感情上的横生波折,我们也不需要那些艺术性的冲突迭起。”
行壹一点都不认为她的生活平淡到无风无浪,如果是这样现在他们就不会去找吸血旧案的侦办警察,而在七月的热天出门更该是专程去寻一家口碑极佳的冰淇淋店。
两人抵达派出所之后并未直言是为了吸血旧案而来,而是说为了相熟的长辈感谢两位老警察多年前的帮助,所以希望趁着他们回国的机会当面表达感谢。即便对方不愿接受物质上的谢礼,但从礼数上总该见一面才好,至少也该电话联络一番。
与直接把两人赶走的张凯不同,接待两人的年轻警察还算客气,“两位想要找的王队与蒋队都已经不在职了。王队在五年前殉职,蒋队比他离开的更早,因为在抓捕犯的过程中伤到了腿没有办法再出外勤。我手边也没有蒋队的联络方式,请二位等一等我去询问一番,再给你们一个答复。”
两人一等就等上了一个小时,还算等来了一个结果。蒋红兵同意将联络方式透露给两人,也说了今天傍晚能够在他家附近见上一面。
蒋红兵的家在市区的老社区,距离崔外婆大概也就三四站公交车的路程。四周的环境一如所有的老社区那样,人气充足但环境不干净。
当行壹与易咸到了约定的街心花园,就看到一个消瘦的中年坐在了凉亭石凳上,能看到石桌边放了一根扶手磨得光滑的木拐杖。
“两位请坐吧。我不记得曾经救助过哪位海外华侨,也不记得帮过哪位尚未飞黄腾达的潜力股,所以你们找我定不是为了感谢,而是为了查案。”
蒋红兵说着拍了拍腿,“我从警二十年,只办过两件不知清晰结尾的案子。一件是因为我重伤退出,还有一件是因为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前面那一件涉及跨国贩.毒就算要人协查,你们也不该来找我,所以只能是为了那件无头无尾的吸血鬼事件。”
“蒋队不亏是老刑警,一下就看出了我们的来意。”
易咸观察着蒋红兵,他的神色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什么都不肯说。“那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起初我们是为了拍摄纪录片想要还原吸血旧案的始末,但是在调查的过程里遇见了离奇的事情。当事人的家长正是曾经的目击证人崔女士,想来您应该还有印象。现在我们希望蒋队能说一说那段过去,说不定能将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
蒋红兵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目击者是叫崔梦纯,我记得她的名字。她的孩子会遇到奇怪的事情也许真应验了那个诅咒——凡是见过吸血男的人都将要遭到一劫。我、老王、负责逮捕的另外三个小年轻,五人之中只有我还活着。”
“诅咒?”行壹细看了蒋红兵的面相,他身上没有缠绕任何的诅咒之气,尽管他的后半生不会有大富贵却也会平安终老。“您的意思是那些吸血男会诅咒?”
蒋红兵摇摇头从头说起了往事。
吸血鬼案件闹出来之后,因为道路上没有监控设备,一直以来只听闻对方鬼魅般的身影,从来没有任何实证证明他的存在。
“是有所谓被吸血到虚脱的两位受害人。诡异的事情在于他们指出被吸血的地方根本没有留下痕迹,当事人说脖子上的疤痕几乎是在一个小时内就痊愈了,而检查结果那处根本没有被弄伤过。现在想来,九十年代的医疗水平与痕检技术有限,遗漏了什么也是有可能事情。”
蒋红兵与几位警员因为没有实证也就无法立案,即便有了崔梦纯那位目击者,此案还是一团迷糊。“此案从头到尾也算不得正事案件,因为受害人无法给出受害的证据,那就更难说犯罪嫌疑人是否作案了,但事情还是有一个可怕的结尾。”
崔梦纯曾有联系过蒋红兵,她说生怕那个吸血男的报复,可是蒋红兵也不能在没有批文的情况下擅自派人保护证人。
蒋红兵的丈母娘家与崔外婆家距离较近,某个周末,他顺带想要走访一次崔家问问情况,这一去正是在半途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我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徘徊在崔家的小区附近,他的身形瘦长、面色煞白,关键是眼神不正!”
蒋红兵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神,“那不像是活人的眼神,有些兽性的凶恶,再一细看他的嘴角有血迹。当时我就怀疑地叱喝了他,他拔腿就跑朝着棚户区一带的方向去了。”
虹口一带曾有不少矮平房,而今早已经过市政拆迁都变了模样,可是当年那些七弯八拐错综复杂的棚户区里想要抓到嫌疑人难度很大。
由于这是蒋红兵的丈母娘家所在地,又是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人情往来热络的时代,他与这一片的同僚很熟悉立即请求了支援,这片辖区的小队长王强带着三个熟悉地形的片警就来帮忙了。
“下午四点多,我们根据棚户区的群众提供的线索,赶往一处在死角里的老房子,那栋房子的门窗都破烂了,但是深色不透光的窗帘布拉得严严实实。叫门无人应答后,我们五个人冲了进去……”
蒋红兵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在那栋只点着幽幽烛光的房子里摆放大大小小浸泡着各种器官的玻璃瓶。那个男人缩在椅子上手里攥紧了一本书,他看到警察闯进去,又是惊恐又是凶恶地叫了起来。
‘我要诅咒任何破坏我长生不老计划的人,你们的人生将遭遇难以摆脱的阴影,直到死亡才能解脱。’
“那个男人说了这句话,不给我们任何询问的时间,他就在我们面前被一团火烧尽了。火烧的速度非常快,我们根本就无法扑灭火势。”
蒋红兵至今仍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张乔生是自燃而死,而不是自己浇了一桶汽油,我还记得他死前的诡异笑容与赤红的眼睛。”
行壹听到这里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了,“那么事后,你们确定这个张乔生就是吸血男吗?”
“我也说不清。也许算得上好消息的是,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都是动物器官,并没有人类器官。我们见到张乔生时他已经有些疯癫了,不经蓬头垢面,穿着也很破旧。一查才知道张乔生是海归的博士生,他在一年前刚刚学成归国,那个年代的海归博士是炙手可热,不论是什么学科都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蒋红兵不知道张乔生经历了什么才把自己搞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我们走访了他回国后去工作过半年的单位,同事都说张乔生为人开朗、专业水平高,本该是前途无量的人却忽然辞职。虹口棚户区的房子是张乔生父辈留下的,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在他海外求学的过程中去世了。张乔生没有亲人也没有亲密关系的朋友,无从得知是什么让他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易咸以眼神示意行壹,她觉得这会与袁安的阴魂有关吗?
张乔生性格大变到这种地步着实有些奇怪。
行壹不能排除阴魂附体的可能性,崔梦纯的灵异体质也旁证了张乔生身上总该有些什么不对劲。“蒋队,您说前去抓捕的其余四位都不在了,他们都是因公殉职吗?”
蒋红兵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说是巧合,但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蒋队,吸血案发生在浦东,那么有线索表明张乔生曾在那一带出没吗?他之前工作的单位是在哪里?”
易咸由袁安的封印地又想到了张乔生的老家,“还有在张乔生的老家有没有其他的发现?这一带曾是日租界,他家的老房子见过血吗?或说张家祖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我们彻查了那栋老房子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你问到点子上了,张乔生的父辈就是普通工人,可是他的叔公那一脉在民国是做倒斗发家的富商。张乔生一家为此在几十年前也差点因为这层关系被牵连,好在张叔公过世得早也就没有被人翻旧账。”
蒋红兵显然做过了仔细的调查,“经过那十多年,张家没能留下任何古董宝贝,但我觉得有一件东西很可疑,张乔生死前手里拿着一本旧书。当时屋内的光线比较暗,我看得不够清楚只得记住了一半大致的图像。”
那本书当场与张乔生一起被烧了。蒋红兵只能依据记忆画下了一半的图像,可惜这些年来没有人能说出它是什么。“我把它带来了,你们一起看看。”
蒋红兵取出了一张有些老旧的纸。
行壹一看就认出了这种极为少见的符文——活人是极少见到,因为它只出现在墓穴里,作用既是分隔阴阳。
“我听说民国时期盗墓盛行,张乔生的叔公是不是挖过浦东一带的墓地?”
第60章
蒋红兵并没能查到张乔生的叔公到底挖了谁的墓,因为张禄在建国后没多久就过世了。“那个年代因为战乱,很多事情都查不清楚。虽说张禄以倒斗发家了,但他无儿无女,人当壮年就死了。张禄留下的很可能是金条,这是警方深入挖掘了张乔生一家的经济状态得出的推测。”
八十年代末去欧洲留学需要一大笔钱,如此开销除非是由国家公费培养,否则工薪阶层完全负担不起。
张乔生走的是自费留学,他出国前兑换了三块三块民国年间铸成的金条。这东西肯定是藏得好才在特殊年代里没被搜走,而八十年代末国家政策也开放了,各式的倒爷齐出,再弄搞了金条变现也就没人追究什么。
“可惜的是与现相比,在九五年的时候沪海与海外的联系还太弱了。我们没能求得海外学校的证实,不知道张乔生在留学过程终是否遇到了什么。但根据他归国后的情况来看,出问题的时间段还是在他辞职之前。”
蒋红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么多,能查的事情都已经尽力去查了,但我做刑警越久就越明白总有破不了的案子。”
张乔生拿着一本旧书自燃死了,张家棚户区的房子几年前拆迁已经改作了大商场,留下的线索都残缺不全。
好比那半张图似符文的画像,半部分的符文说明它是为了阻隔阴阳,但需要得知另外半部分符文才能确定一旦阴阳界限被打破,那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蒋红兵谢绝了两人请吃晚饭的邀请,他只希望如果能够真相大白的一天,不管真相有多离奇荒诞都能给他一个结果。
晚饭后,易咸想起了后天就有一场徐慧颖承办的古董拍卖会,“徐家一直都有经营古董珠宝一类的产业,说不定徐慧颖的祖上曾为张禄销货,不妨顺便问一句请徐女士多少透露一些。”
盗墓倒斗是一条产业链,自古以来有人在地下挖宝,势必就有人在地上卖宝。
在这几十年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形成了一段地下产业的断档,断了的事情想要查明就不太容易了,除非找到还保留着传承的人。民国时期,徐家既然从事古董珠宝生意,总不可能对于道上的那些土耗子们一无所知。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张乔生的行为有些说不清楚,从头到尾,他吸血却未杀人,而被崔梦纯撞到后拔腿就跑,最后警方冲入房间没有抵抗就自燃了。从一系列的事件来看,即便他确实是卡到阴了,但他都不够具有攻击性。”
行壹也觉得张乔生并没有能下什么诅咒,“诅咒不是随便谁都能下的,这不是一种一朝一夕能练成的本领,蒋红兵身上也没有诅咒的印记。很多所谓的死前诅咒,更多是被往生者在临死之际散发的阴煞之气冲到了,从而对活人造成了一些心里暗示的影响。”
易咸意会到了行壹的另一层含义,“你是说即便张乔生身上有过什么问题,那也并不是袁安的魂所造成的。第一是因为袁安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过去了几百年受到净化,他也不会变作那般见状就逃的性格。而且如果真是袁安的话,蒋红兵五人可能都不够死的,毕竟他曾经杀过一个活人了。”
“确实如此,但最好能见到袁安的封印地再做定论。”行壹知道这种可能性有些低,那么退而求其次希望能见到一些老照片也是聊甚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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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公馆里进行的这场古董珍宝鉴赏拍卖会并不面向大众,其中没有无处不在的媒体,而如果没有徐慧颖发出的邀请函,那么只能止步于花园铁门之外。
今夜这场拍卖会并不是以一般的明标形式进行,没有众多宾客群聚礼堂一一叫价,而是每个感兴趣的人在品鉴橱窗里的展品之际,写下自己心中的价格,也不知他人出价的情况下就投出暗标。投高了又是不值,投低了又怕错失宝物,于是定标的价格就十分微妙。
行壹上次是在白天进入徐公馆,看到的是蓝天白云与草坪别墅相映成画,今夜她再入徐公馆察觉到了不只一处的别样气息,并非来自于徐公馆本身,而是来自于其中成列的那些古董宝物。崔梦纯虽是不懂任何堪舆五行之术,但她的某一种直觉是对的,谁也不知古物在冗长的时光里会沾上什么,它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很多人看不到的气息。
不同命格的人对应不同的气有着不一样的反应,可能是助其飞黄腾达,也可能是两相对冲,要不怎么会有一句老话,有命夺得宝物还要看有没有命一直拥有它。
“你喜欢它?”易咸见行壹在一处兵器的陈列柜前停留了许久,其中展出的是一长一短的短剑与匕首,它们都已经是锈迹斑斑,甚至剑刀的剑刃上都有了一个小缺口。竖立在一侧的讲解牌上写了寥寥数语,大意是这两把青铜兵器大约出自五代十国时期,至于主人是谁根本没有提及。
行壹看着那些满布剑身的红褐色锈迹,如果不曾夺去无数人命,其上又怎会留下如此凶煞之气。所谓大音希声,这种凶煞之气已经不再成咄咄逼人之态,而已有了凝敛内聚的形态,指不定通过某一契机就会成为邪剑。“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能持有它们也好。”
易咸也不问买下这样生锈的兵器有何用,既然行壹想要买那就买买买好了。当即,他在竞价单上填了一个确保能将其入手的高价,靠近行壹耳边问,“师姐不欲接受师弟赠送房子等俗物,我以此等兵器为礼,你总该笑纳吧?”
行壹瞥了一眼易咸手上竞价单上的价格,再看了一看途径宾客对这把兵器不敢兴趣的神态,“你不觉得这个价格显得你不太擅于勤俭持家?”
“有吗?”易咸没把重点放在‘勤俭’上,而是直接落在了‘家’上,“我很好地实践了钱要用在刀刃上,这才是会持家的表现,你难道不该夸我?”
“好,夸你。你美你说得都对。”行壹也不多做争辩,说不定真有人与她的眼光一样好,又压低了声音说,“那就多谢你的孝敬了,等有空了,让你看一出大变宝剑。”
易咸也感到了这两把兵器的不同之气,他从这种暗标形式想到了另一处常用如此竞标手段的地方,两人朝着珠宝首饰的陈列方向走去,这就有些天马行空地说起翡翠公盘。“缅甸每年基本都有翡翠公盘,目前的科技还无法透过翡翠表层知道里面的玉石分布情况,一刀穷一刀富,有没有可能像是异能小说里能够透视到玉石的品种?”
“你还真是博览群书,知识面很广,不管哪个方面都涉猎一些。”行壹以夸赞的语气说着,如果现在易咸说他还看霸道总裁小说,她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在我转行之后,引荐人富兰克林很好心地列出了一张书单,他还特意说了应该跟上时代的步伐,认识不同年龄阶层都有什么喜好。”
易咸还真翻过一两本台言,把男主角代入他哥的脸,想到易衡会经历那样与众不同的感情历程,他就能保持一天心情舒畅。“要不要我把书单也推荐给你?我们可以一起谈谈阅读心得。”
“富兰克林真是一个妙人。”行壹也不说一起看小说好不好,略过了这个话题就转回了易咸刚才的疑问,“从前都说昆仑多神秘,古时候想要开出玉石矿脉,是会邀请堪舆高人去望气观脉,因为人们相信有玉矿的地方风水特别。这个道理也能用到翡翠上,只不过没有透视那么神奇。”
行壹一边欣赏着那些珠宝一边说到,“佛门涉及到天眼通这种神通,拥有者可以看到肉眼所见之物以外的世界。所有的能力都该讲究一种平衡,用特别能力来赚钱也无可厚非,但以它来大肆敛财却会打破一种平衡,谁也说不好会有什么结果。那些小说里透视者都是开启金手指走上人生巅峰了?”